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怪你。”
听到这句话，一向坚强而又强大的纪惜雪忍不住鼻子发酸。
她早该明白柳凡的心意，然而她事到如今才意识到柳凡有多么爱她。
换个人来可能早就发现这件事了，迟钝如她，在此刻才真正明白柳凡的心意。
柳凡却不怪她。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我啊？
如此心意，我竟然到今天才发现。
纪惜雪很惭愧，相当惭愧。
“纪姑娘你真不用这样，晚点就晚点，没事的。”
柳凡没想到纪惜雪会如此惭愧，忍不住安慰道：“人醒来就好，要是纪姑娘不醒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真的好温柔，我真的……
纪惜雪深呼吸，胸脯随着呼吸均匀上下。
他越是如此，纪惜雪就越是惭愧。
讲道理，要说纪惜雪对柳凡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在自己最没有力量最黑暗的时候，是柳凡给了她光明。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她对柳凡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但她对柳凡有好感，是真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喜欢柳凡，那又怎样？
现在的自己真的配得上他吗？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是到了玄清剑派，自己也不一定就完全安全。
因为她得罪的人太多太多，而这些年来疏远她的人有太多太多。
不然怎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跟她在一起，柳凡只会变得不幸。
柳凡为了保护自己，一路上屡次陷入危险之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不希望柳凡一直为了自己这样危险下去。
柳凡，请原谅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有什么怎么办的，你小子还这么年轻，该吃吃该喝喝，路还长着呢，说得跟要死了似的。”
纪惜雪强忍心中的悲伤，打趣道。
我巴不得要死了。
柳凡在内心里吐槽着，说道：“最主要是姑娘死了，我就得不到报酬了。”
还在骗我。
纪惜雪觉得柳凡有些可爱，明明就是爱她，非要说是为了报酬，自己以前还真信了。
她也装作不知道柳凡的真实心意，笑着说道：“放心好了，等你到了玄清剑派，姐姐我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那就好。”
柳凡嘴上这么说，内心里却祈祷着纪惜雪进得了玄清剑派，而自己进不了玄清剑派，自己最好是中途为了纪惜雪牺牲了。
他祈祷着那几位能够绕过东雾山脉，准确地找到他们出去的地方，又祈祷纪惜雪剩下的那防御性宝物足以支撑她逃过一劫，只要他一个人死去就好了。
“对了，呆子，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知道不？”
纪惜雪语重心长地说道，她不想让柳凡一次次为了她将自己逼到绝境。
红莲重罗虎那次、魔血剧毒蜥那次、圣陨森林外那次……
几次柳凡都是为了她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她不希望柳凡这样。
“这不废话吗？谁会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啊？”
说这话的时候，柳凡明显还是有些紧张的，实际上他还真没把自己生命放在心上。
纪惜雪看出了柳凡眼神中的那一丝慌张，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个呆子还真的没把自己生命放在心上，而是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你怎么这么傻啊！
纪惜雪又是感动又是痛心，用如葱般的手指轻点柳凡额头，说道：“谁叫你是个呆子呢？万一你就傻到那种地步了呢？”
“纪姑娘想多了。”
柳凡生怕被纪惜雪发现什么，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停留，指向勇虎，说道：“刚才还进来了一个人，被我捅了下面，抢走了空间戒指，纪姑娘看有什么办法处理吗？”
“勇虎？”
纪惜雪对魔尊那边只是有所耳闻，对勇虎这个人不太了解，转身朝柳凡指向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被石化的男人。
她实力降低了，许多感知却还没有退化，她很快发现这个人跟冥玄老魔一样是圣清境修行者。
不是这人进到了东雾山脉，他们怎么都不可能跟这人对抗。
“圣清境体修，我们没有办法杀死他，把他的东西都拿走就行了。”
纪惜雪发现勇虎的空间戒指不见了，说道：“不用管他，我们快走吧，穿过东雾山脉离玄清剑派就不远了。”
她这下可以说是终于松一口气了，要饶过东雾山脉，要多行许多路，魔尊再强也很难找到他们。
而且想要将东雾山脉围起来太难太难。
魔尊他们能碰巧遇上她和柳凡的概率太小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才是真的离安全没差几步了。
她对勇虎空间戒指有什么宝物并不上心，那是柳凡该得的，不关自己的事。
山灵见两人不停往深处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夜晚。
“纪姑娘睡着了，来看看空间戒指里有什么吧。”
柳凡早已滴血认主，勇虎的空间戒指已经变成他的所有物了。
空间戒指被重新滴血的时候，持有人会感受到，可以选择让空间戒指不被第二个人所控制。
所以大多数时候，人们在获得别人的空间戒指时，都是持有人已经死去了。
勇虎进入这险地就已经没有了意识，哪里还能让空间戒指排斥他的血液？
柳凡打开空间戒指，想要确认里面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魔修的空间戒指里面的东西肯定跟正道不太一样，柳凡当心纪惜雪会发现什么，没有当着纪惜雪的面打开。
他修魔也没有什么，前几天他确认过了，系统里的牺牲不一定要为正道牺牲。
正道可以，魔道也可以，甚至不是人都可以。
他还可以通过修魔来拉仇恨，何乐而不为？
柳凡打开了勇虎的空间戒指，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些魔修的招式和功法，还有魔修才能使用的武器以及春宵十二图。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也喜欢看色图。
柳凡暗自吐槽了一句，然后看到了一本漆黑的书。
上面赫然写着“魔女仪式”这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