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规格的杀伤性武器群，枯骨羊居然还在思考这些事情。不是疯了，就是真的胸有成竹。

“是啊。”涅沙伸出一只手：“他们可能已经掌握了少许的空间法则吧。”

这只普通的、被漆黑铠甲包裹住的手，忽然幻化成鹰的形状。它仰头朝天，发出尖锐的鸣叫，居然又多出四只一模一样的分身。

五头老鹰，以五根手指为发射台，冲击而出。它们每次振翅，都会发出乌黑的气体；伴随着它们的飞行，这些气体就像五座桥梁般，连接了涅沙和那上百颗的聚能炸弹。

维纳看得出来，那几头飞禽，包括它们扇动的黑气，都是湮灭气息。看来，涅沙要准备正面交战了。

四大魔神之首，对抗相当于百位现神的攻击。这是怎样恐怖的一幕？

维纳眼前看到的事情，很难用言语形容。他瞪大眼睛看到，无数朵蘑菇云从中炸裂，腾空而起颤动和嗡鸣波及了整条隧道；而湮灭气息，如同穿梭而过冰冷泉水，浇灭了绝大部分爆炸带来的震动与能量爆发。

但涅沙毕竟不是无敌。面对不可以道里计的攻势，他还是有极限的——余下的几颗，彻底爆开，开天辟地的光芒冲上天顶，塞满了原本的黑白空间。

“废柴。”

此时此刻，维纳似乎幻听了两个字。

那确确实实是枯骨羊的声音，只是为什么，它会脱口而出这个骂人的词汇？

接着，维纳便感觉到，自己破烂的衣物外层，似乎又穿了一件什么东西。他朝手臂看去，发现那是一套布满奇异光泽，若有若无的透明薄衫。

能量席卷而来，将他们淹没。维纳不知所措，但却是毫发无伤，安然无恙地渡过了这次危机。

“老羊，多谢了。”

“无能之人，闭嘴吧。”

一人一骨开始日常的对话，他们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

枯骨羊说话毫不留情，追击似地讽刺道：“哼，面对这些垃圾，你居然还会失手。简直羞辱涅沙这个称呼。”

而涅沙没有回话，只是默然点点头，居然是接受了这样犀利的批评。

维纳不禁弱弱地问道：“涅沙……前辈？”

“别烦我。”

直接被涅沙冰冷的话语打断：“就快到了。如今世界都在追杀我们，你怎么办，赶紧考虑吧。”

维纳又愣住。他不清楚，涅沙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那可是魔神之首，位居古神的涅沙，什么时候转性会关心别人了？

又或是说，他在用样的态度，逼迫自己做出选择，跟随他或者离开？

“维纳小儿，我要提醒你一点。”

枯骨羊又补上一刀：“你与我们同行，被天下人的眼睛看在眼中。现在你怎么为自己开脱都难，恐怕跳到北方极冰里都无法洗清罪名。”

“我跟你们走。”维纳连考虑都不想考虑，直接说道：“我还不想现在就死。”

是的，现在还不能死。拥有魔神心态的维纳，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更何况，他还见到了“最强的自己”——在不达到那种程度，甚至超越他之前，怎么可以被杀死？

——即使世界不认同我，我也要冲破障壁。

——如果世界真要杀我，那就来战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