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新的篇章前，先说一句题外话。鉴于本作资料的主要提供者夏尔先生的强烈要求。为了更能精彩表现他经历本篇这段时间奇妙冒险的特别感受，本篇将采用以夏尔先生为第一视角笔法进行描写。
一开始夏尔先生提出这个要求，我其实是拒绝的。因为第一人称很难表现该传奇故事的客观性，但是当夏尔先生拿出一大袋看起来非常沉重的金币砸在我的办公桌之时，我突然意识到这段内容非第一人称而不能写就。
于是，我拿起羽毛笔，蘸蘸墨水，开始我们今天的故事。
2
“头好痛……”我感觉自己经过了很大的努力才醒过来。
抬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面密布着断断续续的白色蛛网。房间唯一的窗户也脏兮兮的，外面的朝阳从粘在玻璃上的灰尘中隐约透过来。
“咔嚓……”耳边传来的好像是剥花生声音。我斜着头看过去，一头标志性的银发，身上穿着黑色的巫袍，没有经过特别梳理的银发散乱在肩上，显出一丝放荡不羁的感觉。
这模样除了吉安娜那吓死人的妖婆还会有谁？
她非常专心地用手剥开花生壳，搓掉红皮丢入嘴中，旁边还放着几个空酒瓶。从还剩下的半瓶透明酒液，还有浓烈的酒味可以看出，她喝的绝对是高纯度的蒸馏酒。
吉安娜喝酒从来不会上头，单从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变化，但行为个性却是完全的变了。我不禁想起那晚在帝国浴场与她的纠缠。所谓酒后吐真言，真想不到她的过去竟是如此黑暗。
亲手杀死作为妓女的母亲吗？对此我无法评定对与错，只是心里有些担心，也许造就她畸形的性格起点就在于此。
不知道睡了多久呢，我只知道自己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东西以至于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昏了过去。
在拒绝了兰斯团长的入团邀请后，他又邀请我和小伊参加另一场只准圆桌骑士才能参加的秘密活动。而且他说这次的邀请不可以拒绝，拒绝了就是不给整个银环骑士面子。我没有理由和一个普通的猎人公会闹僵。惹怒了银环骑士就是惹怒了整个雪狩的猎人。
本来拒绝了人家的入团邀请就已经很尴尬了，再不参加别人特地邀请的餐后活动真是太过意不去。我和小伊半推半就地跟着圆桌骑士的几个人来到了距离营地不远处的野外。于是，我看到了这辈子遇见的最不可思议的奇景。
当夜晚的薄雾拉开，整轮的满月出现在晴朗的天空上之时。我和小伊身边的圆桌骑士们的眼睛竟然全部一动不动盯着天空中的圆月。瞳孔的颜色也变成了圆月特有的青黄色。
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就开始疯狂抓挠自己的身体，在挠身体的同时指甲也变得尖而锋利。锋利而有力的爪子挠破了猎人身上皮衣，继续破坏自己皮肤，顿时鲜血淋漓。
艾拉和老欧力两人也跟着他们做这种看似自残的行为。当时我就直接愣在原地，不明白这些人究竟得了什么疯病。
直到他们的人皮下露出了黑色的兽皮。他们的体格成长了近一倍，如同野兽般的身体隐隐还透露出了人形。
看着他们头部的尖牙和面部凸起的血喷大口。我想到了小时候老人们经常讲的恐怖的狼人传说。
3
雪狩地区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很久从前有一个叫西塞尔-皮特的勇士，他从小力大无穷，行动敏捷快速，是村子里捕猎的好手。由于他天赋异禀，狩猎成果颇丰，又能干朴实，便娶到了镇子里最好看的姑娘。但不幸的是这位好看的姑娘恰好也被镇子里乡绅看上了。
金钱有时可以办到一切，乡绅用钱夺走了爱他的姑娘，烧毁了他地房屋，还串通贪财的当地的行政官给他安插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将他送进了城里的地牢。
这时他天生的力气派上了用场，在干倒了几个抓捕他的雪狩白甲兵之后，他逃入了森林深处。
除了向更深的密林逃窜，他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最后，孤身一人的他只好跪在最古老的古树之前乞求神明的帮助。但神说这是自然循环之事，就算是神也不能干预，命中注定他要经受这场磨难。
绝望的他在树下愣了很久，冥想着命运的为什么如此不公，自己为什么会被神抛弃。直到天空爬满繁星，一轮皓月挂上古树的枝头。
