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听了阿甘对龚振墀的评点,对他的关注才重回正常值。当时在我眼里,我对龚的内蕴——知识相较同龄人的广度、深度,是持敬佩态度的,但……

我是以“心平如镜水”作为自己为人行事的一杆标尺,那么龚振墀,无论是他有时表现出的张扬、不喜循规蹈矩,还是暗自比较之后,自觉我的语文成绩,“地基”比龚的可能浅得多——可能搅动了我内心的那潭水,所以当时有一段时间,我是选择“半掩耳盗铃”的方式来处理我和他的关系。

尊重他的实力,结交朋友、探讨问题自然是没问题的,但要深交,我在心里一直是隐隐有排斥感的。

我本心对同学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只是觉得龚振墀明知性格张扬,却不知有意收敛心性。随着年龄增长,社会对他的门路也越来越宽,没有可耻但对绝大多数人有必要的“成熟”……

我心有预感,加上之前阿甘对龚振墀的评价,龚能获得成功,这几乎是一定的,只不过成功的分量或大或小罢了。但如果他还是维持着洒脱不羁的性情,自信得在未来某些人看来就是傲慢自负,由心中的嫉妒转为怨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都多少有这种狭隘的意识——要是真阴沟里翻船,最可怕的往往是后续,不清楚来龙去脉的泛泛之交断章取义……

“你看,龚振墀遭重了吧?我早就知道他早晚会碰到这种事情。”

“性格不讨喜,离着社会越近,他周围潜在的危险系数就越高,敬而远之吧……”

这种话都算客气了,更伤人的话……我好歹是龚振墀初中时期的良性关系的竞争对手,从我嘴里说不出口,但不代表流言蜚语不会被龚听到,甚至有人可能会把这些话“送”到他耳边。

在初中不愿听取改变自己为人处事方法的建议,我和他虽然关系不错,班里人甚至把我们(因为都拿过语文年级第一)比作“君子之交”,然而俗语有言“人嘴两张皮,怎说怎有理”,后半句的“淡如水”怎么不提呢?

文人相轻就不谈了,我心里还是有b数的——这种半吊子水都装不满的文化内涵,还有资格称“文人”?

咳咳,于是我和龚振墀一开始的关系就挺微妙、复杂:作为语文考试、语文课上问答的竞争对手,警醒自己要不松懈地不断提升;因为生不起恶意,希望他也能改掉一些不够优秀的特质,但他并不相应地做出改变——不喜他这种不够虚心接受别人指出不足的性格,我与他交际归交际,其实对他是不感冒的。

而到了高中,年纪增长是颠扑不破的规律,随之而来的心智成熟——哪怕程度低,那也是成熟度,加上我和他高中也没在一个班了,没法近距离、长时间接触、观察龚振墀的成长,偶有听闻的都是他的进步、亮点……

酸吗?大概有吧。同步高中生,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也一样,只不过比初中时期想得更多、更深之后,我对于振墀的个性观感,从一开始的“理解,但完全不认可”,到如今的吸纳一部分“狂放”的特质,使我的性格往“中庸但全面”的方向靠拢。

这一思想上的改变,也是有几个因素共同诱导的结果。首先还是底子里内向、闷葫芦的性格,我一直想变得积极、外向一些,那么学他,中和一下我的性格,沉闷变沉稳,在我想来是完美的;其次,我在初中其实基本不关心政治、关注国家大事,而到了高中,心智渐成熟,阅读量的加大、广度的提升,再有新闻、微博上美丽国又在跳,我们华夏还是没啥新意的“强烈谴责”,“严正抗议”,让我懂得一个理念:低调、谦虚做人是美德,但不分时段地全程低调,可能在某些人眼里,你就属于人善可欺的怂包;加上可能我之前有意压制自己冲动、浮躁的情绪,过早地希望自己冷静、成熟,但各方面条件其实在暗示我——这样的心理负荷还是过于勉强了,只是副作用还不至于让我瞬间爆炸罢了……

总之,我在学习振墀的“由能力提升自然抬高的自信”——这一过程中,我对他的看法也由先前的不置可否,变得有些佩服。

还记得之前我们聊到的“单纯”与“成熟”境界的关系吗?这也是我对龚振墀少了一层唯一的主观的负面情绪——酸(比嫉妒轻、比羡慕重)的原因。恰恰是因为随着年龄增长,懂得越多了,在我的理解中,龚振墀虽然比我年纪还小一个月,但他似乎比我还高半个境界……

初中那时我没有意识到两者的矛盾和关联性,所以对振墀会有“酸”的情绪。但意识到之后,以“镜水”作底,我对他的态度就没有继续往下——由酸生妒了。

像是许多游戏套路那样,玩家不是时常口嫌体正直吗:打不过就加入。嘴上骂骂咧咧,用同样的套路欺负别人的时候脸上都笑出(菊)花了……

真香警告。

所以……你们可能会慢慢回过味来,指着停了半天不知下文讲什么的“我”,“义愤填膺”地嚷嚷着:“mmp被你骗了!你现在不是已经高三了吗?”

