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捕头,城东的土地庙里死了个书生!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吓死的。”

“书生?那他的钱财衣物可曾被偷啊?”飒爽女子身穿一身短打,此时正在翻阅卷宗。

“钱财衣物俱在,不曾有失!”

孟捕头纤纤玉指轻叩桌面:“不是劫财?奇怪,谁会跟书生有仇呢?那书生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禀大人,还在调查!”

“尽快查清!”

“是!”

“慢着,带我去土地庙看看。”

……

“从足迹上看,共有四个人。一足迹宽而沉,应当是一名壮年男子,一足迹虚浮无力,应当是那书生自己,对比鞋子大小确实如此,一足迹不足三寸,应当是一名女子,一足迹旁有一拐印,应当是名腿脚不便的人,可能是位老者。”旁边一位捕快仔细的分析,几乎都说对了。

孟捕头眯起眼睛:“不,还有一人,应当也是位女子,并且亦未缠足,在院子门口依稀可见,然,院子里却不见其足迹。”

“大人,那足迹也可能是被大雨洗刷去了。亦或者,那女子见屋里有其他男人,便不愿进土地庙,只在外面避雨。”

“青阳所言,亦有道理。”

“那书生就死在这里,地面没有挣扎的痕迹。”

“大人,这死因太过蹊跷,属下以为,可能……并非人为。”

“人证尚未找到,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孟捕头轻轻摇头,“还需在查。”

孟捕头回到城中,已是傍晚,此时又下起了细雨,孟捕头却也没打伞,细雨信步,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巡街。

长长的马尾已然湿透,孟捕头索性解开束发,任其披散而下。

却见一醉汉正拉扯一位红衣女子,那女人秋水含怒,却依旧面带微笑,欲挣脱而不得,眼看就要被那醉汉拽入巷子中。

“贼子,光天化日,岂敢调戏良家女子!”

雨和泥土丝毫没有影响孟捕头的速度,几个闪身,她便来到了那醉汉前,扫其下盘,一个擒拿便将其制服。

“姑娘,你没事吧?天色已晚,快些回家吧。”孟捕头安慰着红衣女子。

柳子夜此时心里就很不爽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难度低的任务,让你给我搅黄了?

只见她反而上前扶着醉汉,柔声道:“多谢女侠相救,奴家的官人喝醉了,失了体统,见笑了。还请女侠放开我家官人。”

孟捕头却没有轻信:“你家官人?你官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姑娘莫不是风尘女子吧?城中可禁止尔等游走拉客,只许在花街范围经营。”

“女侠休得胡说,坏了小女子声誉。”柳子夜愤然:“官人姓王,单名一个进字,字文让,乃孟州本地人。”

呵呵,有系统在,目标的名字信息一目了然。

“既如此,二位,在下告辞。”

清官难断家务事,孟捕头也懒得管这破事了。

“呃,娘子,陪我喝,嘿嘿…”

“官人,快些回去,休教外人看了笑话。”

柳子夜搀扶着醉汉,拐进了一处巷子。

呵呵,敢占老子便宜,一会让你死的慢一点。

“娘子,此处,嘿嘿,四下无人,不如我等…”

“官人,诶,官人不要急,那女侠尚未走远,莫要让她发现,那,那奴家可就惨了。”

“那,那再,等等,嘿嘿,娘子生的,恁般好看!”

“生的好看又如何?红颜薄命,叶娘自小被卖入青楼,学习那些淫词艳曲,以及床第之事,只盼能遇到一位如意郎君,为奴家赎身,不做那水中浮萍。”

柳子夜说到伤心处,流下了清泪,连忙用手捂住眼睛作痛哭流涕状。

那醉汉见佳人落泪,连忙安抚:“叶娘莫哭,待王郎为你赎身,与我做一对比翼鸳鸯!”

“噢?这可是你说的?”柳子夜破涕为笑,只不过,这笑容有些诡异。

“君子一言,驷马难…难追。”醉汉拍着胸脯,口齿不清的保证到。

“那…奴家要你发誓!”

“我发誓,我王…文让,日后必为叶娘赎身,娶叶娘为妻!”

“呵呵,王进,你还记得,探春楼的林婉儿么?”

“林婉儿?叶娘怎地提起她来,莫非你与那林行首是相识?”提起林婉儿这个名字,王进的醉意突然醒了七八分,他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我,就是林婉儿呀!”

柳子夜的脸在王进的注视下,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她双眼浮肿,身体膨胀成巨人观,赫然就是林婉儿投江而死后的模样。

“啊啊啊啊!不要……不过来,林婉儿,我对不起你,放过我吧!”

王进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期望这女鬼能放过自己。

他感觉一只巨大的鬼手抓着自己的头,将自己狠狠按在江水中,窒息的感觉不断传来,他手脚挥舞,却挣脱不得。

“你果然有问题!”

平静的女声传来,柳子夜转头,只见那孟捕头去而复返,正在巷子前面盯着自己。

柳子夜心思飞转,突然她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娇声说:“官人他,他突然栽倒了阴沟里,像中邪了一样,奴家,奴家很害怕。”

确实,柳子夜并未碰王进,王进自己把脸伸到水坑里,要溺死自己。

这时,王进突然把头又抬起来,断断续续道:“鬼,她,她是鬼,快,救我!”

哎,今天真是倒霉,到手的怪谈点飞了。

孟捕头迅速向柳子夜冲来,后者不屑一笑,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柳子夜从一处地窖里出现,此时的她才感觉不对劲:“我不是把王进拉入了怪谈么,那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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