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会和我说:‘茜特,我需要一份信仰,为我带来力量。’是的,你的说法很对,信仰很重要。但是,我想要和你们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我们的尊严,那就是我们的意志!我想说,这个世界没有光明荣耀的天堂,也没有灼热残酷的地域!我们不必被为非作歹的贵族践踏,在苦难中渴望死后到达天堂。此时此刻就是折磨我们的日子,此时此刻也正是令吾等欢乐的日子!让我们呼喊吧,真正的救世主只有我们自己!”

坐在教堂的前座,身穿哥特式长裙在宣讲“新教”少女,茜特主教的声音下,安洁卡看着坐在身旁,那小小的,可爱的紫发女孩。

虽然看起来那么弱小,却也正是将她从黑暗中,从奴隶市场中所解救出的主人。

虽然看起来仿佛和普通的女孩子并无区别,可她却不费一兵一卒,便将一座国家变成了自己手下行省。

这样想着,安洁卡继续注视着身边,悄悄地打了一个小小哈欠的瓦蕾莉雅。大概是不喜欢这种繁杂的教义吧,安洁卡可以看到瓦蕾莉雅的表情随着主教滔滔而谈的话语逐渐变得黯淡。

现在的她根本看不出之前做了那么多领整片大陆翻天覆地事情的样子,相反,更像是一个因为调皮被训斥的小孩子——令安洁卡不由得觉得,这样的主人很可爱,很惹人怜爱。

“那所谓圣教的七宗罪是什么,并不是罪恶,而是人类的本能!如果说所有罪人都要下地狱,那么我们所有人,所有健全的人都不会升入天堂。如果人们生活的目的只是在某处永恒的弹奏竖琴才对,那么天堂一定繁衍着奇怪的生物!”

“贪婪并没有错,它意味着你想要获得的比现在多,让人更加向上,嫉妒并没有错,只有贪婪和嫉妒,才会让你拥有雄心壮志!”

“同样的,你的骄傲并没有错。只有拥有着骄傲,你才能不因贪婪和嫉妒误入斜途。”

曾有人说过,良言一句三冬暖。

语言,往往有着人们想象不到的力量。

因为清楚瓦蕾莉雅想要攻占圣教国的心情,所以让娜和希哥特两个人为主所编纂的新教,主要的教义在于圣教相悖的基础上,也变得更加凸显出人本身性格的重要性。

并且,与以往那些“弥撒”一般献祭神明的仪式不同,为

对于不久前还在积蓄着不满的人们而言,这样的话语无疑比祷告更能激发心底的精神力量。

安洁卡可以看到,就连不远处,那些刚刚被施舍了粮食的贫民,也在端着稀粥,嘴中也喃喃的重复着主教的话语。

这样的教义,牵连着人们一直以来对于圣教压迫的狂怒之情,这样的教义也都是这些人们所想要听的话语。

虽然有人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可利于行的言论,岂非都需要逆耳?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狂热的境界。

只是,瓦蕾莉雅却并非也像是周围的人一样陷入狂热之中。相反,不知道为什么却仍旧微微的低着头,隐约可以觉得有些闷闷不乐。

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成为宗教一般的信仰么……

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仅仅是因为没能完成想象中美满幸福的约会而失落的安洁卡,心生怜爱之情地轻轻保住了瓦蕾莉雅,然后用指尖摩挲着柔顺的紫色短发。

“好,好舒服的动作……不,不行,作为伟大的后宫主,我可不是会轻易沦陷于这种怀柔……还,还有拥抱么,碰到了好柔软的东西……手指的抚摸也是……”

随着像是抚摸小猫咪一样温柔的动作,安洁卡也能感受到瓦蕾莉雅的身子逐渐变得酥软,逐渐缓缓地依靠在了她的怀中。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与成就感,使得安洁卡继续在周围有些人投来的目光间继续抚摸着怀中的少女,享受着那像是领人沉醉柔软的触感。

“贪食和怠惰并没有错,那是为了让人能够生存的必要。而所谓色域,更是令人繁衍的本能。”

至于台上的茜特,与刚开始时仿佛在倾诉情肠的温柔语调不同,在感受到与观众建立了共鸣之后便加强了声音,增强了节奏。不仅挥动着那纤细可爱的手,借助肢体语言,还斩钉截铁的表露出自己的观点,连连使用排比言辞推动着气氛。

“至于圣教将同性的喜爱,将恋物癖视为罪恶,那更是无稽之谈!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癖好,我们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个性而自卑——只要不伤害到任何人。当然,夸耀自己的性态度也没有必要!”

