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周三,昨天忘了跟你们说,我们二班首轮胜出,第二轮抽签还欧气溢出,获得轮空,稳进前三。

就是说必得一张奖状,明天还能观战两场比赛,看看前三的其余两支队伍有没有更多底牌暴露出来,训练的时候想想有什么应对策略。

“对我们来说还是很舒服的。”

今天没有比赛安排,但……日常最让人觉得动心的,就是大体一致、能预见的事件之间,可能藏着或大或小、或开心或不快的小插曲。

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拿在手里的手机从qq界面切换到来电提醒……

不是学生号码(显示的只有六位数),也不是老爸老妈之类,标注了名字的熟人。

像这种陌生号码,一开始接不接全看我当即的心情。心情好接一下,确认是推销保险、房子、手机业务这类人之后,一声不吭挂电话。

是的,我觉得这才是我为数不多表现高冷的行为之一。

然后此时……我心情挺好,所以没有“接都不接直接挂断”——如果是对方记错了电话,或者的确有其他亲戚打我电话,应该会二次打过来的,那时我再接通也不迟。

第一次不接电话的理由……从裤兜里掏出来的过程中不小心摁到了拒接,触屏手机老问题了。

“喂你好?”

“你好牛牛。”

……

愣了得有一两秒,脑子里快速匹配声音和人物。

“谢馨姨?你好你好,怎么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今天又不是周末,她上班时间打个电话给我,肯定不是闲得无聊想找我唠唠嗑吧?

“噢……我们上班族空闲时间不固定,忘了你们学生的事情,你现在……”

“那倒不是,现在是课间休息,没有上课来电我尴尬的局面。”我语气轻松,“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吧,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到苏市来玩啊?”

“这眨眼就大一下学期了,上学期算是适应校园环境和同学,下学期也有不少小长假嘛,苏省城际高铁很发达,你就算不是节假日来苏市住舅公家里,跟同学到这里玩玩也好啊?我们安排也比较方便……”

唔,方便是方便,城际高铁往返时间短,而且车次很多,如果只是礼节性的拜访——毕竟通常是大舅公他们在清明之后,挑个周末坐动车到n市扫墓,或者谢馨姨出差到n市附近,会来看我们,我们则是少有一年固定一次的机会回访苏市。

礼节性的拜访似乎不错,就当我代表家里人去看望亲戚了。不过一想到届时准备礼品,我就脑袋发胀……不是嫌麻烦就不去啊,要去的话,小辈到长辈家中,就是家人不叮嘱,我也懂带礼物表示敬意。

“只是关于买东西——什么场合买什么东西当礼物,我成年之前都没怎么留意。”买的不好就有点尬了啊,我心里这么想的……

“啊……对,我是小辈,理应是不用你们邀请,我主动去苏市拜访的。”我说道,“但周末有时候……因为我当了班长嘛,还加了两个社团,班上还有其他的集体活动,隔段时间就容易忘记到苏市看你们的事情。”

啊对了,“你们”不仅包括长辈,还有我那表妹媛媛,要送点薄礼的话可以送给媛媛,这样舅公一家子都高兴,这个想法可以有……

但……和媛媛的普通交流隔了挺久,我也不知道现在她喜欢什么东西啊?

“也是,大学班长处理事情就挺忙的了,还有其他课余活动要调节放松……这我是没想到。”谢馨姨在另一端这么说道。

“最近的国假是清明节……如果我那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坐高铁去呆个一两天了。”我对小姨预约着,“你们在清明节三天有什么重大活动吗?在n市祭扫的话你们一般都是在过节之后吧?”

“噢,基本大家都在家里,只要你提前打电话通知一下我,我们肯定欢迎你来做客啊……”

聊的时间不算长,大致确定一次亲友见面,上课铃响,意思是没聊过十分钟,就说了邀请我到苏市做客一件事,我临挂电话是让谢馨姨代我向舅公舅婆问好。

“看来是要一个人去趟苏市了……”稍稍利用一下舅公他们的关系,感觉还是有点不妥,起码不能是家人就一个,主要目的还不是正式拜访,那就有不礼貌的意味了。

翻译课是在一教上的,但因为我下课选的出口一般都是向着南边——第一反应是回宿舍,所以就习惯不去一食堂吃饭(虽然一食堂饭菜较三食堂更合我胃口),除非上体育课,一般地点在体育中心,比一教离一食堂更近一点,加上体力消耗嘛,当然要吃顿好的啊。