“把灵魂交给我，我会给你想要的力量。”一个空灵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只要能杀死那些个混蛋，夺回我心爱的人，我做什么都可以！”西塞尔如此答道。
“成交！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这时森林中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森林中最强大的动物是狼，就算是聪明的人类也比不上它。我就要它的力量！”
“那么就是狼了？”
“嗯！”
在肯定了之后，西赛尔顿时感觉到全身奇痒难忍，于是他使劲地抓挠身体，直到把自己的皮肤全部毁掉。
“真的变成狼了！”西塞尔看着自己锋利的爪子和又厚又硬的皮毛，他又惊又喜。
“还等什么呢！做你该做的事！”空灵的声音最后说道。
是夜杀戮的欲望从未停止。
据说一个狼形怪物突然闯进了那个乡绅的庄园，屠杀了整个庄园的几百号人。它的手法极其惨忍，每一具尸体都是被怪物撕咬地粉碎。
包括那个全镇最美的姑娘，那是他最爱也是最爱她的姑娘。在利爪刺入她柔软的身体，尖牙咬断她白皙的脖子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望向天，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为什么？”他问向那个空灵的声音。为什么自己会失去意识杀了自己要去拯救的女人。
“你忘记了吗？你已经把灵魂交给我了哟！”那声音奸笑地回应道。
4
说实话，每天晚上闹着不睡觉的时候，温特奶奶就爱拿这个故事吓唬人，说再不睡，就会被月亮变成狼人失去理智杀掉自己最亲的人。
这时候妹妹莉亚就会迅速地躺倒在床上然后蒙上被子，不敢再看外面。我则搂住奶奶，再也不敢闹着不睡觉。奶奶就会抱着我将我塞到自己的被子里，告诉我学着莉亚的样子蒙起被子睡觉就不用担心。
小时候真是无知呢，怎么会相信人类看着月亮会变成狼？但事实确实发生了，圆桌骑士的各位一个一个发生了异变。恐惧夹杂着童年深刻记忆的强烈打击，让我直接晕了过去。
奇怪，如果被一群狼人围攻的话，我怎么会毫发无伤的躺在这里。疑惑的我企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身体似乎被一个重物压着。
掀开被子，胸前的一团金发首先映入眼帘。可爱的金发精灵少女睡得正香。
粉嘟嘟的小脸侧靠在我的胸口，均匀安心地呼吸着空气。一头金发随意散落在傍边，双手搭在我的腰上，身体侧靠着我躺在一边。
“伊诺蒂娜，这家伙……”我因为担心弄醒她，就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她怎么就睡在这里了，我突然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疼，估计是被她压得气血不通。
5
“醒了吗？”吉安娜有些艰难地把头摆了过来，不小心碰倒了那瓶尚未喝完的酒。顿时刺鼻的酒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嗯，那个……谢谢了……”我看着吉安娜神智不清的样子，有些尴尬地回应道。
“用不着谢我，我什么都没做。”吉安娜重新别过头去，拿起盘子里的一粒花生，用手捏开。
“要谢的话，你的恩人应该是这个精灵。精灵救了人类，说出来都觉得神奇。”吉安娜悻悻地笑着，继续用手机械地剥着花生。
“伊诺蒂娜？”我疑惑地重新看向爬在我身上的精灵，发现她的压在身下腰部居然渗出了血迹。
“伊诺蒂娜！伊诺蒂娜！”我紧张地呼唤着熟睡的她。
“夏尔？”金发少女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副非常疲倦的样子，眼睛无神地盯着我看。
“你受伤了？”我急忙把她扶起来。
“没事，只是皮外伤……不要小看了精灵的愈合能力……”小伊毫无所谓地看着自己留在床上的血迹。
“胡闹！”我赶紧掀开她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口。那伤口连着肉撕扯了过去，剧烈的疼痛使得少女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不给她治疗！”我发现伤口有些溃烂，我没好气地冲吉安娜问了句。
“精灵捕手可不负责售后服务！”吉安娜的眼皮都没有抬。
“可恶！”我瞪了毫不在意的吉安娜一眼，继续处理小伊的伤口。
“疼吗？”我非常愧疚地看着一直在默默忍耐的她。