“不用担心,你的骄傲,你的贪婪,你的嫉妒会让你不因暴食而肥胖,不因怠惰而懈怠,不因色域而沉溺!在不强迫他人的基础上,这一切都不应称之为罪恶!”

听到了台上茜特的演讲,安洁卡继续看着在怀中像是娇柔小兽一样可爱的瓦蕾莉雅。

安洁卡清楚,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奴隶。

虽然之前也一直将这份对于主人的情感视作罪恶,可即使如此,就算被人说做不配,她也不想要无视掉心中逐渐产生的这份,将感激、喜爱、怜惜等等交错的情感。

既然瓦蕾莉雅说过害怕孤独,渴望家人,那么她就更应该用这份情感让瓦蕾莉雅感到充实。

她也想要为怀中这露出像是太阳一般驱散阴霾,天真无邪的女孩派上用场。

怀中女孩,那微微闭上的眼睛,柔软的嘴唇,不知为何让安洁卡觉得她的心也在怦怦地跳个不停。

因为尚未发育,所以没有穿多余内衣的瓦蕾莉雅,那吊带上衣下裸露的香肩,显得格外雪白美丽。

或许是因为是吸血姬的缘故,那柔软的肌肤有着一种别样的透明感。

这样一直注视着,安洁卡只觉得她自己仿佛也要被吸进去了一样。

就这样,像是被瓦蕾莉雅吸血的时候对方纯洁无瑕的动作一样,用自己嘴唇覆盖上白嫩的肌肤……染上自己的颜色……

“至于愤怒,更是人类生存自卫的本能,让我们以免受到进一步伤害!”

“全心全意的憎恨你的敌人,转另一边脸颊给人揍的是懦夫,任凭被压迫榨取的是废物!看啊,那十字架象征着什么,不过是一个黯淡无光的弱者吊死在树上!”

“面对压迫我们的人,我们全身心地憎恨,全身心地反抗,断绝别人迫害你的希望,回击那些精心设计你希望你毁灭的人,让他们一败涂地!”

“这世间没有自杀的野兽,他们就算被砍掉四肢、生命垂危也有着獠牙满口!我们不朽的精神,不在那摸不着边际的天堂,而在我们的心中,就在我们骄傲的骨子里!”

在茜特的演讲下,在场所有人的都纷纷自主的起立,鼓掌!

而在雕刻着瓦蕾莉雅石像下的茜特,也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进行了激烈的运动一般,大汗淋漓,就连双手都在不断地颤抖。

哈——

这样激烈的掌声,与人们的鼓掌声,令安洁卡取回了仿佛被怀中少女蛊惑了一般的意识。

——不,不对……对方仅仅是害怕孤独想要家人而已。

——就算对方不断地嘴上说着喜欢女孩子,想要开百合后宫,但是大概也只不过是瓦蕾莉雅对于后宫的理解有什么舞会。

——她大概只是想要和通行的朋友撒娇,大概只是害怕孤独渴望家人才会这么说的才对。

——明明,自己也不应该用这种带着些许异样神情欲望地目光才对……

可是就算不断这么想着,安洁卡却还是无法掩盖,如果不是这演讲产生的掌声与周围人起立的动作,她恐怕真的会按奈不住用嘴唇,让带有些许透明感的洁白肌肤染上自己颜色的冲动。

她也无法掩盖,刚才所产生的那一份就连她自己也会感到吃惊与惊愕的情感与幸福。

明明应该害羞,明明身为奴隶的她不应该这样做。

可是安洁卡却觉得,像是要将罪恶感覆盖住一般,一种莫名其妙,兴奋到想要偷笑的感觉在她的心底缓然而生。

可是,安洁卡也明白,她是瓦蕾莉雅的奴隶……

想要一直成为瓦蕾莉雅期待中的家人,这样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话,要好好的将这份莫名其妙的心情隐藏起来才行。

如果,真的压抑不住这份情感,如果,真的亲下去让瓦蕾莉雅的肌肤被染上自己的颜色的话,她明白,那样的她也就会失去待在瓦蕾莉雅身边的资格。

所以,她也在庆幸,刚才的演讲让她在最后没有那样子做,让她仍旧能够隐瞒着情感。

就这样,直到瓦蕾莉雅在她的怀中恢复意识,慌忙的跳开不断说着“才,才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陷落”“我可是要成为后宫主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堕落”之类无法理解的话语之前,安洁卡就这样一直的抚摸着瓦蕾莉雅的紫色短发。

就这样,瓦蕾莉雅口中不断发出着“人家才不会屈服……嗯……奇怪……好舒服……”之类的声音,被彻彻底底地摸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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