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没开玩笑！”
“我知道你没开玩笑，但我想帮助姑娘。”
“那种魔头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
“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
“停停停！”
素衣女子不知是受不了了，还是体力不支了，停了下来。
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着。
说来很不好意思，柳凡看着素衣女子想到了“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这八个字。
虽然很不恰当，但柳凡还是莫名想到了。
“你听我说，冥玄老魔是圣清境大能，是远在玄境之上的魔修。你的境界跟他相比，就跟蚂蚁差不多，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知道吗？”
素衣女子用境界差来提醒柳凡离开，她能看出柳凡是第三境修行者，离玄境都还差七境，更别说是圣清境了。
圣清境的修行者杀玄境的修行者不会比杀死一只鸡难多少。
更何况柳凡还不是玄境。
圣清境？
好耶！
听到这话，柳凡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助人为乐，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看出了柳凡那若隐若现的笑意，素衣女子以为柳凡还在以为她开玩笑，急得不行：“你这小子怎么死脑筋呢？真得被打死才会回头？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用了宝物强行甩开了那魔修，但自己已然重伤，速度跟柳凡差不多，冥玄老魔迟早会追上来的。
素衣女子不想连累柳凡。
“我也没开玩笑。”
柳凡向前一步，语气坚定：“姑娘被魔修追杀，那肯定是为黎民百姓们做了善事，才会被魔修如此痛恨。既然是这样，那我帮姑娘，不也等于做了一件善事吗？”
“可是很有可能会死。”
素衣女子曾经确实杀了许多魔修，还杀了许多魔物，为天清帝国谋得太平。
她确实做了许多善事。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把普通人卷进来，耐心解释道：“接下来我会去玄清剑派，一路上会有数不清的人要杀我，甚至有可能要穿过险地东雾山脉。”
“此去九死一生，你没必要为了我赔上性命。”
素衣女子说得很认真，她是真心不想眼前这个男子陪自己送死。
玄清剑派是十三宗之一，素衣女子曾经跟玄清剑派有些联系，到了那里，就几乎安全了。
玄清剑阵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问题就在于，距离太远。
换作以前，她御剑不到一个时辰就能从这里到玄清剑派，现在的话，一周能不能到都是个问题。
途中真遇到什么危险，她说不定还得赌一把东雾山脉。
东雾山脉？
好啊！
柳凡都想给素衣女子鼓掌了，他通过记忆知道了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传说中进入东雾山脉的人就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而素衣女子口中的玄清剑派则是十三宗之一，女子能跟十三宗扯上关系，身份肯定不低，自己和她死在一起，必然会造成一些轰动和震撼。
自己护送她，然后因她而牺牲，自然是符合光荣牺牲这一点的。
“姑娘这是什么话？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要去争取。”
想到这里，柳凡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这前半生碌碌无为，要是能帮姑娘增加那么一点希望，那也值了。”
“你不怕死？”
素衣女子一脸狐疑，她没想到眼前这位模样稚嫩的男子会有如此觉悟。
怕死？
我就是要找死！
柳凡听得都绷不住了，笑道：“死亦何惧？”
笑了。
他居然笑了？
素衣女子神情一怔，没想到这个人觉悟这么高，居然不怕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素衣女子自然不会再拒绝柳凡的好意，抱拳道：“这次我如果能够平安无事，必有重谢！”
你让我死就是重谢了。
柳凡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会把你带回玄清剑派的。”
“好，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冥玄老魔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素衣女子知道冥玄老魔被自己的宝物重伤，但绝对不会放弃追赶，那人不会放过这个杀掉她的机会。
即便冥玄老魔重伤，作为圣清境修行者速度也不会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再怎么受伤都比他们速度快太多太多。
“好。”
柳凡应了一声，顺便问道：“我是柳凡，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纪姑娘就好，走吧。”
素衣女子像是不明白柳凡的意思，没有将自己的姓名说出来，刻意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知道她身份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想将柳凡牵扯进来。
至少不要牵扯太多。
她休息得差不多了，向前跑去。
既然对方不说，柳凡也没有多问，但他知道眼前这名女子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好。”
吐出一个字，他跟上了素衣女子，生怕自己被甩下就死不成了……
……
东谋镇外不远处。
一道人影脚踏长剑，站在虚空之上。
“那是谁？圣清境大能？”
“不知道啊，御剑而行，至少得是圣清境吧？”
“为什么这种强者会去东谋镇？”
地上人们看着那立在空中的老者，议论纷纷。
东谋镇连步入玄境的修行者都很少看到，更别说圣清境的绝世强者了。
“该死的纪惜雪！没想到她身上居然有逝魔塔！要不是老夫技高一筹，差点就被秒了！”
冥玄老魔老脸憋得通红，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之前遇到纪惜雪，本以为能够轻松将这位昔日的天清第一武剑仙杀死，谁知道纪惜雪竟然祭出了逝魔塔将他重伤。
还不止这样，纪惜雪还使出百里符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冥玄老魔没有治疗自己的伤就立马追过来的原因。
他绝不能让纪惜雪去到十三宗！
每一个十三宗都有着大阵，冥玄老魔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摧毁十三宗护宗大阵的地步。
好在冥玄老魔速度比纪惜雪快数百倍，他将这一片区所有地方搜索一遍就可以了。
他就算不知道纪惜雪准确位置，也可以用时间堆死纪惜雪。
更别说他还让自己的弟子们去寻找纪惜雪了，找到后就捏爆宝物，等他过去就行了。
天下第一武剑仙是以前的事情了，冥玄老魔一想到自己能亲手解决掉这个曾经的天清第一强者，内心就兴奋不已，继续御剑而行。
他根本想不到怎么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