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那么大声干嘛,还在我上楼的时候喊口号,万一被吓得一踉跄咋办呢?”芦总白了我一眼,语气倒没什么嗔怪啥的。

“你胆儿有那么小?信你个鬼。”我随口闲聊着,“马上我们宣传快好了,芦总帮买份饭呗。”

“二楼的餐盘饭?”

“是,打俩菜弄个肉就行,尽量别整辣味的。”

就芦总小财迷伸手要求先付账的让我有点绝倒……

“你看着点菜,算好我再给钱啊,你卡里没余额了吗?”

芦总有点悻悻地进门了,副班和刘茵超,包括社团的其他部员,眼睛里或多或少燃着八卦火苗,我也并没有太多的“口是心非”的傲娇感涌上来……

“看来我这次的想法也是……”

再过了有十分钟左右,我们收工吃饭,上二楼,只是干饭人——吃了就走的同学还是居多,虽然我没密集恐惧症,但在四食堂我是见识过的……

人头攒动,不仅是座无虚席,过道上也是人挤人的“盛况”,好家伙搞得我瞬间有、怂,那次是想了想,因为左手边离入口不远就是“忆江南”烘焙坊,我就去那买个面包来盒奶,晚饭就这么打发算了。而一食堂离北门的宿舍区,包括大小体育场、体育中心都挺近的,开设二楼有时也不太好使。要在那种情况下肉眼找人,那都不是运气rp的问题,得看缘分……

“所以幸亏这是在饭点的中后段……”坐到芦夏恬的对面,某宝转饭钱。

“你是为啥这个点才来吃饭呢?”

“跟环土学院的人约了晚上活动,所以到北区食堂吃饭啊……”芦总实话实讲……啊,我的第一反应就没有误解啊,“约晚上活动”这模糊的说法,我也想得挺准确。

“环土学院的活动要化工礼仪团出人?”

乍一想觉得不科学,但以联系“不同学院同类型社团的互动交流”,也挺合理的。副班有次召集我们开会的时候,就请了校新媒体社团的一位学姐给我们讲些干货。那么礼仪团的话,实践、临场经验要大于动嘴皮子的叮嘱。

“是什么比赛吗?”

“趣味知识竞赛,其实挺烦人,大部分时间不好离场,但真正用到自己的时间又少……呆坐在台下,参与感又不强,坐静了到时候又会觉得冷……”

“环土学院也不是像药学院的根基较浅的学院……话说就是新生代的学院,配套设施也不会太拉胯吧?”我一时有点脑子没转过来,“比赛的场地连空调都不开的吗?”

“我意思是要穿旗袍礼服。”芦总像是用关爱zz的眼神看着我,“场地里肯定有空调啊,但比赛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呢?”

体感温差的问题……虽然现在锡市还没下雪,离“天寒地冻”还有些距离,但架不住女生“美丽冻人”啊。礼服外只是套件棉衣,台下看比赛觉得冷的话,大衣遮盖双腿还能勉强应付,但出了比赛场地、出了学院大门呢?

“江大妖风”了解一下,像最近落雨,夜里劲风让撑伞的行人要么举步维艰,要么意图扯着你往后跑,伞骨能给你弄折喽。回到宿舍才比较真切地感受到……双脚,双手,脸面的麻木。

是的,面部血管丰富,被风刮得麻木,一会能缓过劲来,但肢体末端被冻得发疼,即便戴了手套、鞋不是那种单薄透气的,南方的魔法伤害还是……

还是挺心疼风度的重要性大于温度的女生们,即便冷血一点的说法:是她们自作自受……穿了保暖裤袜我觉得也是杯水车薪的作用吧?但我一个男的空想脑补也不抵用,她们冷不冷我也不知道——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最近类似的说辞我比较中意“女人心,猜不透,全因胸脯有、厚”……

咳咳,她们的言词少有防伪标识,直男可太南了鸭。

即时想不到解决方案,我选择跳过这个问题。

“那个趣味知识竞赛是在几点哪个位置比啊?”我口气漫不经心,“晚上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比赛也是消磨时间嘛……”

然后芦总挺少见地拿出“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我几秒,让我觉得有些发窘:废话可不是吗?窝在温暖怡人的寝室和室友打游戏吹牛批它不香吗?要受路上的两趟“罪”,不是另有目的就是二傻子……

“干嘛啊,那又不好玩,你四不四萨?”

