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度恐怖微小说排名第一,伊芙是个肌肉控。

“别别,师傅您请继续上课,我错了还不成?”

伊芙十分艰难的强迫自己和沦廻拉开了距离,然后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沦廻,催促到。

“你这淫邪的目光看的让我好不适应……”沦廻实话实说。

“这是尊师的目光,师傅你不懂的。”伊芙振振有词。

“屁,你的视线老是若有若无的扫过我晶莹剔透的胸前两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沦廻怒骂道。

“师傅你太自以为是了,是自我意识过剩么,还是说你有强迫症?”伊芙盯着沦廻的胸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不记得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学生。”

“这难道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伊芙歪着脑袋说道。

“我居然无言以对!”

可说归说,沦廻还是很大方的光着身子抖擞了一下精神。

“下面的我说什么和做什么你都记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再脱一次衣服给你看的。”沦廻脱掉鞋子,光脚站在了被树叶软木屑堆积的满地的树林一角。

背后的盗贼系小木屋宛若是镶嵌在林子里一般,阳光也不怎么能够从斑驳的树叶上落下来。

而沦廻掂量了一下双脚,十根脚趾微微屈伸,仿佛是要抓住地面一般。

可一瞬之间,沦廻整个人卸了一口气似的,身子骨瞬间软了下来。

伊芙眼前似乎有虚线晃过,迷蒙了眼睛,方才的刹那,感觉这男人有那么几秒似乎和背景重叠了一般。

那群矗立着,高挺而十分有秩序的柏木林子。

就好似曾几何时,印象派的作画,一般,分不清谁是谁的线条。

等伊芙反应过来的时候,沦廻已经开始走动。

最开始的时候伊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说师傅大人和普通人走路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仅仅就是按部就班的,脚掌落地,然后摆动双手,调整平衡,这样的行为任何一个身体机能完整的人类和亚人都可以做到。

但伊芙进一步的观察,却开始觉得沦廻这走路似乎十分的机械化,应该说是教条化。他的气息因为太过于均匀和轻重有度,给人一种节拍器的诡异观感。更不要说每一次下脚落地,脚掌与脚掌的距离,宽度都完全一致,哪怕连踩踏碎叶的轻重都似乎没有分贝上的区别。

沦廻来回走了二十多步,然后面色十分硬朗沉着的走了回来。

伊芙的小嘴微张,愣是说不出什么。方才的感觉太诡异了,和平时无厘头师傅完全有着本质的出入,猥琐流氓类型的师傅居然可以给人如此“钢”的形态感觉,真是人不可貌相。

“型和气,这东西到了极致,我认为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表现。一种是刚才我给你看的,那就是不管周围,只顾自我,一切身体之外的外力,都他强任他强,他横任他横。这是一种武的极致,要求对于个人的磨练达到了刻意而为的极致,将本体的力量设定在远超出环境的程度,唯心,唯我,进而战胜一切。”

所以说方才伊芙看到的,并不是一种刻意的刚猛或者是沉着,而只是沉浸于某种状态之下,对待周围事物弱化观感的一种奇怪的表情。

“这种唯我形态,是需要天赋的,你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学得来。”沦廻忽然脸色一缓,贼笑两声。

“那另一种呢?”

“既然有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法门,那么反过来就有什么随心所欲流,万变走起的极致。”

沦廻跺了跺脚,然后甩了甩胳膊,瞥了小精灵一眼,然后继续开始走路。

“柔。”

沦廻轻吟一声,踏出一步,整个人如沐春风,浑身的筋肉线条由方才的泾渭分明居然是刹那变得不那么明显,肢体的动作给人一种白鹤亮翅似的瞬间舒展,微风飘过,甚至让伊芙眼前一粉,想起了软趴趴的棉花糖的感觉。

而沦廻一步踏落,已经听不见脚掌踩碎碎叶的响声,半边的脚掌化进了木屑里头,堂前飞燕,润物细无声。

伊芙刹那之间知道了沦廻为何要脱掉伊芙做演示的意图,那顷刻之间的变化,实在是令人咋舌。

“钢。”

沦廻又吐一字。

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肌肉暴起,比起刚才唯我形态更加雄壮,由普通的钢条型的精装肌肉男,愣是将浑身的维度扩大了整整两个小圈,青筋暴起,泥鳅一般粗细的静脉上头,闪烁泛起着淡淡的金光。

小贼往前又是踏了一步,照样是和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然而脚掌离地,地面露出了一块比水平面还要平整的脚印,并不凹陷,也不突兀的就这么“刻”在了地上。