“你以为你在拍火影忍者啊?话说你本来也不看火影忍者好吧?帅气的动作你学不来,装杯的台词总能抄一波吧?偏偏要学拍一集回忆三集的套路?!”

在高三回忆高二,好家伙,就硬水是叭——你们是不是想取关?(官方吐槽:你配有读者吗?宁配钥匙吗,配几把?)

咳咳,天可怜见,真不是水,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对我的现在、未来产生影响……

说人话就是这一个多月除了迅速变冷,人人把自己裹得像头熊似的,真没什么有趣的话题可聊。十班的学习氛围虽然……不太好(官方吐槽:自信一点,把“太”去掉),附中的风格也不是像“网红(魔鬼)高中”——衡水、毛坦厂中学那样:不仅老师时刻紧盯学生,学校的制度也像是半军事化管理,但还是有人愿意主动、自觉地学习,有疑难不会觉得问老师问题是件害臊的事情,只不过自觉的时间因人而异罢了。

啊,影响学习效率的因素,还要算上“个人屏蔽外界干扰的能力强弱”。

挺不幸,其实我的抗干扰能力并不算强,我对于诱惑其实还好,就算被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我也不会沉迷某个东西就不能自拔了,说回来就是心性还不错;但我对于噪音的抵抗力……

如果从0到5来评级,我最多算1到2之间……这是我心里不愿把自己一棍子打死,“棍子”还是狼牙棒的那种,呼下来脑浆迸裂——给自己留点面子而已。

我是属于喜欢夜晚写作业,房间相对安静,我肝起来的效率就挺好;爸妈也了解我这点,要是他们在隔壁房间看电视,音量不小,这房子隔音效果也不好……

说“敢叫就敢死”还是有点过了,但做题效率就会直线下滑……比如平均下来,我每三、四分钟能做完一道题,加上噪音干扰的话,起码每题得再加一到两分钟——效率瞬间拉胯。虽然正确率下降不明显,但心里难受啊。

再置换场景:我因为身高原因坐得靠后,一般吵闹的同学也是坐后排,我经受隔墙电视的干扰,效率直接拉低30%起步——这种低分贝都不能抵御,可想而知,我在教室后面,听课效率怎么会正常?

我还想用超水平的专注度呢,章启轩你认真想……你想得美,你在想桃子呢?

当然,别误会了,对于阻碍我们“前进”的那些人来说,我责怪归责怪,心里也有埋怨,但在现实中,一方面是不好直接向他们表达厌烦、疏离,毕竟他们也在班级某些活动中积极参加,做出的贡献不能无视;更重要的,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自己把抗干扰能力提上去,比课上时不时回头低声抱怨一句‘别讲话’要强得多……”我这性格底子就不是强势一派的,一天间隔着说两句还行,说多了,或是说话口气重了,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反而恶化了后续同学之间的关系。

十班本身就不以成绩,而以同班同学的凝聚力为“买点”的,以我和某人(或某些人)为导火索,使班级部分氛围在一段时间内僵化,我是做不出来……

我从初中,从知道《孟子》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开始,我就有另一种解读:自己的能力很难影响、改变周围人的行为举止,就比如你很难真正影响课上喜欢找别人聊天的同学,让他从今以后都不开小差了。既然我们“穷”,那就努力做到独善其身——如果周围的人(班里人)大部分都做到了这样的“独善其身”,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加上老师压力骤减,但力度能相应加大的管制,这不就是另辟蹊径的“兼济天下”吗?

嘛……这种说法其实是理想化的——种种限制、未知情况可能导致最终结果的偏离。但对我而言,我还是很相信“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一道理。把自己各方面能力提上来,面对什么状况不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了吗?与其在晚上有时自我怀疑:为什么我初中的平行班课堂纪律不好,高中也会被“传染”?为什么我初中时候成绩能拔尖,到了高中就乏力了?不如耐心一点,一个一个解决发现的问题——我还是相信自己底子不差的,如果能在一年之内,把像是“注意力更集中”、“数学困难题型逐一攻克”……之前给自己定的目标,“分数和中考差不多”,应该就不难实现。

但现实是,在高三的第二次月考,那次圣诞节重叠的一次考试,我心态是真要顶不住了……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