教学楼、三食堂、清苑,方向顺路。在三食堂吃过饭,买瓶阿萨姆,回宿舍……杨老板是比我还早回寝的就挺离谱,我进门见他坐在电脑前,愣了两秒,等着杨诗辰与我眼神对视……

“你吃得这么快?不科学吧?”仿照我设定的回寝路线也不应该的啊……

“我现在还不饿,所以就没去食堂,我打算等过会儿外卖大叔送餐上门。”

嗯,看来我在“懒”这方面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杨诗辰:你什么意思直说……)

刘昭和贺冬阳也是在我到608的一刻钟之后陆续进门,中午的第一波小热闹。杨诗辰等到了送餐大叔,我却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恶心感是莫名的烦闷,眼皮有点酸胀,倒是区别于吃坏了东西想呕吐的那种“恶心”。我这个人,你们之前也有了解:极少午睡。今天就是罕见地脱鞋直接上床,头枕在枕头上,摘下眼镜放靠墙的那侧,一条胳膊弯曲,小臂的肉贴住眼皮,也就蒙住了视线。

这算“人难受”的一种表现形式了,何况这室友相处快半年,想想还没见过章启轩午睡,今天算是第一次,能不觉得稀奇吗?

“怎么了,镜水?不舒服?”冬阳注意到我刚才一系列动作,虽然现在我只听到他声音,视野原因看不到他人,但语气还是关心的。

“嗯,有点头晕犯恶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就想过的:又不像吃坏肚子,那大概率是肚子痛想窜稀吧……而这天气也没到“炎热”的程度,这头晕跟中暑怎么都扯不上关系吧?

春之中暑……我怕不是要被曝上今日头条?这流量我不想恰啊。

“先躺下休息一会吧……不过下午有实验课,你……唉,希望等会出门的时候你能好一些吧。”

冬阳这么说,我烦躁的情绪又加了一重。持续的恶心感还维持了挺久,虽然没有变得更严重的倾向,但以目前这种状态?

“不愿挪窝”,意思是冬阳提醒我该出发去化工楼上实验课了,我却连从床上下地穿鞋都不愿动。我什么性格我自己心里有数:“懒”也是要分情状况的,能偷的懒可以摸个鱼,但学生之于上课?虽然道听途说、小说里……大学生逃课上网、出校园玩似乎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但我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学生吧?

“要是真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会想着旷课?”

偏偏这时,身为学习委员的贺冬阳在我看来就是脑子一根筋,听到我有气无力地叫他帮我向实验课的小老头沈老师请个假,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行的,任课老师只能批请假,不能自己允许学生请假,你得有辅导员开的假条才行……”

mmp,年级组办公室和实验室都在化工楼,我现在要是能去瞿老师那儿领假条,那干嘛不直接去实验室上课?真特么头脑不清醒?

何况我还不知道瞿老师现在在哪儿……

“行行行,你们先走,我自己跟瞿老师打电话。”

贺冬阳欲言又止,跟刘昭他们出了寝室,我闭眼长息了几遍,拿起手机,打通瞿大大的电话。

“喂。”

“瞿老师我章启轩。”

“嗯,有什么事?”

“身体突然不舒服,现在还躺在床上,想找您批个假……”

然后就是为难的口吻,理由跟贺冬阳刚才跟我说的差不多,没有假条正式上不能批假。

贼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谁都懂,但凡事都有两面性,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啊……

嘛,不过她也没见到我,按流程办事当然最正常。

草草结束通话,没有明确指出我等会到底是要干什么——上课还是硬旷课。

看看屏幕,离上课时间只差十分钟不到,意思是说我就算去上课,也铁定是迟到的——这种身体状况你想让我跑步去化工楼?放心,我还没那么热爱学习……

但也许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迟到了,养养精神才更重要。就是晚些去实验室,我做实验一般都是前几名做完,给老师批改报告后先下课铃好几步走人,那感觉美滋滋。今天?就让班上同学一(亿?)会儿吧。

这样心理负担没了大半,似乎身体的感觉也好过一些。从两点差十分到两点过十分,我慢吞吞起床,戴眼镜拿手机下楼梯穿鞋,到卫生间洗把脸精神一下……

“不背书包了,就带课本夹作业本,笔夹在胸前口袋上就行。”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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