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让大家累得紧,而各路秦军的状况都不太好,即便他们日夜加紧渡河,也只走脱了两成人马,且丢了所有粮草辎重,而负责殿后的部队已经不支,只得换一批人顶上,而随着河水暴涨,许多船只被冲到更下游,能够正常运输的工具越来越少。商鞅的部队走陆路,突围略快,但丧尸们追击的速度也不慢,在山地移动它们更有优势。

“看情况,能有一半秦兵逃离险境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御风腰都直不起来。

“不可能有一半的,船只损失太多。”小雪估计,最多三成有余,其他人都是凶多吉少。

“快睡吧,你们俩……”梦琳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说,她和燕笒一沾卧榻就睡着了,说起来,她俩也没去前线,睡眠却意外地高效。

转天一早,御风感觉到天亮的时候,身体与意识在做着激烈地斗争,仿佛高三时连续熬了一周,还要六点不到赶到学校早读时那样,明知该起来了,而身体就是不动弹。

“情况不对,出事了!”是燕笒的声音,这一句话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刷的一下让御风的意识清醒起来,身体随即坐起,向左走看看,小雪和梦琳也是这个猛然起身的状态。

“看来这样唤醒你们还是挺管用的,吃饭啦。”原来是燕笒的计策。

“走,该上工了。”吃过早饭,端木莹招呼大家赶紧去关中,她可能还没有过足战斗瘾吧,不过大家对她“上工”这个词更感兴趣,实在太有年代感了。

……

关中之地

暴雨还在继续,而众人早已无暇顾及这些,所有人都能看到,透过雨雾的远处,有一股冲天而起的绿光柱,且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扩散,御风用天眼的能力观测那光柱的位置,就是那水底阵台,看起来,对手用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大招”。

四人分成两组来到前线,亲眼见到了惨烈的战场画面。

尚未渡河的秦兵与丧尸大军相互交错,杀声震天,丧尸们毫无忌惮地进攻不说,连秦人都像是发了疯一样,只懂得挥剑,舞戈,直到自己倒地消失为止。

那场面已经不能用杀红了眼来形容,在御风看来,已经分不清哪边是丧尸哪边是人类,秦人已然陷入某种走火入魔的状态。

小雪摇摇头,意思很明白:无能为力。绿色的光柱已然对整个地区产生了影响,人们丧失了理智成为战斗的工具。

“有可能关闭它吗?”御风问道。

小雪还是摇头,如此强大且集中的能量释放,连接近都做不到,再说了,即便有方法接近,谁又知道如何才能关闭呢?

面对字面意义上的“前方高能”,二人也只能望“光”兴叹,秦军已经完全停止了渡河,为今之计,只能通知已经渡河的兵将远离河水,赶紧回到城池中去。

风陵渡以东,魏冉、王翦、白起部残兵已经整合到一起,三方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他们都清楚,如今的秦国已经无法奢望天下,能保住一部分基业已经是幸运,但这还要看傅阳以及其他列国的脸色,因此,合则存,分则王,什么诸侯争位已经不重要。

经过会谈,他们基本达成了意向,如果在这大灾之后,昭王尚健在,便继续承认昭王的王位,诸公子继续做公子,不出奔,不驱逐,如果昭王罹难——毕竟只有他被堵在关中出不来——便共立一公子嗣位,众人齐心,保住秦国。

御风来到秦营,敦促他们赶紧离开河水沿岸,往内陆避灾,关于秦国的内政,他不干涉,但秦国弄出了这么多歪门邪术,需要“有辞于天下”,具体如何处理,等到危机解除之后再说。

此时秦国已处于绝对的劣势,御风也没有提出具体的惩治措施,众将亦知未渡河的部队绝无生还的可能,于是开拔北上,奔安邑而去,如此惨痛的失败前所未有,兵士丧十之七八,父兄两隔阴阳,一路上哭声震天。

南边,商鞅也只是带着不到两万败军连夜逃亡商於之地,丧尸已经将没能突围的秦兵吞没;西侧反倒是意外地平静,似乎丧尸大军都在向东边集结,放了秦昭王他们一条生路,不过出于安全起见,昭王、吴起、伍子胥等人还是迁出了雍城,往更西边的城邑逃去。

四人回到传送阵附近,大家都很无奈,御风拿回了自己的盾牌,也只有叹气的份,虽说秦国是傅阳最大的对手,却也并不想看到他们这样的结局。

“唉!复生者还有多少缺德招数没有用,真是毫无底线。”那些逃脱的鬼谷道人中,必然有复生者混入其中,他们做了这么大一个圈套,且已经成功了一半,好在傅阳人没有上当,抓不住这批人,天下怎能有宁日,而转念一想,抓住了他们又能怎样?杀又杀不得,他们能不断复生,永久关起来,或者将其封印在某处?留着他们就是定时炸弹,真是越想越气,却又一时没有办法。

“先考虑眼前的事情吧,”小雪的话拉回了御风的思绪,“叫上大家,守住函谷。”

……

陈城的众人见他们回来,问清楚情况后也是只剩下叹息,但不论如何,傅阳的实力得以保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防止丧尸大军东进是当务之急。

大家抵达函谷关时,此处早已是一座空城,秦兵驻扎此处的兵士本来就不算多,见到关中异变,与大部队也失去联系,虽然没有遭到攻击,却也无心再坚守关城,连忙撤回了大梁。

即便远在函谷,亦能看到冲天的光柱闪耀着妖异的绿色,想必丧尸们消灭了秦军残余之后,便会立即向东进发,再加上洪水,那将是列国世界第二次波及天下的大灾难。

大家在函谷关外布下阵法,以御风的盾牌为核心阵眼,强化它的力量,多少能抵挡一阵,准备好必要的食物,抓紧时间休息,如果丧尸大军前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单凭我们,如何抵御数百万丧尸呢?”

“抵御不了,但我相信会有希望。”小雪想到了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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