“不疼……”她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在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上，五道很深的抓痕赫然在目，果然是狼的爪印呢。真的是狼人呢。我一度以为这只是个可怕的噩梦。
我赶紧找来自己的行李，取出一直携带在身上的简易医疗箱。处理一些动物咬伤抓伤什么的，对于乡下来的我来说还是非常在行的。
首先要用酒精清洗伤口，这里是不缺酒，我随意拿了一瓶吉安娜喝剩的酒。先用清水轻轻地洗净了她伤口上血污，在用酒精涂抹了在上面消毒，并加了些自带的加速伤口愈合的草药包扎起来。虽然过程有点痛，但是伊诺蒂娜除了用力抱紧我，没有叫喊一声。
“对不起，应该会留下伤疤的……”我有些心痛地安慰着怀里受伤的精灵少女。
“夏尔在担心我吗？”少女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开心。
“没有，我只是……”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否认，但刚才的心跳加速确实反应了我真实的想法。
不只是担心，而且是非常担心！我因为伊诺蒂娜受伤而感到万分的沮丧！对圆桌骑士的行为也感到强烈的憎恨！
“没关系的，只要夏尔没事就好……”伊诺蒂娜安心地搂着我，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你应该庆幸你的精灵会光魔法，区区精灵的魔法光芒居然可以暂时遮住月光，有点意思呢！”吉安娜摇动着杯子里的酒，有些不屑地看着爬在我怀里的伊诺蒂娜。
整个过程我大体上明白了，在我倒在狼人群中那一瞬间，小伊出于自卫的目的使用魔法攻击，那强有力的光箭干扰了月光对狼人的影响。使得狼人的行动迟缓了下来，伊诺蒂娜才得以带着昏厥的我从那里逃了出来。
6
疲惫不堪的小伊依着我的身体很快就又睡着了。也难怪，一个人面对整个数十人的暴走圆桌骑士团的围攻，受了那么重的伤，但依然硬是以柔弱的身体扛着我找到了杰克他们。真是辛苦她了呢，这份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轻轻地把她从自己身上移开，将她的头安放在我原来的枕头上，好好地给她盖上被子。但就在我要起身离开之时，衣服的袖角却被突然惊醒的她猛地抓住。
“夏尔，你要去哪里……”精灵少女一脸警觉地看着站起来的我。
“我出去透透气，你也知道躺久了，浑身就不自在，你好好休息……”我摸摸她抬起的头，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夏尔不在这里，我睡不着……”小伊一副乞求的表情，她有些不开心地撅起嘴。
“我就在这里，可以了吗？”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打算坐在那里陪着她，至少也要等到她睡着。可是少女甚至还没听到这句话就已经闭上了已经沉重不堪的双眼。
“这家伙……”我有些心疼地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混蛋银环骑士，混蛋猎人，真是被摆了一道呢！”怜惜精灵少女的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也许他们并不是有意要害你们，而是为了逼迫你们喝下血酒。”吉安娜冷冷分析道。
“血酒……”我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情。
“就是狼人的血液，喝了那个东西，你便也中下了月亮的诅咒，成为凶残的狼人同类。”
“你也知道狼人？”我有些惊讶看着她高深莫测的样子。
“帝国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关于北方传说类的东西，我一般都是当做课外书看的。”吉安娜很淡然地笑笑。
不愧是正统的魔法学校毕业的高材生，真是博学多才呢。想来，在各方面都无比发达的帝国面前，北方人怎么会有胜利的可能。
“生命受到了威胁，又见识了狼人的强大力量，没有理由不喝下血酒成为他们的一员。如果你不喝的话，他们首先杀死一个同去白雾城且是有倒向精灵捕手倾向的敌人不是更好吗？”吉安娜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刺痛着我的内心。
我不禁回想起艾拉那纯真的笑容，那是多么的美好。但这一切却是假的，也许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了纯真。
