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尔巴!站住!”

一路追到一条无人的小径,爱丽终于看到了那熟悉又可恨的瘦高背影。

阿尔巴微微摇晃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爱丽?”

那声音平淡无比,没掺入任何感情。

“还问我——你鬼鬼祟祟地在病房外面转悠什么呢!”

“医院是公共场所,我为何不能去?”

“呜……不是这个问题啦!你这种人竟然去看艾米她们,肯定打着什么鬼主意吧!”

阿尔巴眉头微皱,微微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谋杀了爸爸,害得车队落到这步田地,逼得我和爱琳一直以来苦苦支撑……你到底,还要让多少人遭受不幸啊!”

“……”

阿尔巴脸上显出了愠色,但很快又回到一片冰冷,眼中还多了一丝阴戾。

“让人遭受不幸,又怎样?”

“什——”

“幸与不幸,终究只是相对而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然而,幸福这东西并非无处不在取之不尽的空气,而是终将消耗殆尽的矿产。别人占的多了,我占的自然就少了,面对这种情况,是你的话会如何选择?”

“你在,说什么啊……”

“还不明白吗?就是说——现在的我,很幸福啊!正因为我身边不断有人遭受不幸,本属于他们的幸福就被我拥有了!拜此所赐我现在有了身份,地位,财富!而这一切对于当年还在给你那自大狂老爸干苦工的我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

“你这……混账东西!”

愤怒至极的爱丽捡起一颗石子,飞快地在上面附加了喷射点,瞄准阿尔巴的胸口——

“太慢了!”

还没来得及发射出去,一直有力的大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扭,石子就滚落在地。

“白痴,你根本就不懂战斗!”

手一发力,爱丽就被推了出去,险些摔倒在地。

“别试图动用武力了,太难看了,你能做的,也就只有开车而已。”

所以——

“不甘心的话,想为你的白痴父亲报仇的话,就在第四赛段用你的车技打败我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阿尔巴转身离去,再也没回一次头。

而爱丽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

不甘心的话,想为你的白痴父亲报仇的话,就在第四赛段用你的车技打败我吧!

——这句话,如同响雷一般,在她耳中不断回荡。

明明是来自仇敌的话语,却把因艾米莉亚被迫退赛而产生的阴霾全部吹散了。

是啊……根本没有时间庸人自扰,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实现复仇、重振车队吗?

说到底,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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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当年是真的不咋会设置冲突,现在看真的尬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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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正在削水果的我吓了一跳,急忙看向来者,原来是刚才莫名其妙跑出去的爱丽。

但是现在的她,和几分钟前的她判若两人。

“各位!!!”

双手叉腰,两腿横跨,昂首挺胸——现在的她仿佛回到了我刚加入车队的那段时间,那个勇敢,无畏,毫无迷惘的她。

明明刚才还垂头丧气哭哭唧唧的,这几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她心境发生了转变?

“还记得比赛开始之前,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吗?”

“你是说……你的参赛目的?”

“没错!”

炯炯的目光射来,依次扫过爱琳、我和吉薇妮亚。

“我参赛有两个目的,一是重振车队当年的辉煌,二是……”

她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音量宣告——

“要用最好的成绩,向那个混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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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房间里,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从开赛以来的种种。

晶界树,晶界果,古代先民,遗迹,加分点,组织。

一个个线索串联起来,逐渐汇成了一条明晰的线。

晶界树,被先民们当做神明崇拜,然而随着光阴飞逝,对树的崇拜逐渐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不再为人所知。而随着时代发展,古代先民一代代繁衍下来,不再只限于闭塞的北界中心,而是逐渐与外界混为一体,最终汇入无数民族的海洋中,不复存在。

但是,晶界树又怎样了呢?

生长在北界中心的天地神物,那威势也必然是惊天动地。然而无数年来有无数探险者踏入过北界中心,只有普通晶树、晶王树和晶皇树的传闻在世间流传,却几乎没人知道晶界树的存在,这是为何?

恐怕是,被先民们藏起来了吧……

惶祸说过,每当晶界树结出晶界果,必然是一次结出两颗,一颗会保留下来,另一颗会爆发,使方圆千里之内全被晶化。这等恐怖的破坏力,简直与天灾无异——也就是说,晶界树既是被先民崇拜的神明,又是所向披靡屠戮生灵的天灾。

既然揣着这么颗定时炸弹,先民们也就必然会准备一些措施,来抑制晶界树暴虐的一面。

而那些措施——

“恐怕就是,那些所谓的‘加分点’了吧。”

组织想要弄到晶界果,就必须处理掉先民们的抑制措施,让晶界树重现于世。把那些‘措施’冠以加分点的名义,利用大赛选手们去寻找,而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绝了啊,想出这损招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不论怎样,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为了抵御可能到来的危险。

我活动了活动四肢,感受着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的感觉。吸食了第三只手的血气后,我的伤很快就好了。那第三只手虽然长得不好看,但的确是大补之物,现在我的状态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好。

“那就赶紧睡吧,明天就是决战了——嗯?”

