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着鲨海·白怀抱中的尸体,花山寺月日身后那双蓝色剑翼化为一颗颗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这样一来,神社就会恢复到从前的平静了吧,安息吧月若花。」

「——是么?花山寺月日!」

低沉地声音从花山寺月日身后传来。

回头望向呼喊出自己名字的帝神诸,花山寺月日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圣剑。

「所以说这一次又是你吗?」

「真是一场不错的战斗啊,看样子和最终兵器的对决你也没有受到伤嘛,是因为那把武器的原因吗?」

帝神诸轻拍着手掌,目光放在了花山寺月日手中的圣剑上,这把剑似乎为对方增加了不少实力,这样看来事情突然又变得稍微麻烦起来了。

「哼,如果执意要挡在我面前的话那就快点动手吧。」

「虽然有些棘手,但还算在掌控之内。」

——天空之中,两道人影再一次冲击在了一起,每一次的撞击都会震荡开一层层看上去夸张无比的气浪。

「恩?鲨海·白还不打算出手吗?」

栗山蕾娜看着天空中都已经开始交手的帝神诸与花山寺月日,视线内却还是没有发现鲨海·白的身影。

「难道鲨海·白这次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花山寺月日,而是最终兵器吗!?」

想到情报上记录着鲨海·白与最终兵器月若花是青梅竹马的这一层关系,西卡恩推测道。

「如果他是为了身为青梅竹马的月若花而来,那么面对杀掉月若花的凶手花山寺月日,按照情报上记载着的鲨海·白的性格来讲,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吧?」

「那他到现在没有现身的原因是什么?」

「走吧,我们去山上看看。」

一边说着,栗山蕾娜一边坐上了西卡恩的肩膀。事情发展到现在,一直以来作为旁观者的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捉摸不透当下的情势。

「是,公主大人。」

西卡恩点头,踏向了前方的石阶。

「我懂了......我懂了......」

树林中,鲨海·白紧紧地抱住月若花的身体抽泣着,内心不断的自责。

(神见绘崎突然把我带到奥尔科瑞思......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最终兵器前再见我最后一面吗?可惜我还真是愚蠢啊......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直到你离开的那天还蜷缩在被窝里,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没有把我叫醒过来呢......?」

鲨海·白拨弄着月若花额前凌乱的发丝,他可以想象到月若花那一次离开时是带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如果目睹了那时临走前的月若花,鲨海·白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走她,也就能避免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了。

抱着月若花,鲨海·白重新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天空中正在与帝神诸战斗的花山寺月日。

「够了吧鲨海·白,今晚你的身体已经到达能够承受狂化的极限了。」

神弑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冰冷,她不会再让鲨海·白就这样继续胡闹下去了。

「呵呵,连你也阻止我吗?」

「我是在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啊,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呢。」

仅仅只是这样,神弑的劝告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而鲨海·白也准备再次进入神弑状态。理智到了崩溃边缘的他不会再去管毫无节制的使用这股力量而带来的后果了。

「收手吧,鲨海·白!」

突然间,鲨海·白的四肢被突如其来的黑色锁链死死地缠绕住。圣刻亚斯魔法学院的学院长笛施,出现在他的面前。接收到爱克华的指示后笛施不得不万里迢迢的从西方之海赶到这里,目的就是将鲨海·白带回学院。

「可恶!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

四肢被黑色锁链给缠绕而无法动弹的鲨海·白对着眼前的笛施咆哮道。

「哎。」

笛施把目光放在鲨海·白怀中的月若花身上,叹息着说道。

「我有办法可以把那孩子救回来。」

「什么!?你有办法!?」

「地灵回骸,你忘了吗?」

「你是说,他有办法救回月若花吗!」

根据笛施的提示,鲨海·白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地灵回骸!不管是自己还是夏绯娜赫斯娜等人,无论是受了什么样的伤那个老人都能完美的成功完成治疗。

「前提是你得现在跟我乖乖的回学院才行。」

面对充满期望的看着自己的鲨海·白,笛施也提出了他的条件。

「好!没问题!只要能够把月若花救回来,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只要是一听到有办法治疗月若花,鲨海·白直接免去了思考就答应了笛施。

「那么我们走吧。」

空间裂缝打开,收回了黑色锁链,笛施率先一步踏入了裂缝中。

(为了这小子还要我特地跑一趟东方之洲,真是累死了,我可是很忙的啊!)

