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凛的尸体覆盖着浴巾,静静地躺在更衣间中。健一通知了薇若妮卡和艾勒里之后,三人一起合力把浴室的门撞开,薇若妮卡进去之后,惊叫一声,艾勒里自知不妙,便让健一守住门口,他走进浴室,反手锁上门。

浴室本就狭小,还划出了一片作为更衣室,两人在里面显得相当拥挤。更衣室和洗浴间以一道贝壳编织成的帘子隔开,艾勒里锁上门后,薇若妮卡对他摇摇头,以哀伤的眼神望着帘子的另一边。

艾勒里拨开帘子,一具洁白的躯体如针般刺入他的眼球,让他不禁别过脸去,心中涌起一阵悲痛。白夜凛趴在地上,一只手向前伸着,脸部表情狰狞,失去生命光彩的瞳孔望着虚空,仿佛在向谁祈求着什么。艾勒里感到头晕目眩,不由得退后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薇若妮卡。

薇若妮卡温柔地接纳了她的同伴,她指着地板问:“我闻到了一股很重的刺激性气味,你闻到了吗?”

回过神来的艾勒里才发现他脚步不稳的原因。他蹲下身,动动鼻尖,站起来闭目不言,这时屋外传来健一的说话声,波洛和百里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门外除了三位侦探社成员之外,还有一直等待着的魔女和闻声而来的大师和绅士。艾勒里刚跨出浴室,大师就迫不及待地冲到他面前,面容惊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小凛……白夜凛被杀害了。”

“被……你是说,死了?”

艾勒里点点头。

大师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一言不发地走掉了,沿途撞到了绅士,被弹开了一小段距离。

绅士摸着肚子,说自己只是被响声吸引过来的,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回事,那娘们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波洛问,“头被割下来了?”

艾勒里摇摇头,说:“浴室里充斥着刺激性的气体,你进去要注意点。”

“有毒吗?”

“没有,初步判断是乙?醚,你蹲下时注意不要过多吸入就好了。”

波洛沉思着戴上手套,走进浴室。他拿出手帕沾了水,捂住口鼻,俯下身,在地板上搜索了一番。

正如艾勒里所说,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越往地面越浓重,特别是帘子那一边的洗浴间,因为热气的关系而更加刺鼻。洗浴间的墙跟地板都是用涂了防水材料的木板拼接的,严丝合缝,跟更衣间之间还有防止水溢出去的门坎。要说能够灌入气体的,只有排水口和位于洗浴间上方的一个30厘米见方的通风口。

波洛作出以上判断之后,凑到了排水口处,并没有闻到那种气味。

“找到来源了吗?”薇若妮卡捏着鼻子走进洗浴间。

“要说能灌入气体的话,就只有排水口跟那个通风口了,现在看来,只能是从通风口,还是以液体的形式注入。只要顺着墙壁流下来然后再挥发,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通风口会不会太高了点,从外面来说,要趴在墙上吧。或者说,从楼上吊下来?”

“楼上是西班牙的房间吧?”

“嗯。”

波洛瞥了眼尸体,又问:“死因是什么?”

“还不清楚,这种气体应该毒不死人吧。”薇若妮卡试探着说。

波洛白了她一眼,轻叹一声,不再发问了。他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拿出手机拍了照,然后一手抓住尸体的手臂,另一只手扶着尸体的腰部,轻轻地将它翻了过来。

他戳了戳腹部的皮肤,喃喃说了一句“还死不久。”就让薇若妮卡去把艾勒里叫进来。

乐得不用看尸体的薇若妮卡自是非常积极。趁她出去的这段时间,波洛又将整个浴室细细打量了一遍。不出所料,没有任何手法留下的痕迹,对比于第一次现场那种浓厚的机关感,看上去只是非常普通的作案现场,连空气中弥漫的刺激性气味,都显得无比单纯。

气味已经淡了许多,波洛把手帕放回了衣袋。对他来说,眼前有着让他更感兴趣的情况。

死者的头并没有被割下来。

一般来说,连续杀人案的凶手都有一种近似强迫症的行为,表现为杀人目标的相似,杀人时间的相近或者杀人方式的相仿等等。如果凶手想将一切跟伯爵的怨灵扯上关系的话,那么白夜凛的头就应该被割下来,至于会不会像西班牙那样被带走那是另一回事。而现在她的脑袋好好得安在脖子上,就表示一定发生了什么情况。

波洛紧盯着白夜凛的裸体,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什么凶手留下的痕迹来。

凶手没有按照一贯的方式行凶,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凶手因为主观原因而放弃了同样的杀人方式;凶手仍然在按照他一贯的方式行凶,只是侦探没有发现;凶手因为客观原因而无法使用一贯的杀人方式;凶手出于其他方式的考虑,暂缓了实行他的行凶方式;行凶者另有其人,或者是意外,自杀。

存在着另一个行凶者,踏着原来杀人者的脚印犯下凶案,寄希望于之前的杀人者不会被抓到,这样自己犯下的罪行,也就可以赖到对方头上。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

波洛正准备就这个可能性细细思考一番时,就听到更衣室中艾勒里的声音。接着,薇若妮卡却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呢。”波洛不悦道,“我希望进来的是一个不会被尸体吓跑的人啊。”

“怎,怎么这么说话呢!你会不会说人话啊!”薇若妮卡嘟起嘴说,“我可是来帮你的哦,看你这样你也是想不出凶手灌入气体的方法吧。”

“你知道?”

