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一个普通房间里.

“阿嚏!”

一个可爱的声音突然响起。

坐在椅子上的洛灵溪擦了擦鼻子,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而坐在她对面刚刚与她正在商讨的少女也对她露出了关切的眼神。

“你没事吧?不会感冒了吧?”

“我没事……可能是因为发出了那样宣言被人惦记上了吧。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而已,不足为虑。”

“诶?真的吗?”少女眨了眨眼,“可是……你头上突然长草了诶!看上去绿油油的……”

“啊?”

听闻此句洛灵溪立刻从空中抽出一张卡来,插到右手的插槽之中,然后挥手在空中凝结出了一块冰晶。

透过光滑的冰面,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一根绿色的小草在她头上像呆毛一般冒了出来,在那里优哉游哉地晃悠着。

啊,确实挺绿的。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萌生。

“该不会是……衡韶他又对其它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

洛灵溪一边笑着将自己头上的呆……小草拔了下来,一边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虽然衡韶总是喜欢说些惊为天人的话语。

但也一定不会对刚见面的女人就说出“即使杀死我也无妨”这样像告白一样的话吧?

一定不会的。

对吧?

……

就算,你将你手中的剑刺入我的心脏。

我也不会将你视作我的敌人。

“你……你突然间说什么呢啊!”

被突然这么说的凌雪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虽然这句话也不完全像是告白……

不如说如果高高在上的王突然向一面之缘的自己告白,那这事也太离谱了。

这又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她也不是什么乙女游戏里的主角。

真要出现这么事的话,她反而会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不对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这个终焉之王……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即使将剑刺入他的心脏,他也不会将她视为敌人?

这是什么荒诞的言论。

他是不要命了吗!

不,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一句口头承诺,他想反悔也是随便的事情。

然而衡韶却又突然说道。

“君无戏言,越是位高权重者,他的信誉也越重要。特别是像我这种身无长物,空有王之名号的人,更是需要信誉来帮我起步。”

换句话说。

“我的诺言,对我来说可比我的性命要重要多了。”

但是。

凌雪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生命没了,那岂不是一切东西都失去了价值?自身的性命难道不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吗?”

衡韶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对,归根到底万物的价值对于人来说都是自己衡量的。至少对我而言,很多事情都比我的性命要重要的多。当然,我光这么说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度,你愿不愿意相信到头来取决于你自己……”

衡韶说着,便走到了凌雪的身边,轻声低语道。

“以及……你打算利用这份承诺做些什么。”

说完,衡韶便再度转身,走向房间中的那唯一一扇门,将其打开,走向外面。

而凌雪则沉默地看着衡韶慢慢地走了出去,思考着自己该做出什么选择。

仔细想来,如果想成为篡权者的话,也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她不一定需要杀死衡韶,只需要阻止他毁灭八荒界就可以做到。

甚至不一定需要她做多少。

毕竟除去她与衡韶也有六位参与者,这六位参与者一定会有选择篡权者这条路的。

只要其它篡权者成功,那么她就算没做出多少贡献,也依然能获得那丰厚到离谱的奖励。

更不用说衡韶做出了“绝不会与你为敌”的许诺。

这也以为着只要衡韶遵守他的承诺,那么她只要走到他面前用剑杀死他,那么便能直接完成篡权者的分支目标,甚至可以直接获得他的王权。

这样一来,选择篡权者这条路无疑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

自己真的要为了利益而利用别人的善意吗?

不对!

该死……我怎么就被眼前的这点利益给迷糊住了。

凌雪像是想开了,凝重的表情突然松懈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绑成马尾辫,然后将其一甩,露出了她坚定下来的眼神。

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刚刚走出去的衡韶赫然就在门口。

“怎么样?想好了吗?”

而凌雪对衡韶留在门口等她并不意外:“当然。”

“那么你的选择是?”

面对衡韶的问题,凌雪抬起了手中的剑指向衡韶。

“哦?”即使剑尖与他的鼻尖只有分毫之差,但他的眼中却未流出半分慌乱之色。

不过凌雪最终并没有将剑刺向衡韶,而是将剑丢至空中转了一圈,用手接住剑刃的那一边,单漆跪地,将剑柄递向衡韶。

虽然说是剑柄……但其实整把剑都是由铁制成,因此所谓的剑柄,也只不过是圆柱状的金属握手。

衡韶饶有兴趣地将剑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这把剑相比于正常的剑显得非常奇特。

剑刃上厚下薄,开刃的部分也凹凸不齐,有些许长刺长在其中。

衡韶瞥向单漆跪地的凌雪,她刚刚拿着剑刃的手也因为这些不规则的长刺而出现数条血痕。

“果然,你在战斗方面的能力着实令人惊叹。这把剑是你用自己的能力临时锻造出来的吧?而且看你之前的动作,所用的能力恐怕也并非是‘铸造一把剑’这样的简单粗暴的能力……而是熔炼与凝固,对吧?”

凌雪则低着头并没有做出回答,而衡韶则继续说道。

“在斩击刚才那个盔甲的过程中,你手中的剑几乎是在一瞬间便从无到有的产生,如果是‘铸剑’或者‘召唤’的话,通常来说是不会弄出这种粗糙且四处具备着重力痕迹的剑。”

衡韶一边说着,一边敲了敲剑柄。

“你在袖中藏了铁片吧?将它挥动,然后利用惯性,熔炼,与凝固将其固型,以你袖中能藏的铁片大小,顶多弄成匕首吧,不过当你将其挥下后,它却又变成了这样的剑。”

衡韶又转而敲了敲剑身。

“是你腿上那酷似装饰品的铁条吧?通过肢体动作,使匕首挥下来的时候正好与铁条贴合,通过熔炼断开铁条与衣服的连接,又与此同时不断通过在不同地方熔炼与凝固调整剑的形态。”

这,便是你这把剑的秘密。

“想必为了能随时做出这把剑,你也做过不少锻炼吧?否则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连串的复杂操作,恐怕只有用其它特殊能力辅助才能做到。”

因此这把剑也是你的异能、才能、与锻炼所结合在一起的体现。

“我正是借由这把剑看出了你卓越的能力。而你现在将这把凝结了你的力量的剑托付于我,我自然也会接受你的效忠。”

说着,衡韶拿起了剑,用剑身平滑的那一块轻拍了凌雪的双肩。

“宣誓词就免了,我也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构建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主要你愿意一直追随我,那么我也能给你第二个允诺。”

衡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剑重新交还给缓缓站起身的凌雪。

他看着她那澄澈无物的眼睛,笑了笑。

“我一定会让你抵达这个世界的顶点,这,就是我第二个允诺。”

……

“阿嚏!”

洛灵溪疑惑地看向旁边的镜子。

赫然发现不久前刚被拔掉的小草呆毛不知何时又重新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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