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白色，交互而动。身边的存在影影绰绰，似乎表现着时间的加速流淌。很快，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依旧是残破的内宫，倒地昏迷的歌丝特学姐，死状凄惨的罗尔斯元帅，身缠锁链的奎因大帝虚影，以及，亭亭玉立的恋人。

“薇儿！”

维纳想跑过去，身体各个部位却同时发出痛楚的警告。

虽然跳跃时间，改变过去，但过去发生的事情也都是真实的。先面对罗尔斯，再是拥有魔神之力的艾薇亚，最后是真实之兆。三连战，耗尽了他的所有精气神。

于是，他只能一瘸一拐，缓缓走到她面前。

“维纳……”

艾薇亚当然知道发生过什么。她的眼圈里还含着泪珠。

“欢迎回来。”

维纳伸出双臂，想要拥抱着安慰她，却被艾薇亚轻轻推开。

“讨厌，这里可是我的家，不能乱来的哦。”女孩儿笑骂着，拿出贴身的手帕。

面对这张灰尘、血迹、泪痕混在一起的脏脸蛋，她没有丝毫排斥，反而怜爱有加地抚摸着。这让维纳感到羞涩。

他们相视而笑。很快，艾薇亚保持不住笑意，激动地哭了出来。

“对不起，维纳，对不起……”

“事情的始末我都知道了。”维纳摇头，微笑：“这件事就到这里吧。叛徒死了，你也回来了，我和魔神内瑟斯达成协议，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从旁传来的声音，断了两人的对话。

“不，还没有。”奎因大帝的虚影变得清晰许多，脸上写满了认真，“罗尔斯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他下手还需要‘调教’一番。”

维纳歪着头，“那并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情吧？”

奎因大帝深以为然：“当然。然而……”忽然又微笑起来，“我会被诸多公务缠身，所以，莉莉丝就交给你了。”

沉默。

维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所说的话。

“你认真的？”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君王之言，何时有假。”奎因指着少年的鼻子：“但这并不代表我把女儿嫁给了你，只是让你做她的保镖而已。至于报酬，每个月我都会差人寄送于你。学会感恩吧，小鬼。”

艾薇亚没多大反应。“谢谢。”她轻声说着，连对长辈最基本的礼仪都没表现出啦。

“莉莉丝，我知道你对我非常怨恨。我过去做得确实过分了。”反倒是她的父亲，低声下气地承认错误：“你现在不承认我，讨厌我，我都认了。只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能再叫我一声‘父亲’。”

或许是这话过于羞耻，说完之后，奎因大帝的虚影消失在原地。

维纳没有插嘴：皇帝家的私人事，就让他们自家人解决好了。

他对奎因大帝，还是抱有一丝鄙视的。他曾经自爆过，把艾薇亚软禁了好几年。这种畜生般的行为如果被世人知晓，恐怕他就得滚下皇位，甚至滚出彗星帝国吧。

“我们走吧。”艾薇亚见自己的父亲消失不见，表情也逐渐开朗起来。她主动拉起恋人的手，就想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等等，学姐还在那里呢。”维纳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昏迷女子。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一刻，他开始理解歌丝特在行动初始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了。

——我健康得很，怎么可能放弃。

——希望你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维纳将她扶起，一点点挪开脚步。

学姐可能已经猜到了：遭遇星之卫时，她得付出巨大的战斗力；而在于罗尔斯面对面时，维纳的战斗本能是必须的。

“真是乱来，两个人潜入内宫什么的。你有翅膀，为什么不直接飞进来？”艾薇亚也帮着维纳，一起支撑歌丝特的身体，亦步亦趋。

维纳赶紧用空出的手捂住嘴。一想到“飞行”这个词，他就忍不住笑。

那是今天中午，两人商量战术时，发生的事情。

——学姐，我们直接飞进去不行吗？

——你找打是不是！

“歌丝特学姐，她恐高。”他忽然想卖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要告诉别人，哟~”

“好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