我的身体突然一僵,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其源头好像是……腹部?

不,不是腹部!位置还要更向下一些,大概在骨盆腔中间靠上,简直就像——

喂,喂,不是吧……难道是来月经?来异界几个月了我还从来没经历过月经啊!连卫生巾都没用过!

下面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我三下五除二把下身的衣服脱掉,接着台灯昏暗的光线,我发现原本洁白的内衣上沾满了——血!

再往下看——不只是内衣,连床单上都有大半被血浸满,就连现在还不断有血从**滴下!虽然我对月经什么的也不了解,但普通月经出血量绝不会这么大!

这……绝不是什么生理期!

“呜……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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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规制一段对下腹部剧痛的详细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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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这剧痛,只让我联想到一件事。

芬勉。

“呃……嗯……呜呜!”

咚的一声,我重重跌到了床下,大量的血浸湿衣物,在地毯上蔓延。就我所知,就算是芬勉也不可能流这么多血,不然孕妇早就一尸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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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规制一段剧烈的异物感从下腹移向盆腔的详细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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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下两个小时,疼痛忽然迎来了最高峰,随后恐怖的痛楚终于消退,我软塌塌地躺在地上,汗流不止。

这就是……芬勉的感觉么?

真是辛苦了啊,全天下的老妈们。

不对——比起那个,如果我刚才度过的地狱般的两小时真是芬勉的话,我到底生下了什么东西?

像是要回应我的疑问一般——

咕噜咕噜,这两小时间从我身上流出的所有血液自动聚合在一起,不断压缩,最终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球悬浮在空中。透过因浓缩而变得浓度极高的红色,我能看到一丝丝金粉相间的光芒从中逸出,同时血球还在不断变大和缩小,就像有东西要从中出来。

最终——

扑哧!

血球四分五裂,但预想中的恐怖景象并没有发生,血化作一条条细流汇入了中间的小小光点中,那个光点是金粉相间的颜色,随着血液的吸入,一丝丝红芒像卫星一样在它周围盘旋穿梭,倒的确是极为赏心悦目。

光芒慢慢散去,我终于看清了那怪东西的正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简直超出我理解范围了……

那是只蝴蝶。

一只有巴掌大小,长着大大翅膀的蝴蝶。

一只有着长长触角,粉红色蝶翼上长有极复杂的金色花纹的,极为美丽的蝴蝶。

一直从我体内被‘生’出来的蝴蝶。

“这……”

人类:动物界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灵长目类人猿亚目人科人属人种

蝴蝶:动物界节肢动物门六足亚门昆虫纲有翅亚纲鳞翅目锤角亚目

“……”

搞毛线啊啊啊啊啊!

突然的芬勉也就算了,为什么生出来的东西会是只蝴蝶啊!如果是人类的话还算正常,猴子的话至少还同是灵长类,牛羊的话至少都是哺乳动物,可是为什么我这个脊索动物门会搞出个节肢动物门啊!人类和蝴蝶在分类学上除了同属生物界之外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好不好!

蝴蝶伸展着自己的翅膀,绕着我一圈圈飞,这小东西……好像还挺黏我。它飞行的时候会画出金粉相间的轨迹,洒下闪闪发亮的金色光粉,还带有难以形容的雍容华贵的气质,远非寻常蝴蝶可比。莫非这是什么妖兽?我被奇怪的妖兽缠上了?

这么说来……

在地下遗迹里,我好像莫名其妙吞噬了一颗小椭球来着。

那个形状,那个触感,现在回想起来——

不就是昆虫的茧吗?

也就是说,我把那个茧吞噬之后,它非但没被我吸收,反而借着我的身体赋予了自己形体?

我看着欢快地飞舞的蝴蝶,是因为母性吗?明明是登场方式这么诡异,我却对它生不起丝毫厌恶之感。

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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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由于对血腥暴力的和谐标准过于迷幻,我都不知道对产崽的逼真描写到底会不会被归为血腥,所以……姑且删了很多,请自己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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