我的内心不禁产生了一丝迷茫，如果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恶的话，我去做好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只不过是去保护一些坏人罢了。
“而那群蠢猪却没想到你身边却有一个这么忠心护主的精灵，最后计划落空，哈哈……”吉安娜阴沉的笑让我头皮发麻。就在我内心陷入迷茫的时候，房间破旧的木门吱得一声打开了。
“夏尔兄弟，醒了吗？正好，咱们恐怕又要做笔生意了……”杰克那成团的胸肌抖动着进来，标志性的富有磁性的洪亮嗓音一下子刺入了我的耳朵。
原来是杰克，我吓了一大跳，这货不敲门就随便进来，真是太不礼貌了！
“什么生意？”我有些心烦地看着他一脸高兴的模样，同时我注意到他身后还移动着一个娇小的人影。
古铜色的健康肤色，蹦蹦跳跳的活泼模样。
“艾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到底有什么理由来到这里？有什么脸面来到这里？恩将仇报形容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孩恐怕再合适不过了吧。
“夏尔哥哥，不好意思，又见面了呢！”艾拉开心地做了个鬼脸，冲着我顽皮地吐吐舌头。
7
走出房间才知道，这里是一处废弃很久的矿工住宿区，空余的房间很多，这个独立房间恐怕是类似于矿长的管理者的单人宿舍。
我不耐烦地撑着脑袋，看着对面始终对我保持微笑的猎人少女。杰克大叔也保持着微笑，陪在傍边静静地观察着我和艾拉的反应。
“ 夏尔哥哥，我说过的，我要请你帮个忙。”艾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平缓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为什么?！”我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夏尔哥哥是指昨晚发生的事吗？”少女明显是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稍微愣了一下。
“你说呢？哼！”我没好气地反问道。
“夏尔哥哥都看到了吗？”艾拉收起了笑容，嘴巴抿了起来，有些失落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会不会因为艾拉会变成不可爱的东西，所以夏尔哥哥就不喜欢我了呢？”少女看起来一副非常忧愁的样子，她很担心地问道。
这家伙完全没有注意到重点，重点好吗？
“够了！你们为什么要变成那种怪物攻击我们！”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平和气氛的我直接站了起来，冲着怯弱的少女大吼起来。
明明已经是相互敌对的敌人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像是朋友之间坐下来的交谈呢。
“我，我……”艾拉似乎是被我的突然发作吓倒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夏尔，我们现在可是盟友呢，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好吗？”杰克大叔在旁边不怀好意地笑笑，出面打了个圆场。
“不行！就这家伙，盟友？简直笑死人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我大脑几乎没有经过多余思考就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我指着艾拉的脸冲杰克吼道。
“夏尔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能解释一下再离开吗？”艾拉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除了低身下气的道歉别无他法。
“有话快说！”我轻蔑地把眼皮上挑。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希望夏尔哥哥能够加入银环骑士团，父亲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邀请你参加银环骑士的月祭，但是夏尔哥哥却莫名奇妙地拒绝了我们，再一想你和他们在一起，又有个漂亮的女精灵。我想你可能是要去投靠我们的竞争对手精灵捕手组织。”艾拉指着杰克和另一边在桌上趴着的吉安娜。