在我尴尬地再问一遍,她告诉我所在房间编号,就收拾东西,招呼一声,端餐盘走人了,留我继续半尴尬,脸上神情还带点羞愤的意味……

晚上7:30的比赛,我8点左右到场,后门压开,很快就看到坐在后两排,压着腿上盖着的衣物,低头看手机的芦总——穿着礼仪团统一的红旗袍礼服,还是容易辨认的。

“你还真来看比赛了?”芦总觉察到身旁空位有人坐下,转头看见是我,脸上一开始的木然到些许诧异——这神情的变化不是想收敛就收得拢的。

“赛制规则是什么,大致讲讲呗?”正经来说,这关乎比赛大概何时结束,私心嘛,当然有事没事找她聊天咯。

“你自己慢慢看吧吧,我又对这场比赛不感冒,没见我刚才低头看小说玩小游戏呢嘛……”

口气谈不上生硬,但比起前些日子的态度,“不咸不淡”的那种陌生感让我觉得挺难受,两人之间气氛凝滞,哪怕比赛名是“趣味知识竞赛”,台下观众时不时爆出一阵哄笑,我其实也没什么兴致听进去、真正放松欢乐起来了。

比赛场地虽是学院楼内部的房间,但并不像之前我们搞朗诵比赛的时候(说校朗诵比赛的你心可真大……):相当于小型会议室的配置,虽然椅子都是简单的靠背折叠椅,没啥明显优劣之分,但他们连长条桌子都不给啊……

一旦人觉得当下在做的事情没啥意义,尤其“趣味知识听着都叫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时间的伸缩性了——漫长、难熬,“如坐针毡”倒没那么夸张,但前面没桌子能趴着瘫一会,弓着背腰不舒服,正襟危坐看这种比赛……别人看你会像看傻瓜。

我的确没有把比赛看完,大概一个小时过去,我跟芦夏恬告别——这段时间我也没跟她聊搔什么,比起躯体上的难受,“空气”中的憋闷感才是让人不快的。

体会不到自己在意的人,在她心里占着多少位置,所以觉得不爽?这话说得是有点直白、强硬到有点不讲理(礼),这时真让我具体、准确地描述出这份略显负面、阴郁的情绪,我也找不到确切的词句,但我也明白:别人又不欠你什么,高高在上觉得理所应当,这其实是儿时长辈就告诫我们不该有这等想法。

而可能正是碰到了这种模糊、细想就五心烦躁,让我不愿深思,想跳脱出来,用盖棺定论的说法来——侧面来解释我得到的答案。

“我喜欢某些时候与芦夏恬相处的放松感,但也正因为是‘某些时候’——另一部分带来的不愉快,是能拉回我一开始想追个女友的冲动的缰绳。”

关于男女交往,包括更进一步的婚姻关系,“求同存异”我是认同的,但比起老妈她们闲聊的“性格互补”,我那偏佛系(懒)的性格,让我臆想的未来女友,是“三观、兴趣爱好、主要个性包容性强”——与我个性大致相合,再是彼此有差异来提供观感上的新鲜、日常的无伤大雅的小矛盾。这才是我想要的恋(爱)情……

所以我和我妈的价值观相差还是挺大的吼……

总之,在明晰自己的想法之后,次日晚上,我跟芦总发消息。

“我喜欢你。”

大概芦总是知道:我对她有好感的,之前在聊到自己有喜欢的男生,也是想让我就此打住,关系停留在好朋友的层级就行。她可能觉得不明说——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彼此都做些调整,确定好距离感,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我面对个人情感问题的时候……我没想过真有女票后,两人关系会是怎样,反正交到女朋友之前的我,有着“轴”和“憨”的特性。

“因为自己评自己……那都不好用‘痴’这种偏褒义的字词来说了。”

我审视自己有关男女感情的问题时,通常都是矛盾的:傲娇、扭捏和直男行为并存,而且是前者占95%以上,直男行为……就是扭捏不下去了,还得凑到某个契机,我才会下决心表次白,5%都算正常值了……

所以可能芦总的想法,根源上就与我不符吧——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是吧?总是不吐不快的,而我给自己“薄面”、“台阶”的说法是:无论对方答应与否,我内心都会轻快一些,能使我不会因为或多或少的负面情绪,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然这话当“漂亮的托词”是没毛病的,但要认真地概括,我从头到尾的所谓“喜欢”,过程中忽高忽低,首次的、目前最长的一段,“轻快”那是暂时的、口是心非的,但后面的两次,我被拒之后的感觉是挺痛快、直接的:先遗憾后释然,并没有心绪的纠结反复……

“你也知道的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知道的,我只是把对你的感觉表明出来,心里舒坦一些……”

“之前有一堂思修课,你也能听见之前我面对李的方式方法,太过复杂弯绕,所以彼此之间有遗憾、不自然的场合,但我最大庆幸的地方,是她不处男女朋友,也真心愿意认我这个……朋友之上吧,说‘挚友’有点厚脸皮了。”

“你是我喜欢、在意的姑娘,就是没有谈朋友的缘分,我也不希望走成形同陌路的样子……那种状态你能接受吗?”

“嗯,当然。”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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