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突击!英勇的骑士们!跟着我突击!”

乱了,全乱了,从一贯不听话又脑残的骑士骑兵们发动猪突进攻打乱查理的全盘部署开始一切就全乱了。

战斗开始仅仅几分钟就出现了激烈的生死厮杀。一开始因为骑兵的集中突击,在骑兵强大的突击下战斗从表面上看似乎向着有利于勃艮第的方向发展。但是很遗憾一次整齐的燃烧罐投掷和大火将骑兵突击时赢取的短暂优势全部化解了。

三千个燃烧罐在城墙的缺口前构成一道火墙,烧死了数以百计的骑兵和贵族骑士,之后等大火渐渐灭掉后勃艮第人再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但很遗憾,骑兵一旦在缺口处失去了速度优势很快就没有了攻击力,一个个骑在马上成为了城上弓箭手绝好的杀伤目标。

“弓弩兵!弓弩兵在哪里?!快干掉城上那些弓箭手!”

同时两翼的长弓手则不断的进行着射击,城下的骑兵遭受了惨重的打击成片成片倒下去。直到战线出现僵持,缺口处的脑残们才想起应该先压制城上的弓箭兵可早干什么去了?

看看那满地被踩踏致死的数千弓弩兵,那些全军覆没的弓弩手有超过一半是被勃艮第的骑兵冲锋给活活踩死的。

勃艮第的骑兵干掉了自己这方唯一能压制城墙的远程部队,又打乱了查理攻击的部署。

成为了整个战局发生倾斜的关键。

“让中军的步兵去支援骑兵,让他们快点从前面撤下来,再不撤退就要死光了!”

见前面的骑兵前前后后发动了十几次冲锋都没有奏效还伤亡惨重查理让传令兵到前面去把部队拉回来。

“可是阁下,现在双方激战正酣,骑士部队完全一片混乱我们的命令根本传不到部队去呀!”

该死万恶的中世纪贵族骑兵除了不听话以外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一旦进入混战状态不到一方崩溃根本停不下来。因为贵族大老爷们谁都不服谁都是领主做账时临时招过来的没有明确上下级关系也没有统一的指挥体系。

一旦发动大规模攻击不到精疲力竭或者全军覆没或者一方败退就没有任何脱身的办法。

前头的骑士想撤后头的往前冲,左边的想跑旁边的往前挤。

而这也就是越是大规模的会长使用大规模骑士部队进攻的一方败的越惨的原因。

一群自命不凡的乌合之众,不听从指挥也没法指挥。

哪个将领带着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

气都要被气死了。

“命令中军的步兵部队前进!把骑兵部队拉回来!能拉回多少算多少!快!”

虽然很想把那群擅自发动进攻的混蛋都砍了可勃艮第公爵阁下不能这样做,那些高傲牛逼哄哄的混蛋都是自己的封臣他们都死了查理用谁去统治公国的领地?

所以他宁愿再配上几千步兵也要把贵族抢回来。

为了他能继续统治勃艮第他在所不惜。

…………

“告诉弓箭手不要管后头的步兵!全力射杀前面的骑士贵族!一个也不要放走!全部干掉!”

看到查理的中军又分出六千步兵朝缺口扑来,贞德猜到了勃艮第公爵的用意。

骑士贵族和军事领主是勃艮第公爵统御公国的下臣没有他们就没有公国,贞德明白他的打算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查理的阴谋得逞,必须拼尽全力将勃艮第全部贵族留下。

旗帜变化,信号旗发出集中攻击骑兵的命令得到命令原本还准备攻击步兵的弓箭手再次将箭矢对准骑兵,拼尽全力射杀城下的勃艮第贵族骑士,勃艮第的步兵虽然赶到了城下但并没有起到分散弓箭手杀伤的作用反而堵住了一些准备后撤的骑士的退路,虽然一些人被得到命令的士兵抢了回去但绝大多数人并没能撤走而是被比他们更加杂乱无章的步兵堵住了退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和面前的长枪兵阵作战,随时等待着不知何时会从两翼射来的夺命的箭矢。

“再快些!再快些!速度太慢了!这样骑兵会死完的!会死完的!”

看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抢救出来区区几百人(其中还大多只是地位低下的骑兵侍从和骑士),查理焦急地催促着前面得队伍再快一些。

同时他也在感叹,为对面的对手的凶残和感叹。

通过刚才作战他已经看出了敌人的目的——要把他手下全部骑士贵族都干掉

“太绝了!实在是太绝了!对面的那个疯子!”