爱克华临时交代自己的这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笛施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见到爱克华愤怒时候的那副表情。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正在和帝神诸战斗的花山寺月日,呢喃了一句什么模糊的话语后,鲨海·白抱着月若花进入了空间裂缝。

就在笛施带着鲨海·白离开后,紧接着西卡恩和栗山蕾娜马上来到了这里。

「气息......在这里消失了。」

西卡恩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鲨海·白的气息。

「大概是被人用空间裂缝带走了吧,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栗山蕾娜看起来非常失落。原本她还想利用「加入我这边的话,就帮你救治月若花」这类条件来引诱鲨海·白,但看样子机会已经没有了,真是遗憾至极。

——西方之海,圣刻亚斯魔法学院。

「那么鲨海同学,这位......呃......月若花同学交给我就行了。」

看上去就像是提前准备完毕的地灵回骸,在接过月若花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将要手术的准备。

「拜托了......」

然而就算是将月若花托付给了医术方面最值得信赖的医生,鲨海·白还是有一种放心不下的感觉。毕竟,月若花正处在接近死亡或是说已经死亡的状态上。

「这种级别的手术不是几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依我看以你目前的状态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鲨海同学。」

站在一旁的笛施看着满脸焦急的鲨海·白提醒道。

「好吧......」

现在就算着急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鲨海·白点了点头,同意了笛施的提议。

回到了熟悉的住处,塞西莉亚·雪莲和夏绯娜都没有回来过的痕迹。鲨海·白来到了赫斯娜的房间里,看着熟睡中的赫斯娜,鲨海·白坐在床边露出了微笑,好在这种时候,还有赫斯娜陪着自己。

赫斯娜在鲨海·白的心中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家人般的存在。

「我回来了。」

轻声细语地呢喃了一句,鲨海·白起身离开了房间。

躺在沙发上时,积攒的疲惫瞬间爆发出来,鲨海·白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午后。

「哼哼!这个杀人狂总算是死掉了!!」

缓缓地睁开双眼,这是鲨海·白听到的第一句话,从沙发上坐起来,鲨海·白打着哈欠,望向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学院报纸的赫斯娜。

「啊!你醒了啊大哥哥!」

赫斯娜注意到了沙发上传来的动静,抬起头发现果然鲨海·白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呃......早上好啊赫斯娜!」

「现在都已经过了中午啦!笨蛋大哥哥!」

「哦哦,这种事情无所谓啦。」

鲨海·白走到厨房里,从冰箱中拿出一盒牛奶倒入了玻璃杯中。就在他经过赫斯娜身边的时候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

大致的意思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东方之洲的岚箐神社首领在昨日深夜里成功击杀了杀掉整个花月神社的最终兵器,因为这一次的举动使花山寺月日成功挽回了岚箐神社的人气度。而赫斯娜口中一开始的那句大概就是指月若花了。

什么嘛,帝神诸那家伙拿花山寺月日也没有办法吗?既然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还要绕一个大圈子把责任全都推到月若花身上才行啊。

(对了,手术,差不多结束了吧?)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在家里注意安全啊。」

「恩恩,我会非常小心的!放心去吧大哥哥!」

想到还在进行手术的月若花,鲨海·白换好一身黑白色的卫衣与长裤,在镜子前洗漱整理了一番与赫斯娜打过招呼后走离开了宿舍楼。

2.

好歹是经历过东方之洲冬季的严寒拷问,鲨海·白双手插在口袋里,独自一人行走在安静的树荫小道上。

还有,过几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也不知道雪莲和夏绯娜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何时,鲨海·白发觉自己也开始想念起了她们。

使他最担心的还是夏绯娜了,虽然有冢帝奈之这种强者当做,但要是遇到了鬼龙武财团某个更厉害的家伙或是说鬼龙武财团花钱聘请杀手的话,冢帝奈之也不会提前预知到这些吧?

(啧,早知道一开始就全力阻止夏绯娜想要出去旅行的决定了。)

一边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假设问题,鲨海·白已经来到了医务室的大门口。

「恩?你说月若花同学吗?她一大早就已经出院了啊,难道她没有提醒你?」

坐在第一楼柜台前的地灵回骸面对鲨海·白地提问,语气有些惊讶地回答道。

「什么!?出院!?」

「恩,是的,出院,不过——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是......」

接过从地灵回骸手中递过来的一封信件,鲨海·白用自己颤抖着的手,慢慢拆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扫视着信纸上的每一行内容,鲨海·白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直到看到信件的最后一行内容时

——他的嘴角扬起了欣慰地笑容。

「喂喂,饶了我吧。」

鲨海·白将信纸折叠重新放回信封,转过身去,目光望向门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医务室的门外,飘着细雪的树荫道路上,站立着一名黑发少女。

月若花站在细雪中,同样是面带微笑,凝视着鲨海·白。

「咳咳,手术非常成功,要对人家好好负起责任呐,鲨海同学!」

一旁的地灵回骸添油加醋道。

「不要说出这种会让人产生歧意的话啊喂!!!」

——巫女和少年的故事没有落下帷幕,今后还要将在这座学院中持续下去。一直一直,直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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