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刺激,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输赢,今日这亘古不变的老话总算是又一次惊心动魄的在这千人议会厅里隆重上演。

原来所有人都认为,随着柳荆神逝事件之后,教廷分崩离析,三权分立的局面濒临崩溃,总该是会又一较高下决出胜负的时候。原来所有人也以为,皇室就是皇室,是一个完整的实力,米丽娜摄政王代行皇权,便是唯一。原来所有人还以为,皇室而已,总归拼尽全力,大概也就和议会差不多般实力。

但所有人都错了,人外有人天外天,螳螂捕蝉黄雀馋,毫无疑问今夜之后,一直以来外传卧病在床不能打理政事的柳荆皇帝索伦斯十二世会是这场闹剧的胜利且唯一的胜利者。它不仅仅夺回了最重要的兵权,而且还得到了柳荆暗势力代表黑颜团的全力支持,说到底,荆棘花家族的男人,又有几个是易于之辈……

而沦廻作为黑颜团的首脑顺势的浮出水面,到底几家心惊几家胆寒,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黑色恐怖,当年那也是血流成河几近黑,绝对名不虚传。

可是索伦斯成为了赢家,也并不意味着议会和米丽娜就成为了输家,索伦斯总归在政坛上的底子浅薄,就算有黑颜团和丞相一派撑腰,但也只是勉强挤上台面来竞技而已,说到底,这个时间点撕破脸皮反而有些落了下乘。

然而索伦斯和赫道与米丽娜有所不同,最大的一点就在他与其说是王者或者说是政客权术家,更是一名武术家。对他来说政治便是如同出招,干净利索不愿意拖拉,力求一击致命打出效果。

这种古怪的节奏感和思考逻辑让索伦斯的出手很难被人预料,但归根到底米丽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是在与她对自己的过度自信,没有严加看守监视好索伦斯的一举一动。

但换句话来说,就算米丽娜全力以赴有若何,说道卧底和棋子,你有我有大家有,对子的时候,是否有人能保证偏偏可以比黑颜团还多出一枚来。

会议结束,尘埃落定,千人外涌,好聚好散。

可是索伦斯似乎对于这个位置十分喜爱,屁股坐稳了就不愿意挪开,刚才的两三句雄浑激昂之后瞬间变收敛的平静止水,只是苦了努力活泼气氛的小贼。

米丽娜首先上前对索伦斯示好,事到如今怎么不清楚自己的小动作都是被对方算计其中,恐怕自己对着假装昏睡的索伦斯说了许多心里话都是被听进了心里。这又如何?她本身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对索伦斯怎样,皇室内斗尽管残忍,但这一对兄妹之间却不存在生死的绝对矛盾,只是有些东西,如同镜子一般,一开始有了裂痕便不会再有回头缝补的机会。

“皇兄,今晚不是有空能赏脸和我一起吃顿晚饭,有许多事情可以好好畅聊一番。”

米丽娜对着闭着眼睛在自修的索伦斯说着,双眼却是不时的看着沦廻,那复杂的眼神,带着一丝厌恶,一丝茫然,一丝欢喜,和一丝痛苦的后悔。

“有事情要说,两天后的战争议会上,可以直接提出来,现在的我,挺忙的。”索伦斯直截了当的回绝,不带一丝情面。“

米丽娜抿了抿嘴唇,一甩长袖,道别离开。

但最有趣的还是诺兰诺拉,在场千人,恐怕每一个豪门贵族代表都想找到机会拉着这名年轻秀气的团长大人聊聊人生理想谈谈日后的未来规划,能够牵扯一些关系自然是最好。但诺拉却是直接,这妙人儿踏着高跟鞋来到沦廻跟前,也不在意方才小贼是如何大出风头的,一把就是揪住了沦廻的衣领。

“老公,今晚记得回家吃饭。”

说完,还凶猛的在沦廻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乖乖了个熊熊的,这可是千人议会大厅,一吻惊人,吓呆了数百群豪。毫无疑问这是权力之吻,来自于诺兰家指定的未来族长大人,以及黑颜团团长同志的黏膜接触,落实了赫道同志的贤婿称呼之名,只是这样一来各种关系又是变得朦胧模糊起来。

一方面若是皇室真的和议会水火不容,传闻中诺兰家和索伦斯恩怨太深,但明显支持索伦斯的黑颜团团长却还是诺兰家的女婿?要知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名团长大人可是被对方两名帝国姐妹花捆绑在一起,这究竟是站哪一方势力的边上,却是不得而知了。

