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大很大的世界。

从古书上记载的历史似乎古人们还曾经热衷过这个星球之外的世界,月亮,太阳,甚至还有星系,他们的眼光放得太远,以至于在享受着浩瀚无穷的寰宇之时,却再也无法把目光聚焦在这小小的星球之上。

但对于寻常人而言,光是看着自己身边这座小小的村庄,小小的城镇就已经是精疲力竭,分明就没有这么大的心,却想要容纳这么广的景,小小的脑袋里头只有大千世界虚幻的倒影,看不真切,也没有想要去细细品茗的兴致。

心有多大,世界便有多大,可心里头有的只是世界这词汇的概念,而具体的便只有沉默。无意义的去扩大人心的容量,只会骗的自己对世界的轮廓失去具体的概念,最后迷失的只能是自己。

伊芙是否曾经也拘泥于一村一族一国的概念?心这么大,却撑不下这么多的念想,强硬的塞进去只会无比的心痛。于是沦廻便对她瞎扯了一堆关于情感容器的故事,然后把伊芙内心一点一滴的心软和善良给从容器里头的情感溶液中萃取出来。

但如果内心里头只有恨,过的也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伊芙感觉自己的心情便是悬崖上的平衡木,稍有不慎,便是会摔的粉身碎骨。很多的事情以前环境太过于狭促,看似有着许多思考的余裕但是却并没有能够去思考的能力,而如今成长了些许,但是却再也找不到两年前的那种还稍微简单些许的逻辑回路了。

人一旦尝过了血的滋味,便是连喝着纯净水都带着腥味。

帝国东部的第一大省怀纳,其省会槐泗市便是坐落在东部军区总营的西北方不过二三十里的地方,也是个拥有着超过五百万人口大城市。自然比起乌坎帕这类城市而言,当然平均消费水平和发达程度等自然是差了一两个档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拥挤在皇都里过日子,二线城市自有其迷人的地方。

首先是槐泗市的生活节奏相当平稳,不急不缓,不会如同乌坎帕这般的大都会,仿佛连红绿灯都是比别的城市急促不少,槐泗市的人没有加班加点上夜班的习惯,踏着时间上班,然后踏着时间走人,下了班还能够去街边酒吧喝上几口,然后与朋友一聚便是在黄昏摇曳中磨蹭过晚餐。

四月也是行将过去,白昼越来越长,周五的这日,从军区总营部队里放假出来的几名军官也是开车进了槐泗市的一家高档酒吧畅饮一番,也许凭借着他们这一身澄亮的高阶军衔打扮,说不定还能一如既往的勾搭上漂亮的女人,然后各自凭着本事带去酒店里来一段露水姻缘。

然而今晚的幸运儿注定便只有一人,一行军官当中,来自背景殷实的大家族小少爷拔拓知山,便是在喝的云里雾里接近一塌糊涂的情况下,居然是超常发挥,巧舌如簧,勾搭上了酒吧里的一名极品美女。

这女人身材高挑,约莫一米过七,脚踩纯白高跟一双美腿在血红色的长裙下修长的让人直想捧起来上下游曳摩挲,蜂腰翘臀酥胸柔软却又不乏翘挺,更重要的是那张半遮掩的小脸美的近乎惨绝人寰,近乎如登仙境,槐泗市定然是没有出过这般美女,恐怕还是个外省来的偶遇。

这女人浅笑如靥,听着拔托知山疯狂的吹嘘,口若悬河,不管真假照收不误,只是偶尔淡淡点头,也不做回答,只是右手撑着香腮,总归觉得是很有兴趣的模样。小少爷讲的舒心,两人不断的来回敬酒,很快的便是进入了火候。

当时间差不多了,拔拓知山抱着美人拉了辆出租车便是点名去了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家酒店,一路上对着美人也是上下摸索,那肥腻的胸脯被有意无意的磨蹭了个打扮,凸挺的丰臀也是被狠狠的捏了几把,总的来说,弹性惊人,肉致丰盈,今晚恐怕肾脏得出功出力一把,不然那对得起这般上好的货色。

下了出租车,拔拓知山感觉自己已经是步履蹒跚,有一半的重量都是挂在了美人的身上,两人你拉我扯,在柜台服务员暧昧的眼神中拿走了房卡,然后便是磨磨蹭蹭的滚上了电梯。

拔拓知山哪里闻过这幽香的女人,身体甘甜,似乎完全区别于任何一款市面的香水,只觉得自己把口舌便是贴着在和女人的脖颈脸颊处到处嗅走,然后还可以使坏的舔弄两下,这女人便也不闪不避,想来也是有了几分动情。

