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爱丽斯菲尔。”

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和险象环生的大距离漂移汽车再次有惊无险地躲过一个陡峭的悬崖拐弯驶向下一个‘万丈深渊’,漆黑的山间回荡着橡胶轮胎和马路不断摩擦发出的吱吱响声,与响声相伴的是副驾驶座上一身西服装束的阿尔托莉雅那担忧和惊愕的表情。

如果在昨天,有人和她说爱丽斯菲尔是一个极限飙车爱好者她绝对不相信可今天,当那辆以前一直放在爱因斯贝伦古堡花园中的跑车运到他们在日本冬木市宅邸的时候,爱丽斯菲尔就已经不是之前她认识的那个温柔淑女的爱丽斯菲尔了,摸上汽车方向盘的爱丽斯菲尔化身为一只披着少女外皮的脱缰野马,一上路立马变了个人,脚下油门一个劲往下猛踩。

加了足足油的跑车从冬木市爱因斯贝伦的宅邸一路狂飙了几个小时,期间甩掉了好几拨前来拦截的警车蹿入比市区更加惊险刺激的山里。

在一侧明明就是悬崖陡壁的山路上,爱丽斯菲尔尽情享受着飙车的乐趣却把负责保护的阿尔托莉雅紧张的不行,随时准备着车子失速救人跳车的准备。

“我们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这么晚了要开车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行车安全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现代人能把一个古代穿过来的英灵逼到用行车安全这种现代词来建议她好好开车呢?大概也就是爱丽斯菲尔这种飙车狂型的腹黑了吧?

可是不管阿尔托莉雅怎么劝,爱丽斯菲尔都没有降速的意思,看她那个感觉完全就是一个对玩具着迷不能自拔的孩子,一脸兴奋地玩着自己的玩具不知其他的事情了。

‘算了,还是考虑一下一会怎么带人跳车吧……嗨’

几次劝说无效之后骑士王已经绝望了,只得时刻准备着跳车逃亡精神紧绷,随时准备踢开车门带爱丽丝菲尔出逃,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前面道路上有从者的气息,从气势上看似乎还是十分阴毒的那种。

“停车!吱——!”

一脚伸过去踩住刹车同时拉手闸将车子急速停了下来,没等爱丽丝菲尔明白过来,阿尔托莉雅已经打开车门做好了迎接突袭的准备。

“爱丽丝菲尔,请紧跟在我身后,前方是从者。”

剩下的话已经不用阿尔托莉雅多说了,爱丽丝菲尔就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制造的,战斗时该做什么她十分清楚。

“久违了圣女大人,您忠实的随从吉尔德莱斯前来迎接您了。”

然而下车准备迎战的阿尔托莉雅等来的不是敌人的进攻而是恭敬的礼数恭敬的言语,言谈举止间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

“你的熟人吗?saber?”

看不远处那身着打扮诡异的从者对阿尔托莉雅态度十分十分恭敬,爱丽斯菲尔这样问道

“不,我不认识他。”

阿尔托莉雅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啊?什么?您在说什么呀圣女大人?!我的脸……难道您已经把我给忘了吗?!!”

一副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情,配合着圣杯扭曲出来的扭曲造型,吉尔德莱斯的样子简直如地狱的恶魔一样。

在灵魂的尽头上,痴情迷恋贞德的吉尔苦苦等待了数百年只为完成那心中的夙愿,与最敬仰和崇敬的挚爱携手一起共赴黄泉。

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数以百年的等待和夙愿,再次与她相逢,有多少话想说,有多少事想做?有多少之前没有来得及说的事情想要说完?自己心中的圣女,自己心中的一切,自己的贞德……原本应该是这样……

“别说是认识,我根本连你这张脸都是第一次见到。”

从从者扭曲的造型和精神状况来看,saber感觉到了精神异常和扭曲。她并不清楚这种扭曲是来源于已经被污染的圣杯的根源和本质,只以为是圣杯召唤从者时出现了错误和异样,对吉尔德莱斯心中的渴求和他对贞德的迷恋毫无理解,也不想理解。

因为昨天那场混战中受伤的某根神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怪异的从者一口一个圣女圣女的叫自己,想起昨天的经历,被几乎所有人当成了贞德的事情,骑士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出于对从者那恭敬周全的礼仪,saber不便发火,只因她现在没有发火的理由。

“你认错人了。”

‘吉尔德莱斯……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边听着saber和异常从者的对话,爱丽斯菲尔一边歪着脑袋想

她觉得自己以前的确在那本书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啊……不不不不!!!圣女大人,您一定是脑子坏了……啊不对!是暂时不正常了,是我呀!是我!您的随从吉尔德莱斯呀,我是您最忠诚的从者吉尔德莱斯呀!”