但最为微妙的还是,所有人却不知道的,沦廻和米丽娜的真正关系。

恐怕此时此刻,深处三大势力权力漩涡之中的人,沦廻自己都没有觉悟意识到那就是本人。

有趣的柳荆,千人会议居然是可以让他们的皇帝陛下一个人留在厅堂里头静坐着,等到曲终人散,沦廻扭头张望,空旷的阶梯错落有致的座位之下,就剩下他们四人。

拍了拍亦恺和长川河两人的肩膀,沦廻对着还在自修的索伦斯打了声招呼自己也是找了处后门自行离开。

外头的情况此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风云变幻,各方势力议论纷纷今晚定然是各大豪华酒店高档包厢定位满满,势必要所有权贵把有点能耐的有识之士拉出来讨论各种猫腻,更不要说隔着老远在许可区域外蠢蠢欲动的记者同志们,那是如狼似虎想要第一手资料知晓大会的各种议案通过与否。

只是原本排着整齐队伍在外头的百来黑衣人已经如同大雾散去一般毫无痕迹似的撤退离开,沦廻孤身一人,翻过高墙,尽管也许有人注意到他的大摇大摆,但现在又有谁斗胆上前阻止?

却是没有人会知道,沦廻真的这天下午,在会议散了之后跑到了诺拉和律子最最喜欢的甜品店带了一些之前就订好的极品糕点,然后挤着公交车便是回了家。

只有这个时候,沦廻才会茫然的想起来,十来天前自己是被老婆大人一脚踹出门的,车没有的出去,那也只能没有车的回来,下午几个小时前还趾高气昂的面对各方群雄,大有舌战群儒之势而此刻却只能够和一群下班族在挤公交车。

诺拉姐特别喜欢吃这家店的千层饼和草莓蛋糕,律子则是喜欢吃这家店的松花糕。可是这家店可是数百年的老字号,老板一老头子脾气大得很,每天做那么点分量要预定都得排的天荒地老。

最要紧的还是,人家老人家一辈子正直体面,就没有什么能够让沦廻抓的把柄,小贼也是花费了大量心思各种途径才找到了点突破口,插队弄了这么两套糕点,这一路上捧在怀里挤着公交,那是小心翼翼的如同保护自己的兔崽子一般,生怕稍有挤压坏了形状。

半个小时的公交下来,浑身大汗的小贼才是勉强的从人缝里头挤下公车,接下来徒步又是走了小半个钟头上了山腰上的别墅群,门口的守卫差点就没有认出这狼狈的男人居然是诺兰家的姑爷大人。

“大小老婆们,老公我回来啦,快给为夫开门。”

沦廻站在铁闸门前,清了清嗓子吼道。

出乎意料的是,两女似乎没有多加阻拦居然是直接放行。

小贼内心一喜,得意洋洋看来这是冰释前嫌,顿时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蹦跶拉开了大门,却看见金银两色美女早就换了居家便装一左一右的靠着玄关两侧墙面,双手包在胸前,露出雪白的美腿,居高临下的盯着沦廻。

“诺拉啊诺拉,你说小廻掉的搓衣板呢还是键盘?”

“律子呢律子,小廻掉的不是搓衣板也不是键盘,可能是针板或者是刺刀阵……”

沦廻一听,顿时就联想到了自己一身哆嗦的跪在搓衣板和键盘之上接受自家婆娘鞭策的场景,浑身虎躯一震。

“咳咳,尊贵的两位仙女,这我掉的银发美女大老婆,还是掉的是金发美女小老婆,但不管如何都是我的老婆,还请吧我家的婆娘还给我!”

小贼说完,从身后赶紧拎出尚方宝剑两套精美甜品来求饶。

果然诺拉看见了千层饼和草莓蛋糕的瞬间,面色便是豁然一喜,但律子却是抬起雪白的裸腿轻轻用脚尖嫩肉点了自家姐姐一下。

“哪能这么容易就便宜你了,今天可这么威风,失踪了十来天电话也打不通,这笔账可不是这么好算清楚的。”

诺拉面不改色的接过糕点,故意板着脸附和道:“律子说得对,一定要严惩。”

“律子大人,这里也有您的一份。”

沦廻赶紧是用另一只手递上小小的一分松花糕来。

“哎,诺拉姐,我们好廉价哩,居然被这样的男人用两份糕点就打发了。”韵律面不改色的也是接过好点,却是一脸凄惨的看着诺拉。

“律子啊,我们这苦命的两姐妹,居然嫁给了这样的男人,我的心好痛,别人家的男人可都不是这样哄老婆的呢。”诺拉强行皱了皱琼鼻,然后一把将律子拉进怀里头蹭了几下两对四团软肉挤压在一起令人血脉喷张。

“那诺拉姐别人家的男人都是怎样哄老婆的?”律子反问道。

“人家都是送金山银山,城堡别墅好车数百飞机坦克之类的,可是我们家男人很穷,但给我们洗脚戳背应该也可以吧。”诺拉亲了律子的粉嫩脸蛋一下,无奈道。

“非也非也,诺拦姐那是以前的沦廻呢,现在的小贼可有钱了,黑颜团团长,日进万金,但却一直在我们面前装穷,恐怕平日里藏着金库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彩旗飘飘满城飞扬呢。”

沦廻听着两老婆一唱一和,下巴如同散热器似的打开来,根本无法跟上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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