然而在进了房门之后,这女人把早就被迷香给弄的七晕八素的拔拓知山给踹到了沙发之上,把门反锁,然后检查了一番房间的角落,看清楚了没有**和摄像镜头,才是施施然的跑去于是稍微给自己洗漱了一把。

拔拓知山看着浴室里头的倩影,浑身蠢蠢欲动,很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跑过去抱起没人按进浴缸掏出命根子大干特干,但却发觉周身酸软,脑袋如吸毒一般飘飘欲仙根本,仿佛灵魂被人从肉体中剥离开来似的难受。

伊芙洗漱完毕,裹着条围巾便是从浴室里蹑着步子走了出来。

她脸上的装扮和修饰已经完全洗去,一对尖细的耳朵便是从头巾两侧露了出来。

只不过她手中捏了把匕首,来回飞舞,在昏暗的房间灯光下清辉流动。

“柳荆帝国五大军区,其中北部和西部是诺兰家一脉的追随者,同盟关系,而中央与南部则是荆棘花家族的坚实后盾,这多年来唯独摇摆不定,也就是这东部军区以拔拓家族为首的军系……”

伊芙一边是说着,一边居然直接弯下腰来,朝着拔拓知山的大腿便是用匕首割去,这雷龙牙的表面看似粗糙驽钝,但是实则锋利无比,很快的便是如庖丁解牛一般的划出一块巴掌大的腿肉。

然而拔拓知山双眼迷蒙,看着此情此景却大脑里没有半似惊悚,他的观感里仿佛一切都是虚幻一般的不那么真实,刀子切过大腿也如同隔衣瘙痒似的稍有不适,迟钝的思绪甚至连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腿肉也仿佛要走上千里反应回路。

腿肉落地,似乎还在抽搐一般的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蠕动了两番。

“如今老迈的总司令大元帅门德松便是来自东部军区起家,凭借着其摇摆不定的政治手段,在上一届竞选当中脱颖而出,被朗斯通大帝认命为万军之首,可如今他人老痴呆,如今西北两面战势紧张,恐怕很快的中央军部便是会进行一系列的大洗牌活动,到时候,新一任大帅又能够花落谁家?还不是得看你们东部军区这关键的一票。”

伊芙说道这里,话音一顿,左手匕起刃落,重重的刺进拔托知山的左侧大腿中央,可是却无比完美的避开了所有血管,插入到了肌肉的缝隙之中,如同手术刀一般的精确。

镶嵌在肌肉中央匕首来回拉扯,很快的便是划出了二十来厘米长的切口,露出了其中央的森森腿骨,却几乎没有渗出多少血水。

“可你看这很多人眼里也许柳荆只有诺兰家与荆棘花家族两股势力,但很少人会去深思关于荆棘花皇宫中索伦斯十二世与米丽娜之间的内斗,更少人会去思索诺兰家与长谷千草两家之间的暗斗,甚至最后还忽略了两大势力中,在夹缝中生存的第三方,便是以黑颜团为首的,比斯卡财团与华家三者合一的势力……可我最近听说了,东部军区似乎想要把这一票投给诺兰家族不是么?”

说着,伊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两条铁钩拉扯住了拔拓知山被切割开的大腿两侧肌肉,然后用匕首的尖端轻轻的在白骨上一划,这近乎金属撕扯的声音,却忽然莫名其妙的给拔拓知山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迷蒙的双眼终于是忽然有了点清明。

“你是,黑颜团的……”

伊芙手腕一个用力,骨头中间瞬间崩裂开了一条冗长的细缝。

“可惜了,东部军区作为朗斯通的中坚力量,本来应该是索伦斯十二世的忠诚走狗,完全没有理由要背叛荆棘花家族……哦不,背叛索伦是十二世。米丽娜皇女原本还等着你们展现态度的一票,真是可惜了。”

说完,伊芙匕尖一挑,从骨头中间的髓汁中挑除了一片几乎薄如蝉翼的纸屑。

“不,你是荆棘花家的……”

拔拓知山挣扎着的话音未出,伊芙已经伸手将其喉咙给扯断,赶紧利索,手法一气呵成,纯熟的令人发指。

伊芙杀人不溅血,省的坏了一身刚洗漱干净的身子。

她闻着空气中的淡淡腥味,也不介意,便是卸去了身上的毛巾露出了晶莹剔透的诱惑胴体。这几天她还得抓紧时间处理完东部的事情,便是得算好时间赶回皇都。

那将会是一场集大成的好戏,所有巅峰的话题都将汇聚一堂,人生若只有这么刹那的精彩,便也会在那一刻永恒。

伊芙自己定然不想错过这等精彩的瞬间,若不能够看着沦廻亲手打崩教廷,她又怎么能够看出沦廻到底这潭死水有多深不见底。

若测不出沦廻的深浅,她又怎能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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