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斯帕克在塔上见到弗雷德,飞过去说道。

“武器拿了吗?”

“拿了,不过用的着吗?”斯帕克疑惑道。

“废话!薇迪失控了你敢不拿武器试试。”弗雷德调侃道。

“……”斯帕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整个组织里也只有老板一个人可以徒手和薇迪抗衡。

“芬妮在里面吗?”弗雷德缓缓道。

斯帕克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受的伤重吗?”

“不重,甚至说没有受伤,不过魔力消耗的很厉害,现在很虚弱。”斯帕克说明着。

“果然这样吗?”弗雷德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你发现没有,这里还有另一股气息。”

“和……芬妮一样的类型?”斯帕克沉默了片刻,惊道。

“没错,竟然是第十五……”弗雷德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第十五不是………”

“我知道!”弗雷德打断道,“所以才要确认,短短几个月便出现了两个,太不正常了。”

“斯帕克,一会儿你阻止那个和薇迪战斗的人,我要见见他。”片刻后,弗雷德命令道。

“是!老板!”

“实力……不错……”第一次,菲特见了黑发女孩的声音。略带稚嫩,但却异常的冰冷。

刚才的撞击中,菲特被撞进了墙壁里,浑身的疼痛让菲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牙齿,盯着眼前的黑雾里走过来娇小的身影。

“哼!”将嘴里含着血的唾沫吐出去,菲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将长剑握紧,死死地盯着黑发女孩从烟雾中穿过,来到他的面前。

“还没完呢!”菲特调动着斗气,但是只要运用斗气,全身的经脉就要承受着针刺般的剧痛,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

“告诉我,为什么要对芬妮出手!”菲特再次问道。

这一次,女孩停下脚步,用着深红的猫眼看着菲特,犹豫了片刻,“因为……她的头发是白色的。”

“……什么?”菲特被这突如其来的理由弄得不知所措。头发是白色的,这算是什么理由,这样的理由可以成为杀人的理由吗?

“这算是什么啊!”菲特用一只手撑住一边的石块,大声吼道。

“……”女孩沉默了。

“仅仅因为芬妮的头发是白色的就——就可以杀人吗!?这是理由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有的话不要拿这种理由当借口啊你!”菲特的吼叫声消耗了很多的力量,但是现在却也是机会恢复自己的力量。

“……芬妮啊,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呢……”女孩没有对菲特的吼叫感到任何不满,只是自顾自的微笑了一下,发出毫不相干的评论。

“我!一定不会让你接近芬妮一步的!”

“……我本来也想要和她做朋友的,不光是作为组织的成员,更是想要作为一个朋友……”女孩双手上的斗气若隐若现,表现出女孩心情混乱到已经可以干扰斗气的流动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连芬妮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菲特不解归不解,但是立场还是摆的很清的。

“……就是——就是因为她的头发是白色的,所以才……”女孩双手斗气突然凝聚起来,前所未有的结实。

“这能作为理由吗!?”

“你什么都不懂啊!”菲特注视着女孩,看着她深红的双眼流下泪水,“你什么都不懂啊……!”

“那你又懂什么!?我拼命保护芬妮的心情,芬妮拼命保护我的心情,你又懂什么啊你!”菲特的长剑金色暴涨,竟然到了和女孩相提并论的地步。

“能理解的话,不就不用这样的吗!?”女孩挥动着斗气,一拳砸向菲特。

菲特见势不妙,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但接下来女孩的攻击更加频繁。

拳与剑得撞击使得地摧山崩,菲特和女孩分别退后百余步,遥遥相望着。

“斗——地!”女孩双膝弯曲,将菲特锁定,双拳上嗜血的红色无不让人心寒。

菲特深知已经被锁定,想要躲过去的话几乎不可能,现在的自己只有一种选择,就是在这一击上赢过她。

“龙炎舞!”长剑之上,符文凸显,金沙缠绕出龙形的刀锋,配合着围绕在周围的火焰。

一时间仿佛两方的招数都将光线吸引了过去,场面变得黯淡了起来。双方的斗气已释放的相当快,尽管连双方都还没有交手,斗气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啊!”菲特和女孩同时间动了起来,拳与剑的碰撞在所难免,然而就在这时……

“砰!”

“轰!”

