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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用“公主抱”的方式把熟睡的早津诚实轻轻地抱起来,然后走进她的闺房,再轻轻地把她搁在床上。为什么我在这里用了个“搁”字呢,答案很简单,诚实睡得很熟,即便我把她放在床上她也没有一点动静,就像是一个“死物”一般。

真亏她能在亲哥哥的房间里睡得这么香啊,这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么?

要是我真的是个“鬼哥哥”的话,诚实可就危险了。

还好我不是。

“做个好梦。”我站在门口,轻轻地对着躺在床上均匀着呼吸着的诚实说道。

随后,我慢慢地关上了门。

把诚实从我的屋子里“打发走”之后,我可以去处理LINE上的信息了。

打开LINE的我发现不止一个人给我发送了消息,而是几个。

最重要的是来找我的人都是异性。

这在我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出现。

首先是吉敷七槻,她就不用说了,一准是闲的没事儿发慌所以才会来找我搭话,给我发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其次是森之目凉,这个是我和森之目凉很久之前就已经约定好的事情,为了锻炼她的语言沟通能力,线上交流也是一种途径,虽然可能不是那么有效,但是我觉得这对一个人“找话题”“掐时机”的能力有着很好的锻炼,所以我希望每天晚上都能和森之目在线上聊上几句,哪怕是没有用的事情,或许这对森之目不敢和别人交流有着积极方面的影响;最后一位是......安昙野直子。

我在点开她的对话框之前一直很犹豫,因为今天晚上诚实对我说的那番话,她对安昙野直子的看法并不是积极向上的,反而有些——相反。

安昙野很狡猾。

这是诚实对我提出的观点。

至于她是“怎样的狡猾”,诚实并没有细说,只是举出了其中的一个例子而已。

“把软弱的一面展示给并自己并不熟悉的男孩子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诚实能够向我提出这个观点,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局外人可以看清楚很多我们局内人不好看得到的东西,哪怕局内人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某些不好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但我思付再三,决定还是看一眼安昙野给我发了什么。

安昙野直子:今天,谢谢你。

果然是这类的话,除了这类的话,我和安昙野好像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

我缓缓地移动着僵硬的指尖在十分先进的通讯软件中将一个又一个的字符小心翼翼地输入进去,然后又仔细地查看这句话。最后用近乎无法分辨是否触碰到了的微弱力气,拂过纸飞机形状的发送键。

我:没关系。

这句话虽然只有三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但是却让我无比的纠结。

我要的,始终不是替身。

就像一个完整的故事里面应该只有一个主角一样。

但是总感觉,我并不是什么主角,甚至连配角都有比我耀眼的人存在。

随后我退出了和安昙野的会话,转而去应付森之目凉。

森之目凉的头像是一个飞向大海的纸飞机,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出自很有名的插画家之手,具体名字我记不太清了,反正那个插画家经常画景物就是了。

森之目凉:晚上好,早津君

这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我思考再三,还是现在回复吧。

我:晚上好,森之目同学。

我:刚才有些忙,现在才回复十分抱歉。

这样就行了,我也没打算......

出乎我意料的是,森之目那边秒回了。

这对我来说可是偌大的礼遇,难不成她就一直守在手机旁边,一看到我回复了她的消息马上就跳起来给我发来了消息么?

森之目凉:我还以为早津君已经睡了

森之目凉:我打扰到你了么?

事实上,森之目凉在线上聊天的环节上表现的要比平常好的多,或许是因为隔了一道看得见摸得着的屏幕,还隔着看不见摸不着的信号的距离,她在线上聊天方面表现的并不紧张。如果不是和森之目在线下有面对面的交流的话,我想不会有人发现森之目凉有着一些交流障碍。

我:没有,刚刚把事情办完。

森之目凉:那太好了,我还有些担心来着

我:完全没必要,我还没忘呢,我们之间的约定。

等发出去之后,感觉我的遣词造句稍微有些粗糙,不过无所谓吧,我想森之目凉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

森之目凉:直到我可以正常和别人交流为止,每天都要和早津君联络对吧?

森之目凉:我不会忘记的

我:那就好,这也是为了你能够和别人好好聊天的必要课程。

森之目凉:一直以来麻烦你们了【感谢的表情】

我:毕竟是交给我们的委托,我们也希望能够尽最大努力完成。

森之目凉:那也是很感谢你

森之目凉:有的时候,会庆幸自己变成这样呢

会庆幸,为什么?

我刚想问,她的消息便发过来了。

森之目凉:啊,我该睡觉了,明天见早津君

森之目凉:希望明天我就能好好地跟你说话了【微笑的表情】

森之目凉:晚安

没等我回答,森之目凉就匆匆地下线了。

看来她家里管的很严......

我关闭森之目的对话框,发现安昙野已经发来了回信。

安昙野直子:今天的事

只有这几个字,完全不是一整句话。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安昙野希望我能通过这几个字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并让我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第二种是安昙野正在很犹豫地编纂着语言,但是怎样也表达不出来。

我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再过来消息,于是先一步回复到。

我:我知道,不会告诉别人的。

如果说起今天的事,能联系起来的也只有这个要求了吧,和上次安昙野染病发烧的情况一样,我一个人照顾了她,还带她去了医院,这种事是不能传出去的,一旦走露风声,这对于安昙野本人,亦或是对我来说都是一场浩劫,所以安昙野当初也向我强调着一点来着......这次的情况估计也是一样吧。

安昙野直子: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

安昙野直子:我的邀约有些突然,可能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

除了道谢就是抱歉,我们两个的关系就是这么的正式。

就像公司员工之间的问候一样。

说起邀约,大概也就是邀请我上楼这件事吧。

我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先一步溜掉了,现在想来还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没,只是我着急回家。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了吧。

我:要睡了,明天见。

我:晚安。

就这样匆匆地下线,并不期待看到安昙野的任何回答。

不知道她回没回复,也不知道她回答了什么......

心情有些复杂。

我躺在床上,心身俱疲地长叹了一口气。

总感觉,自己还落下了点什么事情,不过明天再想起来应该也不迟吧。

全身放松的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殊不知,在我隔壁的房间,某人竟因为某事而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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