“所以你就要杀了我们以绝后患？”
“不是，不是这样的！”少女急忙失口否认。
“一想夏尔哥哥贵为雪狩男爵，又和蓝星大人关系那么好，也许根本看不上我们这种民间公会。我就和父亲，还有兰斯叔叔商量了一下，是时候给夏尔哥哥展现银环骑士的最大秘密了。那就是每到月亮出现的时候圆桌骑士可以操控狼人的力量。但唯一的缺点是到每月月圆，月光太过强烈的时候，就会完全失去人类的意识。”艾拉有些无奈的解释着。
“那又怎样呢？”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选择在月圆展现狼人的力量本身就是十分危险的，我是强烈反对的，但是兰斯叔叔和父亲都认为这是可行的，只有这样暴走的实力才能让你对银环骑士团产生兴趣。”
“确实是产生兴趣了呢，没想到一向以正统狩猎，追求击败最强大猎物的猎人组织居然会利用这种恶毒的诅咒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我认为银环骑士团做得这一切都非常可笑。
“其实，我想偷偷告诉夏尔哥哥这个有点不太好的计划，但是夏尔哥哥也太过分了……”艾拉莫名奇妙地眼睛里升起了雾气。
“心思完全都在那个精灵身上，明明毫不容易才和我见面。难道是那时候的约定都已经忘记了吗？”艾拉低着头，一脸的羞怒和委屈。
“约定？”我回忆着，心想没有对艾拉承诺过什么呀。
“人家的，人家的初吻都献给哥哥了！哥哥刚才却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忍了很久的艾拉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眼泪连串地落在陈旧的桌面上，委屈地哭诉着。
“额，那个……”我完全不明白目前的情况了，为什么作为受害者的我反而成了负心汉，而作为加害者的少女却成了被抛弃的受害方。
“这点……兄弟你确实做得有点过份。”杰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和艾拉对质，看到艾拉完全扳回了局势，又墙头草般倒向了艾拉。
“胆小鬼，色狼，还有感情骗子？”吉安娜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是重新认识了我一遍。
“总之，夏尔兄弟，如果想要去白雾城，通过地下矿道。还需要这个女孩和她的团队的帮助。”杰克大叔看我和艾拉也闹够了，言归正传。
“不就是蜘蛛吗？精灵捕手还怕蜘蛛吗？”我不以为然地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还真的有点害怕呢……”杰克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8
之后过了几天，待伊诺蒂娜完全恢复之后，我们就和所谓的银环骑士先遣队去红岩矿道一探究竟。
“杰克，我不明白呢，这有什么害怕的？”我略微不屑地跟在一群人后面，问着走在最前面的杰克。
“嘘……”他一副非常神秘的样子，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打搅他，并且仔细注意周围。
周围看起来确实是地底的矿道，但似乎是被人们好好的修理过，沿途有火把照明，坑道也非常宽阔且容易通行。因为需要把挖到的矿石大量输送到地面，主干道需要修得宽大，这样才能用人力车运到外面。坑道的岩壁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矿脉，地面上也散落着矿石的残余粉末，一切都显得非常普通，普通的不值一提。
所谓巨大的蜘蛛，只不过是偶尔蒙在脸上的蛛网上的小虫子般的生物。除了我之外周围的人似乎都显得非常小心，但过了一会之后，见没有什么危险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银环骑士中的人，除了艾拉和那个和我在月圆竞技比试的少年之外，其他的人感觉遇见过，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那个少年凑近了小伊。
“……”伊诺蒂娜扭过头去并不愿意理他。直接被拒绝之后，那个少年一脸尴尬地放慢了脚步，渐渐与我并排走到了一起。
“想知道那个精灵的名字吗？”闲得无聊的我只好找他搭话。
“她是精灵？！”显然他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生物。
既然精灵捕手都能暂时与银环骑士走向联合，作为局外人的我带一个精灵的朋友一起旅行又有什么不对呢。