两声巨大的响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撼动着周围已经残破不堪的高耸尖塔。

场地上突然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人单手持一把和菲特相当长度的长剑,与菲特的剑咬在一起,碰撞发出耀眼的火花和电弧,蓝色和红色咬合在一起一时间不分上下。但关键的是那个人是单手接的。

而另一个人则双手撑着绿色的魔法阵,硬生生的挡住了黑发女孩的攻击,和她僵持在了那里。

“住手!”两个人同时说道。

菲特听见后,知道有人来了,收回了自己的力量,后退了几步。一股疲惫感突然涌了上来,菲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倒了下来。

穿着黑色教师西服的男子将很快长剑装入背后的开放式剑鞘中,剑鞘和剑仿佛有静电一般的吸引在一起,发出一股股的电弧。

男子走过去将菲特抱住,给另一个人点了点头,然后抱走了菲特。

“还不停手吗?薇迪!”那男人自然不用多说,反而是被叫做薇迪的女孩见到弗雷德来了依旧不停手,双方还在继续僵持。

“看你把比赛搞成什么样子了!”弗雷德生气的指责道,“停手吧,薇迪。”

“…………”女孩默默的收回斗气,收手之后,几个大跳飞出了比赛场地,消失在了弗雷德视线里。但幸运的是没有像芬妮的位置飞去。

弗雷德没有追上去,做了这么多的事,也应该让薇迪冷静一下。

“哎……”弗雷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芬妮所在的荆棘塔走去,“薇迪……你,还没有释怀吗?”

七层。

“嗯~~~~~”缓缓的从白色的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然后伸了一个舒服懒腰,“哈~~~”的一声。

奇怪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色的瓷砖地板,白色的粉刷天花板,一成不变的白色窗帘,唯一令我少许欣慰的大概是摆放在床头黄色的小花,坚强的盛开着,尽管这里还是冬天。

我右手拿起用于腿部受伤的人用的四角架,勉强的站了起来,来到床边。虽然窗外的树大部分已经凋零殆尽,但仍有一少部分不合群的常青树还绿着,不过也铺上了一层灰色。

突然间一阵冬风吹过,让我不禁的缩了缩头,“看来衣服还是要多穿一点,明明房间里已经这么暖和了”。

“看样子昨天晚上好像有霜了呢。”轻轻地说道,右手弯过胸前,握住我的左小臂,“不过还是很漂亮呢,这里的景色看多少次也不会腻呢。”

“但是,我却讨厌来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想到。

七层,又是七层,上一次来到这里,没过几个月又来到这里,这里还真是充满了悲伤的回忆呢。这一次不光是我,连菲特都牵连进来,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仿佛又要出现似地。

菲特……

“芬妮,起来了吗?”弗雷德敲了敲门,隔着门问道。

“恩,起来了哦。”经过这几天的回复,我的嗓子渐渐恢复了以前可爱动听的声音,完全没有半点后遗症,不得不感叹这里的医术高明。

弗雷德推开门,将一束花插到放在床头另一边的花瓶,黄色的。

“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吗?”弗雷德关心的问道。

“勉勉强强吧。”勉强的笑了笑,转了过来,“菲特呢?怎么样了。”

“……虽然在治疗,不过恢复的很快,大可不必担心了。”弗雷德片刻后才说道。

“那……醒来了吗?”

“……”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弗雷德吞唾沫的声音。

“对不起……我……”弗雷德半天才蹦出一句话。

对不起,多么熟悉的话啊,好像这个词出现在我嘴里的频率是最高的吧,现在被别人说对不起,我才能理解那是被人的感受。

想要生气却又生不出来,难道不是吗?还是说又是自己的内心在作祟?

“不过我想很快就会醒来的。”弗雷德见我半天不说话,继续说道,“芬妮的话,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是吗。”淡淡的回了一句,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出院的日子,才发现当我出院的时候,比赛已经完全结束了,并且几乎过不了多久就会到白昼日。

白昼日………吗?

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出奇的,心情平静了起来。

“好好休息吧,虽然这次发生了很多事,但是责任全部由我一个人承担,你可不必担心。”弗雷德将担子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担,换做平时的我应该立刻阻止吧,但是现在却没有。

人的劣根性吗?我自嘲道,原来到了这般关头,人的贪婪就会这样浮现出来,给自己很多个额外的选项,就好像是在玩游戏一般,每一个都是自己,每一个又都不是。

弗雷德见我一直不说话,很快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背对着外面的风景,看着粉刷着淡粉色的木质门。

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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