“迅”

沦廻眨巴了眼睛,再说一字。

身体的变换虽然异常的快速但是却毫不违和,伊芙似乎能够听到几声沉闷的低鸣从沦廻的骨架中响起,然后一身肌肉开始绷紧收缩,那个精壮到似乎有些瘦小的沦廻又回到了眼前。

这男人仍旧不急不缓的朝前方踏了一步,速度和姿势与方才所有的走路动作都没有丝毫区别,但伊芙却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十分的压抑,就好比是早早的一锅热水烧开了却没有蒸腾的滚动气泡,就好似那乌云压城天漆黑,却似乎下不来一滴雨水的沉寂。

伊芙读过关于体术的一些作品,知道这是一种“势”,这种强大的威压,十分的稠密,但却温然有序,伊芙丝毫不怀疑沦廻可以在零点零一秒内宛若炮弹版,冲出去,但却也可以通过完美的技巧压制住这种磅礴的“势”,缓慢的踏出下一个脚步。

沦廻,绝对是最顶尖的高手!

任何一个职业,在体术上达到方才沦廻所展示的其中一面,那都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要变,就千变万化,要不变,就不动如山!

这就是沦廻。

“喂喂,给点反应啊,在发呆呢?”

回过神来,沦廻一脸不耐烦的在伊芙眼前晃动着大手。

“哇塞,师傅很厉害的。”

伊芙双眼发光,充满了敬仰之情。

“还好了,也没有人说盗贼就不能够精通武艺,强健体魄嘛,说到底,杀人本来就是任何人之间的搏斗厮杀,那么回到根本来看,只要有机会打斗,总会有你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干死的对手。听好了伊芙,厮杀中,最重要的是,建立在你身体基础智商的,技巧和心态。”

沦廻一边举起手指说的十分严谨,一边确是裸着身子蹲茅厕一般坐在小楼门前的台阶上。

“厮杀技巧?”

“也就是格斗,这年头因为有斗气这玩意,单纯的技巧已经被很多人给忽视了。但如果身为盗贼,本身你就不是那种依靠绝对的力量战胜对方,那么以巧取胜,永远都是不可避免的话题。所以说,在上学期给你灌注了闪躲的意识,和对你的速度做了一些训练之后,接下来你就必须要好好的磨练你的技巧。”沦廻挠了挠头。

“老师,那么那个黑色的斗气……”

“这学期你禁止使用。”沦廻打断道“不要以为你打赢了几个都哲大学的弱智就觉得自己有点水平了,实际上如果没有那种斗气作为辅助,你根本就连被人吊打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说我也是会很伤心的。”

“随便啦,我又不是你的心理辅导员,你心里头快乐伤心与否,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沦廻说完,却是看见一辆莲花跑车换换的从林道看开了进来。

伊芙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也是茫然回头。

“沦廻,我可不记得姐姐我把你养成了喜欢在外头脱衣服的暴露狂。”

从车里头走下来的,是一身白色军装的诺兰诺拉。

“我靠,你怎么过来了?”沦廻赶紧试手忙脚乱的抓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不要这么紧张嘛,小时候我可是给你洗过澡哦。”

“放屁,我认识你的时候都十岁了,你没有这个机会。”沦廻赶紧否认道“喂,笨精灵你干嘛一脸羡慕的样子!?”

“是么,有一次你在后院玩的时候下大雨了,是谁给你抓去浴室擦背的?”诺兰诺拉眯起眼睛,笑的十分奸诈。

“诺拉姐,那是你的记忆出错了吧。”沦廻冷笑道。

“我记得当时候我有拍照的……”

“你偷拍我!?”沦廻勃然大怒。

“和自己未来老公第一次入浴,当然要合影留念了,没事的,那个时候我搓了你满头的泡沫,你怕眼睛进水没有睁开来,我手脚很轻你肯定注意不到。”

沦廻转过身来,热泪盈眶的对着伊芙说道:“伊芙,这里有个变态,你赶快报警先走吧。”

“报警无效,我就是军官。”诺拉晃了晃自己胸口的牌子,以及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几杠几星,数了一下官位真的不小,恐怕普通警察来了都要挺胸敬礼伺候。

“遇人不淑,我要和你们上司投诉!”沦廻穿好衣服,咆哮道。

“好啊,等一下你和我去喝酒,就可以见到我上司了。”

“额……诺拉姐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沦廻感到一阵头晕。

“呵呵。”

