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瑶信誓旦旦的样子,边仙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这呆汉子。”边仙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生气。

边仙也没了心思再劝宁瑶,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后面跟宁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也就告辞回神女峰了。

等到边仙走后,宁瑶忍不住掩嘴而笑。

务农道人确实问过边仙是否喜欢男人,也说了是替朋友问的。只是这次务农真的是替朋友问的。

宁瑶隐去了那友人的姓名和他们聊天的细节,让边仙误以为是务农师兄自己想问的。

她与师兄师姐相处已久。但没与谢正恋爱之前,宁瑶对于这些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等到两人相恋以后,再看这些师兄师姐,她居然能够轻松看出一些隐藏的恋情。

就比如边仙和务农互相喜欢这件事,她一眼就看了出来,也乐于撮合。

“让你取笑我,到时候看我怎么取笑你。”

第一次给人牵红线,让宁瑶感觉看别人恋爱也别有滋味。多做做牵红线这种善行一定会让月老格外关照自己和谢正的,宁瑶如此想着。

(下面几段请自行脑补女声略微有一丢丢走调的《我只在乎你》。就是那种会唱点歌的女孩子,自己偷偷哼歌的感脚。)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宁瑶轻声哼着幻境里学会的《我只在乎你》,路上的景色如昨日依旧,但是宁瑶的心情倒是比昨日欢快了太多。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哼哼哼哼哼~(太高了唱不上去)/心甘情愿啦啦啦啦啦啦(忘词了)”

宁瑶边瞎唱着歌谣边回忆着和谢正的往事。自从出了幻境以来,她就喜欢在一个人的时候回忆和谢正相处的某个片段。

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像是牛轧糖一样,越嚼越有滋味。往往回想着、回想着一下午就过去了。

宁瑶的脚步越走越轻快,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两人的居所。她整了整心情,不想让谢正看出来自己心情愉快。

“我让你装病,差点就露馅了。”

一回到屋里,宁瑶就气鼓鼓的埋怨着谢正。

“你走没多久,沈师伯就过来了。他从后山上来的,我跟他聊了几句,忘了时间。”

“你一点都没有怀璧其罪的自觉,这样不上心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宁瑶板着脸教训着徒弟。

她又帮谢正探查了一番病情。见到黑雾比早上时更浅,才放下了心。

“葛师伯没说我中了星银毒的事?”谢正问道。

“他就告诉了宗主。葛师兄觉得这事关系很大,没查清前不能随便暴露。就谎称你是中了不知名的奇毒,生死未卜。”宁瑶回答道。

“宗主去给你抓嫌犯了,找到了你说的那个村妇的尸体,又抓到几个泼皮无赖。现在还在审着。”

“江舟呢?”

“没影了,不过你大部分东西都被找到了,或者买回来了。”

“我这病再有两日就好了,到时候怎么解释?”

今天看到葛回春两次想给自己诊病,谢正有些忧虑,不知道葛回春是否已经知晓自己无碍。

之前被下毒记忆实在令谢正一阵后怕。为了保证安全,他想要尽可能瞒过所有人。

“这个我帮你想好了。我在书里面看到上古有一种道体名为‘涅槃道体’,据说死一次后可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你就先装一下死,等我晚上守夜时,再给你刨出来。”

“靠谱吗?”谢正听这计划粗略,内心有些不安。

“只能这样了,除了传说中能死而复生的涅槃道体、界珠还有仙宝,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顶过星银毒。至少目前还没听说有人找到星银毒的解药。”

“而且这涅槃道体还能解释你修炼迅速的原因,帮你遮掩界珠。”

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基本敲定了两日后的计划。谢正心下稍安,长吁了一口气。

“别急着松口气。过了这关,还有流苏那关。”

宁瑶坐在床沿上,替谢正分析着眼下的情景。

“两日后,我们得去星月楼一趟。你发了天道誓言,握在她手里面。要是她非要你应誓,你就得在三年内赚到一亿上品灵石,否则就会遭到天谴,轻则修为难以寸进,重则形神陨灭。不过……”

宁瑶话锋一转,道:“不过她救你多半是无心之举,或者是调查好了,想通过救你来让我欠人情。流苏真想动手取你界珠,就不会去救你了。”

“你我尽量满足流苏的要求,然后把那块玉牌取回来毁掉……你有没有在听?”

谢正很久没见过宁瑶这么认真的讲话,看着她认真分析的模样,让谢正想到了两人幻境前的时光。

那时候宁瑶跟他讲话也是这么一板一眼的,他那时候对师父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想好好修仙。或许是因为这次情况危急,宁瑶才不得不认真起来吧?

“我说你有没有好好在听?”宁瑶看到谢正眼神发痴,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听在听,你说到毁掉玉牌来着。”谢正回过了神。

“毁掉了玉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毁掉了玉牌,我就又像从前一样了?”

“是……”

宁瑶这话回的没有底气。两个人都清楚,这次谢正被害后,他们的生活或许再也不会平静下来了。

“且看吧。”谢正回答道。

谢正内心中实际想着的,是去寻找青帝的其他两枚界珠。可是天地悠悠,在没有任何讯息的情况下寻找宝物,无疑沙中淘金、海里捞针,完全摸不到头绪。

眼下流苏那里又不知道会提出什么要求,让他们师徒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这报恩又会引出什么祸事?

给自己下毒的人会不会再次出击?

自己两日后能遮掩好界珠的事情吗?

纷繁错杂的事情像是海风推着帆船,让他不得不走。毕竟远航总比收起帆漂流强。

谢正仰躺在床板上,望着床顶。有一个瞬间,他希望睁开眼又能看见雪白的天花板,闻到医院里让人安心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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