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不是才帮了你吗？”
水妙音缓过神来后，满是气愤地看着柳凡，说道：“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
我态度能不能好一点？
我没直接骂你都算好的了！
明明他离牺牲就差一步了，明明他马上就能获得大量的修为了。
可这一切都在刚刚被粉碎了。
他没有牺牲！
这一切都被水妙音给搅乱了！
柳凡刚刚都露出笑容了，现在笑容完全消失了，他恨不得上床拿被子把自己全身都盖着，然后痛哭一场。
他脑袋很痛，将手放在额头上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我这不是在救你吗？”
水妙音觉得柳凡这人真是好奇怪，怎么对自己一点儿感激之情都没有啊？
这不应该啊？
“嗯，我就是问你为什么救我。”
柳凡刚才说急了，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了，谁曾想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把自己给害了。
自己刚才又是嘲讽又是演戏才终于让那怂货上前，这女人一出现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泡汤了，就跟花了一个月才拼好的拼图被人摔散了一样。
痛，太痛了！
“因为你是我这么久看到的第一个有正义感的人。”
水妙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解释道：“这世上有勇气的人不少，但很少有你这样为了正义甘愿牺牲生命的人。”
她见到太多在恶势力面前低头的人了，柳凡这样的人才会显得难能可贵。
刚才她和左卉也看到了柳凡精彩的表现，在劫匪面前丝毫不慌，甚至还会为了心中的大义让马夫先走。
等马夫走后，柳凡极尽羞辱劫匪们，那种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得水妙音直呼过瘾。
她深知自己是跟对人了。
柳凡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恶人，都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
严家二少和秋墓寨恶徒都是寻常人不敢违抗的对象，寻常人根本就不敢对这二人说“不”，就像严家二少去玄倚楼砸场子，没有人敢说实话一样。
而柳凡不仅说了，他还要狠狠地嘲讽严家二少一顿。
甚至就连她出现，柳凡都不会惯着她。
多么正义的人啊！
“……”
听了水妙音这番解释，柳凡彻底被干懵了。
就因为这个？
他们怕死是因为他们作死确实会死，但我不一样啊！
我特么帮人挡刀是根本不会死的啊！
柳凡巴不得自己早点牺牲早点检验系统的纯度，根本跟什么狗屁正义感无关。
“对不起，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
他没有办法将系统的事情告诉水妙音，因为系统不允许。
或许是怕他找人演戏刷牺牲次数吧。
所以他只能委婉地提醒水妙音，不要过来坏自己的好事。
“我知道我知道。”
水妙音露出一副我懂完了的表情，点头说道：“你这是为了心中的大义，看不得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
“可许多人哪怕心头有正义，他们也会选择在恶势力面前退缩。”
“唯有你，才会为了心中的正义敢于在恶势力面前站出来。”
“所以还望柳公子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足够高尚了。”
可能是以为柳凡在自我贬低，水妙音又来了一大堆夸奖柳凡的话，硬生生给柳凡干沉默了。
我的奶奶啊，你能不能别想这么多？
还心中的大义都来了，我跟你们不一样！
柳凡没有这个系统，给他一百个胆，他都不敢去跟那什么严家二少叫板。
毕竟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这样站出来是因为我会有很多好处，并不单纯。”
“见义勇为当然会有好处，这有什么？”
水妙音以为柳凡是觉得自己不能承受这赞美，连忙道：“见义勇为获得名声和钱财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跟单不单纯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允许柳凡自己贬低自己，柳凡这样的人就应该得到赞美，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那高尚的品质。
不是说这个啊！
柳凡没办法说出自己牺牲能复活一事，只能绕圈子解释道：“我有特殊功法，帮人解围可以提升很多修为，所以才会那么做，跟你想的根本不一样。”
“来了来了，又开始骗我了。”
水妙音扑哧一笑，心想柳凡真是有够可爱的，居然会用这种小孩子都编不出来的理由撒谎。
这正说明了柳凡是个诚实的人，不太会撒谎。
哪有帮人解围提升修为的特殊功法啊？
这骗术真的连小孩子都不如。
况且就算有这种特殊功法，那也没有人会为了提升修为把自己命都丢掉。
之前柳凡面对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在考验他，那种情况柳凡跟她说反话怎么看都会死。
但柳凡没有就此退缩，反倒是每一句都在怼她。
她至今忘不了那个场景，她每天入夜仿佛都能听到柳凡怼她的声音。
“我真没骗你。”
见水妙音笑了，柳凡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解释道：“我越是帮助别人就越是能变强，我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修行罢了，真没你想的那么无私。”
“左卉，有这种功法或者招式吗？”
水妙音问向了左卉这名她母亲生前给她留下的高手，论功法招式，自然是高手懂得更多。
“没听说过。”
左卉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种功法和招式。
她也不认为会有这种功法或者招式。
这很明显是柳凡的说辞。
“柳公子，左卉是修道强者，她都不知道有这种功法和招式，那只能说明天下没有这种功法。”
水妙音直盯着柳凡，下了结论。
“左姑娘，你难道知晓全天下所有功法？”柳凡没有死心，问道。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柳凡摊开手，说道：“我说了我的功法很特殊，没听过也很正常。”
“就算有这种功法，那也不至于为了给人解围把命搭上去。”
水妙音觉得柳凡这倔强的样子颇为可爱，笑着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放心，我们是同道中人。”
谁TM和你是同道中人啊！
柳凡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