诺兰诺拉,这个强悍的女人二话不说,当着伊芙的面就是将沦廻扔进了跑车里头,然后朝着小精灵做了个飞吻,就呼哧一声将车开走了。

只留下了一脸不知怎么反应的伊芙-斯法蒂娜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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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诺拉的个子如果说是和沦廻的黄色人种比起来,那么是十分高挑的,但如果是在军部里头,也就比平均值高那么一点。这年头的军队早就和旧历史上的不同了,身体的差距被技巧,也就是斗气和魔法给拉平了,虽然各种原因之下,军队里头的女性还相对较少,但也不会说万绿丛中一点红。

不过美女始终是美女,军队的牲口喜欢强大又漂亮有女人味的御姐,这样一来诺兰诺拉之豪华悲催的充当起了军队同志们的大众女神。

今天听说军花要带亲戚来开军官聚会,一众牲口都是摩拳擦掌,捎上家里头深藏已久的高浓度陈年老窖,准备让这个男性亲戚有去无回。

沦廻一开门看到一群肌肉男对着自己磨刀霍霍,瞬间感觉自己是被骗了。

说好的带家属过来普通聚餐呢?说好的聊天快乐的事情然后吃些特供就散伙呢?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的信任,瞬间就淹没在了杯弓蛇影的酒水之中。

酒会上诺兰诺拉贴的沦廻很紧,不断的帮沦廻各种续杯,笑的向朵花一样。

结了婚的同志们还好说,身边带有亲属有老婆女朋友的不敢明目张胆,但相当一部分单身同志简直就是妒火中烧。

沦廻甚至看到有人不小心洒了些许倒给自己的酒水,瞬间就在餐桌上挥发了,那哪是酒水?简直就是百分百挥发的乙醇!

可小贼也是面红耳赤,喝得晕头转向,诺兰诺拉就越是笑的喜上眉梢,时不时还偷偷的用俏脸摩擦一下沦廻的腮帮子,也许还趁机轻吻了几口耳垂,简直就是一吃男人豆腐的魔女。

也不说越战越勇,这好歹也不是神仙酒水,沦廻起初还能够通过斗气强行调和身体的神经,不过随着很多不知名的奇怪酒水进入口中,脑袋也是承受不起摧残。

最后的最后,宴散人走,沦廻则是趴在了莲花轿车后面,被诺兰诺拉带回去。

“你来还是我来?”

回到家里头已经是深夜,花花同志早就睡觉去了,客厅里还在摇晃的身影,却是诺兰韵律。

“一起吧,手脚快些。”律子回答道。

诺兰诺拉撇撇嘴,将男人搬到了浴室。

“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什么都没有问道么?果然上次的绿仙酒是特例,可惜了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和父亲大人要多些。”

“口风很紧这家伙,估计现在也是完全失去意识了吧,才不会留给我们半点机会。”诺兰诺拉浅浅一笑“不过也好,扒过衣服看看,身材是很不错的,丝毫不逊色你们团里头的那些猛男哦。”

“是么?我确实不喜欢瘦骨嶙峋的男人。”诺兰韵律对于自己姐姐的调戏不置可否“他从小就和沦理叔一起训练,根子骨是很结实的,这副身体,光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会只有特级盗贼的程度。”

自然是给沦廻留了一条底裤,然后将沦廻扔进了水池里头泡着,反正待会还有女仆,也就是权叔的女儿,花想,和上次一般帮沦廻给擦拭干净。

“而且除了身材不错,下面的东西尺寸也是可以,不像是银枪蜡烛头,希望用起来的时候不会让你失望。”

“你这个色女,分明是不会让你失望吧。”诺兰韵律没好气道“一直以来,四姐妹中对他最好的分明就是你,看来不能够让姐姐先拔头筹,喝头汤,似乎很不甘心?”

“是的,我恨不得今晚就对着那些色眯眯看着我的老头们大吼一声,这就是以后可以每晚都干我的男人。很可惜,我并不是诺兰家的真正继承人,也不是名震全国的皇家骑士团长。更可惜的是,我虽然是个很好胜的人,但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你的姐姐。”

诺拉走上来,摸了摸韵律的脑袋。

“我需要他,你需要他,父亲也需要他。不管你愿不愿意,诺兰家都必须在这场斗争中做出选择,如此一来,我们就必须让黑颜团站在我们这一边。”

“看来你也是和赫道大人悄悄聊过天,听到了不少东西。”诺兰韵律甩开诺拉的手,冷眼道。

“毕竟躺在浴室里头的,可是那个沦理的儿子,这一点,二十年前他就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诺拉无奈的收回手,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相信巧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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