“嗯……”我不置可否。
“精灵就是这样的生物？”他突然对自己想要前去的狩猎场非常的期待。
“我叫托里，是艾斯团长的儿子，从小一直在银环骑士团的行动中锻炼自己。”他愣了一下，随后友好地开始作自我介绍。
“我叫夏尔，是个温泉镇的普通人。”我也向他介绍了下自己。
“夏尔-温特的大名在雪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除了亚特之外，唯一和蓝星大人一起击杀了巨龙的男人。”他表现出一丝丝的崇敬之情，但也有点嫉妒的意思。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只能说我的运气好罢了。”我苦笑了一下，看盛名之下的日子看来以后非常难过了。
“可以……告诉我那个精灵的名字吗？”他的脸上突然漫上了红晕，他盯着前面小伊的轻盈背影。
“伊诺蒂娜，看起来应该是精灵语音译过来的。”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正常的表情。
“很好听的名字呢……”托里似乎沉浸在回味中。
9
“好听吗……”我盯着他一副憧憬的样子，感觉心里怪怪的。
这家伙如果是喜欢精灵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精灵的美貌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但是他如果喜欢伊诺蒂娜的话，我总觉得心里闷的慌。
是我在嫉妒吗？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虽然我在初见精灵之时也有些抵御不住她的诱惑，但是相处的久了也有了些自制力。就在我正看着前面小伊的背影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一阵冷风吹过，我本能地转头一看，刚才还在旁边以一种极为入迷的眼神看着小伊背影的托里居然突然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落在后面了吗？我急忙回头去寻找，发现依旧是空无一人。留下的只有当地居民为了两地通行之便，而在墙壁边设置的照明火把。难道地上有什么机关吗？我又四下寻找一阵，但除了宽敞平坦的地道之外，我一无所获。
“什么情况？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我心头一紧，感觉情况有点不妙。
“等等！有人不见了！”我想叫住前面的大家，可是由于留下来时间太久，队伍已经消失在前面矿道的尽头。
“不可能的吧，走这么快……”我越发地感觉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目前的情况下，我是被队伍单独地落在这迷宫般的地道里了！话说以前一直非常粘人的小伊怎么走这么快，可恶！被众人丢下的我感觉非常沮丧。还好我有地图和身后背得一大包补给品，暂时不用担心会困死在地道里，但被人丢下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不在了吗？
话说托里这货为什么会凭空消失？真是太奇怪了，既然因为寻找托里而跟丢了大部队，那么索性继续去找这个麻烦鬼，和他汇合之后再去找其他出路吧。
我想了会，就开始掉头往回走，寻觅托里的行踪。地道安静肃杀的气氛让我很不自在，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突然眼前出现一团白色的蛛网，又是洞顶上不知死活垂下来的蜘蛛，可恶！我刚想用手把它拨开，但是蛛网却非常结实地黏在了我的手上。蛛丝很粗且黏性很大，粘在手上完全取不下来，它黏在我的手上并连接着洞顶的墙壁。
洞顶居然有这么大的竖洞？被奇怪蛛丝引过去的我有了惊人的发现。地道的上面居然还有地道，我所走的不过是纵横交错地道中一条而已，而且这蛛丝绝不是普通蜘蛛可以吐出来的。我奋力想把手从蛛丝上摘下来，可是这蛛丝的韧性也太好了吧，完全像是在拉橡皮筋。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抽出身后的剑来斩断蛛丝的时候。洞顶竖井的黑暗中居然显露出一大团红色的发光小点。
“这是……”我警觉地看着头顶之上，陷入蛛丝的我，完全没有办法逃走。
“滋滋……”一股更加粘稠的液体滴在我脸上。
“口水？”我惊异地擦着自己的脸，感觉那液体一股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