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予你们机会,成为一名商人,但绝不是要你们成为压迫者。”

站在公共法庭之上,佩拉姆如此呵斥着站在台下的,被人群审视着的几个商人——他们面有恐惧,也有疑惑,但却不曾见他们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与悔改。

这是一次公审。

佩拉姆出任法官,人群默不作声,但他们眼含愤怒,如果不是佩拉姆嘱咐他们,他们不是这群人渣,他们才不是把别人性命当做儿戏的畜生,恐怕他们早就冲上去把这些家伙给打死了。

“指标是工会提出的,而工会的意见是根据执政官的指示得出的,我们所作所为无非是不拖慢工作的速度。国家的崛起是必然伴随着血与泪的,没有一个稳定的国度,没有人可能有美好的生活。”

那商人如此辩解道,他苦苦哀求着,用一切可能的话语挽回着他的性命。他是佩拉姆最出色的一批学生,但是他学会了如何计算金银,却没有学会佩拉姆的宏观经济。

“如果一个国家的崛起,不是建立在人民对它的认可而为之奋斗上的,而是依靠着强制的指令,过度的加班,通过将人民血肉榨干抹净来取得的,那么这个国家毁灭了才是好的!”彼得开口了,他言辞凿凿,言语所及之处,人们争相呼应。“上一个总统政府为何崩溃?不就是他为了选票与利益,为了装点他的国家梦想,而放任民生凋敝,最终被我们给推翻了吗?”

“没错,没错!!!”

“打倒暴政!!!”

人民的呼声越来越高,而佩拉姆只是静静地审视自己的这几位丢人学生,他们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祈求他能够着网开一面。

可民怨已生,他们实在是罪无可恕。佩拉姆与工人农民们签订过劳动条例,但是他们却毫不放在眼里,践踏着,撕扯着,将人们踩在脚底。佩拉姆真的很想杀了他们,但是对于整个共和国来说,共和国仍然需要这些熟知市场运行的人,来适当地调整当地生产规划。而这种学生,不是说教就能够教出来的,其培养周期却也是够漫长的。

这就是现实政治吗……

佩拉姆抬起头,看了隐藏在人群中的我一眼,而我只是默默别开头。

是啊,现实政治,他必须要接纳身负污点之人,这一切容不得他追求理想。共和国根基未稳,如果非要定义,现在的政权尚未召开一次制宪议会,只能说是一个临时政府罢了。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你们对人民做出如此罪行,应该如何才能弥补你们的罪过?”佩拉姆终究是不忍心把这几个人才浪费了,有些诱导性地问道。而一旁的彼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大概也是默认了。

“让他们把他们的余热发出来吧,让他们作为教师,把他们组织经济的知识教授给大家,才能让大家不被他们骗走。”我适时开口,趁着人群寂静说道,却看到了佩拉姆感激的眼神。

是啊,他不能赦免,得有人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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