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

“杀!”

第二天早上,当贞德带着休息了一晚上的义军到达河边去准备劝降士气全无军心涣散的英军散兵游勇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数以千计的被杀英军俘虏的尸体飘满了福斯河,旷野上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英军士兵和追逐他们的苏格兰人。

苏格兰人过河了。

就在昨天晚上,这些歼灭了英军北方军团近半精锐的苏格兰人趁势渡过了福斯河。

就和之前那些投降英军的苏格兰将领说的一样,有很多地方可以渡过福斯河只是人生地不熟的英格兰人不知道罢了。

仅仅是一个晚上,苏格兰人就将一万多部队拉到了福斯河西岸,一万六千多苏格兰义军屠杀着早已毫无士气的英格兰军队,乘着缴获没多久的马匹像猎兔子一样三五一群几十人一伙追逐着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英军残兵。

因为天傍晚的惨白和沃勒司令下落不明,遭受连续大败的英军彻底崩溃了。

四千残兵龟缩在河西岸的老营地里没吃没喝又丢失了相当大部分的武器,陷入如此境地的他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半夜又遭到苏格兰人的突袭部队瞬间瓦解。

等到天亮贞德带兵赶到的时候,四千多人已经被苏格兰人杀的差不多了。

“真是过分,这些苏格兰人。”

看着被俘虏的头颅和鲜血染成红色的福斯河,罗宾皱着眉头这样说

原本在贞德和他的计划中,这些英军是可以不杀而是尽量招揽的。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现在贞德已经决定尽量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这支北方军团队伍里的贵族太多,处理不好会出大事而现在好了……

“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贵族!是来自温切斯特的子爵!你们不能杀我!”

眼看着那些被粗暴的苏格兰义军带到福斯河边扒光了衣服砍掉头颅扔进河里的骑士,贞德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了。

大意了。

看着那些恨不得将眼前所有英格兰士兵敲骨吸髓噬其肉喝其血的苏格兰人,贞德明白自己把苏格兰人的情绪和这场战争的残酷程度想的太简单了。

“站住!你们来干什么?!该死的英格兰人?”

当四处追逐英格兰人的苏格兰人看到贞德带着一只规模不算大的队伍出现在眼前后,一个个态度都十分蛮横和恶劣,仿佛他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也直到这一刻,贞德才意识到或许自己这只队伍在苏格兰人的眼里和被他们消灭的北方军团一样没有本质区别——都是英格兰人。

“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畜生,立即离开!”

要不是看贞德这边的人不好惹人数又多,这些散兵游勇的苏格兰人或许都要直接杀过了。

“带我去见你们的领袖。”

虽然被这些五大三粗的义军当成了敌人,但是贞德并不想和他们计较。

她带兵来到斯特林,或者说带兵北上苏格兰的目的除了之前那个无聊的任务外更主要的是为手下的这些士兵谋个活路,所以想给他们找个能信赖的靠山……虽然现在看来苏格兰是不可能的了。

这些苏格兰人恨英格兰人已经恨到不行了。

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自己手下这些士兵的。

‘但至少,应该和威廉华莱士见一面。至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贞德也发现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那个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

这里的神明是真的存在的,鬼怪也是。

在自己那个世界存在于不同时代的威廉华莱士、罗宾汉、在同一时间冒了出来。

原本差了好几代人的长腿爱德华国王居然是狮心王理查的父亲。

英诺森教皇出现的时间不对,贞德自己出现的时间也不太对。

原本那个该卖贞德不思进取的法国国王查理七世换成了雄才大略的菲利普国王。

那个能把狮心王都坑了的法国国王。

贞德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华莱士……应该还是华莱士吧?”

看着河岸那边那个身材高大被一大群苏格兰人簇拥在队伍最前面的男子,贞德嘀咕道

“毕竟英诺森教皇还是和我那边一样厉害的。”

“啊?”

看贞德看着远处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为首的苏格兰人满头问号不明所以

“带我去见你们的领袖。”

“我们领袖没时间……”“我是从法国来了。”

“法国?”

听到贞德说自己是从法国来的,苏格兰人先是卡了一下然后是疑惑和身边几个人嘀咕了一会后又显得十分意外和欣喜。

当他和身后的人嘀咕完重新看向贞德时脸上已经有了恭敬之色。

“请跟我来吧。华莱士大人就在河岸对面。”

………………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给钱!我们出赎金!我会出赎金!”

当贞德跟着带路党来到福斯河边时正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几十名身穿锁子甲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英格兰骑士被几百名苏格兰民兵押送着拖到一处河滩边压在地上。

一名贪生怕死的骑士表示自己愿意出钱保命,这也是中世纪贵族和骑士间的规矩——要赎金。

如果他此时碰到的是一位贵族将领一般来说是不会拒绝他这合理要求的。

“杀掉,连人带尸体扔到河里去。”

但是很显然这次他找错了人了,因为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苏格兰军领袖不是一个贵族,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高贵身份的平民将领华莱士。

听到华莱士的命令,原本就跃跃欲试地民兵三下五除二地将这个骑士身上的铠甲扒下来然后举起斧子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其他人也一样,全部处决!”

这是第一次,贞德看到在不列颠最近声名大噪的威廉华莱士的真容。

身高差不多两米,身材魁梧神情刚毅,腰间别着一把巨大的苏格兰长剑,穿一身破衣和标准的苏格兰长裙……

“请等一下!”

就在几十人就要被处决的时候,贞德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

听到贞德的声音,华莱士转身看向对岸。

“朋友,帮你击败英军主力的朋友。”

说着,贞德回头指了指远处斯特林堡上悬挂的白色旌旗。

“你是那支部队的使者?”

昨天傍晚的战斗华莱士有所关注,虽然在河这边但是多少也是能看到一些。

“不,我是那支部队的领导人。”

听到贞德的话,在场的很多苏格兰人都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这很正常,因为在这个中世纪,有谁会相信一个女人还是小女孩能成为军队的领袖?

除非这个人疯了。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一个小女孩废话。”

显然华莱士也不相信。

“我理解。所以我是有备而来的。”

说罢,解下腰间的印章随手一扔扔到了河对岸华莱士手里。

“苏格兰总督印章,从沃勒那里拿到了。”

这种东西一般的信使可是拿不到的,果然看到了手中如假包换的金质印章,华莱士总算是相信了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尊敬的威廉华莱士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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