自从伦敦险象环生的四王宴开始,吉尔的心就忠实于贞德,数百年来直至今日,今天终于见到了期待已久的她,可憧憬的人却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慌乱和绝望,吉尔德莱斯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沙哑,举止颠三倒四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数百年来,我在灵魂的尽头一直在苦苦的等待您,一直期盼着能再次见到您,一直期盼着惨死的您能够复活,一直期盼着能够再次与您相逢永远的和您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们在一起风风雨雨,从伦敦到巴黎……从奥尔良到伯尔尼……在米兰……罗马……安条克……耶路撒冷……君士坦丁堡………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您最忠实的随从吉尔,您口中的蓝胡子大叔,恐怖的宪兵队长,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可……”

听到这一串子多到吓人的名城和事迹,骑士王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开始发飙的蠢眼睛上长了两个窟窿德尔货又把她当成贞德了。就算贞德的战绩比骑士王高,身材比骑士王好,人气比骑士王旺也不能这样组团来呀!

不管是哪个哪里冒出来的从者,见面就对骑士王集体开嘲讽,不知道人家骑士王心中的那只小狮子一个不小心就会黑化吗?!

“啊!我想起来了!吉尔德莱斯!他是……”

“轰隆——!”

可是显然,在自尊心第三次受到打击被触犯到逆鳞的骑士王身后,一向气场较弱的爱丽丝菲尔的发言已经被在场的另外两人完全忽略了。

迅速换装,风王结界毫不留情带着名为骑士王的骄傲和愤怒砍去,在公路上留下一道惊人的豁口,风刃擦过吉尔的头而过,带走了他几根毛发。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贞德,我名为阿尔托利亚,尤瑟·潘德拉贡王之子,不列颠之王!”

要不是出于骑士精神看对方完全没有战义,骑士王现在已经一刀把这个同样满嘴跑火车的怪人砍了。

“啊!!!天呀!这是多么令人悲哀!多么令人悲哀!多么令人悲哀呀!!!!不仅失去了记忆,还精神错乱了吗?!!!上帝呀!你到底有多么残酷?!!!要如此折磨我!折磨可怜的圣女呀!!!”

“轰隆——!”

又是一道风刃砍来,比上一次破坏力更大更具威胁,这一次直接擦过发飙的吉尔德莱斯的脸庞留下了一丝血迹。

“名为吉尔德莱斯的从者……”不想听什么偏偏就有人在自己耳边唠叨。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骑士王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就是贞德,可是老有人在她耳边叨叨,骑士王的荣誉心将她自己逼上了绝路,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下一剑不会再打偏了,下一剑,我会直取你的首级!”

“什……”从来没有过……

摸了下从脸颊上流下的鲜血,吉尔德莱斯愣愣地望着用剑指着自己的‘贞德’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从来没有过,多少年来,贞德从来没有用剑用指向过自己,和自己人在一起时,贞德从来没有动过武器,她一直信奉和自己人用拳头就很过分了,即使是那个老闯祸的马奇也只是被她用拳头揍而已,贞德绝对不会对自己人刀剑相向,贞德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做的。吉尔德莱斯记得,记得非常清楚。

“…………是吗……看来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剑,将吉尔德莱斯彻底砍醒了。

他明白了一个事实,眼前的贞德被神扭曲和囚禁了,她丰满的灵魂正在那平板没型身体里呻吟和挣扎,她在等待着自己,等待着吉尔德莱斯将她从里面解放出来。因为那圣洁高贵优雅的气质源源不断的从那无法忍受的平板身材中散发出来,那种气质吉尔绝望不会搞错,那是贞德的东西,其他人没有!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只有贞德才是善良、智慧、圣洁、坚强高雅的,其他一切都是肮脏扭曲无法直视的。吉尔如此相信贞德以至于到了狂热的地步。

“我会准备好解放您,将您从这副神明拘束您的平板躯壳中将您丰满的灵魂解放出来,请再稍微忍耐一下,您最忠实的随从,吉尔德莱斯很快就会将您解救出来……一定……”

“你说谁是平板身材?!!”而这也是阿尔托莉雅不想被人拿来和贞德比较的另一个原因,因为身为女人的资本,阿尔托莉雅在贞德面前是完败的。

“下次我会做好万全准备前来迎接……不对……解救您……”

说完,吉尔德莱斯在全力全开的风王结界攻势到达之前,化作迷雾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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