看着远处城墙下不断倒下的骑士贵族,自己统治勃艮第的心血和骨干一个个倒下去,查理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那个疯子是想一口气把我的统治基础彻底瓦解!他这是要绝我的命,灭亡我勃艮第公国呀!!”

对于对于敌人,勃艮第公爵——大胆的查理自认为自己是很残酷的。

在入侵里昂自由市的时候,他亲自下令杀掉了三千参加抵抗他的城市民兵,东边的瑞士,他曾经下令夷平过两个不服从他命令的村子,但对待国贵族,他从来没有也不敢这么痛下杀手。因为他手下是贵族,贵族不会同意他大量杀害贵族。

而对面这个人……这个疯子居然……这么绝?!自己这次已经算是输了他怎么还不停手?!

那些骑兵里可是有好几百名勃艮第的贵族领主,上千名有着领土的骑士勋爵。

查理手下超过一半还多的封臣都在队伍里那个疯子!那个疯子!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

这是查理成为公爵后第一次,说话时带上了哭腔。

太过分了!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从来不记得有惹过如此强大的敌人,到底是谁?什么人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如此疯狂要将自己和自己的公国逼上绝境?!

“你去!带上我的旗帜和白旗!向敌人投降!投降!”

知道如果现在再不停下就来不及了的查理情急之下居然想到了投降这条道路。

在中世纪这个黑暗愚昧又血腥的时代,整天大小战斗不断的欧洲大陆战斗和死亡是很常见的,贵族在战斗中死亡不是什么大事即使全军覆没也没什么好说好抱怨败者只能说自己没出息怨不得别人,但那是在战斗中,投降了就不一样。

对于贵族,对于投降的贵族,妄动杀刀是要遭到整个欧洲‘文明世界’群起攻之的事情。

在查理看来对方就算和自己有仇应该不会疯狂到那种程度如果自己投降那手下的封臣还有可能保住一些,最起码能留下差不多三成到一半。

虽然屈辱但总比全死了强。

“大人!左翼出现大批军队!是我们萨伏伊的民兵!”

这时,一只丢盔弃甲四散而逃从战场东面跑了回来,往中军方向逃来。

“他们被击败了!”

“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

看来在东面敌人也早有准备,四千战斗力还说得过去的萨伏伊民兵居然被打成这样让查理再次高看了对面的敌人一眼。

“向他们打出白旗,我们要投降。”

不能再打了,看到从东面渐渐杀过来的数千打着蓝色旗帜穿着女性裙子的吹着笛子敲锣打鼓杀来的长枪兵查理知道自己这边必须投降了。

经过刚才的烈火打击,对射骑兵冲击和混战以及萨伏伊的溃退,查理的军队丢了四千弩兵,四千萨伏伊民军被击溃,两千其他步兵和超过两千的骑兵被敌人的远程火力杀伤。

手下的可战之兵只剩下不到八千人而其中两千不到的宝贝骑兵被困在城下和自己的派去的四千(其余战死)步兵暂时没法指挥,能调动的只剩下手头的两千勃艮第精锐长枪兵。

那是他的压箱底部队也是最后的预备军。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打了,不然就要丢掉超过一半的封臣部下变成孤家寡人了。

“呜——!”

就在查理准备让手下带着白旗去城下投降时,从他们军阵后方北边的森林中传出一声浑厚的号角声。浑厚粗狂暗藏杀机……这种号角的声音查理以前在东面的领地听过,那是用中空的杉木制成的阿尔卑斯号角的声音

“?”

带着见鬼一般的眼神,查理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向北方自己来的方向。

通向洛林的道路旁,一群衣着破烂的军队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他们穿着破烂手持长矛士气高昂。见到不远处就是防御空虚的勃艮第人的本阵高喊一声将手中的长矛平举排成惊人整齐的冲锋队向勃艮第最精锐的枪兵杀了过来。

“迎战!迎战!该死的快迎战!”

看到那面在栋雷米就见过的红底白十字旗,查理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吓没了。

“瑞士长枪兵?!为什么瑞士军队会跑到这里来?!他们不是在栋雷米吗?!”

虽然不知道这些该死的瑞士人是怎么来的但查理知道如果自己想活着离开就必须要应战了。

因为瑞士军队和别的欧洲军队不同凶残的很,他们在战场上是从来不抓俘虏的。

事到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被吓的满头大汗的大胆的查理勃艮第公爵只能为了自己的小命和这群堵上自己退路的瑞士人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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