“我突然间想到了哦,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能触发的机关。”

波洛难掩惊愕的表情,做了个“请”的姿势。薇若妮卡得意洋洋地说:“把麻醉气体冷冻成固态,然后用糯米纸密封包装,然后放在浴室的角落。只要有人在浴室打开水龙头,水就会把糯米纸溶解,里面的麻醉气体就会散发出来……等等,你什么意思啊!”

她看到波洛一副快要仰倒的表情,气得直跺脚。

“艾勒里!”波洛高声叫了一句。

“等等!”薇若妮卡叉着腰挡在他面前,“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回去就把你那些东西都丢掉!”

“哎哟我的薇若妮卡小姐,您今年读几年级了?”波洛作出投降的动作。

薇若妮卡伸出两只手指:“高中二年级。”

“那么乙?醚的凝固点是多少?”

“乙?醚的英文是ether,the ether是苍穹的意思。”

“乙?醚的凝固点是-116.2℃,要帮你转换成华氏度吗?摇头,好,摇头就对了。要把乙?醚从常态凝固到固态,需要的几千帕压力怎么来,你提供吗?摇头,对,然后,就算给你达成这种条件了,糯米纸,糯米纸,你怎么能想出这种手法来……等等,我还没说完,既然你要我说了就乖乖听完,假设让你找到了另外一种替代品,你将其完美密封了,遇水溶化得什么痕迹都没有了,那你要在什么时候放到浴室里,在对方洗澡前,还是洗澡的时候闯进去,跟她说‘哦,没事,我放个东西,你当没有看到,继续洗’吗?”

“呜呜呜……波洛你欺负人!”

“是你要我说的。”

“我回去就把你那些东西全部扔掉!”

波洛只好低下头说:“好吧,我说得过头了,麻烦您高抬贵手吧。”

其实在说那些之前,薇若妮卡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着诸多不现实的地方,她只是想把自己的思考说出来而已,她理了理思绪,继续说:“这个浴室,上面是西班牙的房间吧,就这样从西班牙的房间垂下绳子,然后把液体的乙?醚灌进来。”

“你这个想法倒是现实很多,但我还是要Say wrong。”波洛说,“看到从通风口渗进来的阳光了吗?如果是从楼上垂下来,那势必会让射入浴室的光线产生变化,那么一定会被对方发现。”

“如果小凛刚好闭着眼睛在洗头,就不会发现了啊。”

“你觉得凶手会预先判断到这一点吗?”

“如果浴室里被实现安放了摄像头,凶手看到小凛闭上眼睛洗头后就垂下绳子,从通风口灌入**,然后再趁她昏迷将她杀死,然后回收摄像头就行啦。”

“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凶手必须在浴室内将白夜凛杀死才成立吧,如果在那之前被发现浴室里有摄像头那不是计划都被破坏了?”

“那只能证明凶手运气好,道具没被发现吧。”

波洛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反驳薇若妮卡的语句。他隐隐知道,白夜凛绝对不是因此而死。乙?醚虽然有麻醉性,但就算一次性灌入大量乙?醚,最多也只是令人感到头晕目眩,

绝对不会让人瞬间失去意识,如果对方发觉不对,出声呼救,或者直接出门的话,不仅计划失败,还会有暴露的危险。事实就是,只要越过那道帘子,刺激性的气味就淡了许多。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那白夜凛是如何被杀死的呢?

洗浴室只有一面镜子,一个连着莲蓬头的冷热水龙头和一张木头矮椅,矮椅边的香皂盒打开着,但香皂却滑到了另一个角落。水龙头的阀门没有关紧,一滴一滴地渗着水。

他正要开始检查尸体,艾勒里就从帘子探进头来,询问进展。

“你去哪儿了?”波洛皱起眉头问。

“对小原不放心,又回去看了一下,他已经在睡了,我才过来。”

“我现在就来检查尸体。”波洛将尸体的脸部摆正,端详起脸部来。

“这娘们的皮肤挺白的啊,不过卸了妆长得倒是一般,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也用不到了。嗯……牙齿倒是挺白的,但是臼齿有些蛀牙了,还有些上火,嗯……不过也无所谓了。啊,下巴这里有疤痕,难道是做过整形手术?嗯……反正……”

“你能不能少说点没意义的废话?”薇若妮卡额头暴起青筋。

“呃,薇若妮卡小姐,不是我想质疑你的语文水平……”

“我的语文老师很赞赏我的努力所以不要紧的谢谢,请继续你的工作。但如果你再说一句跟案件无关的废话,回去就把你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全扔了!”

“这……”波洛无奈地看向艾勒里,后者摇摇头:“这次你就好好做吧。”

“好吧。死者头发湿润,有洗发露的泡沫残留物,表示案发时候她进入浴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正在洗头,因为水龙头没有开启,所以应该是在洗头时遇袭,这里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也就是说,凶手不然就是在她沐浴途中闯进来的,要不就是和她一起沐浴的;舌头有齿状出血痕迹,可能是在挣扎的过程中咬到了舌头;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甲缝里有血迹,可能是跟凶手搏斗的过程中抓伤了对方;左腋下有三道指甲的抓痕,其中两道出血……这个是凶手造成的吗?啊,跟右手指甲对上了,指甲里的是死者自己的血迹,该死!左手食指和无名指的指甲断裂,中指指甲开裂,没有血迹残留;除了一些淤青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口腔也没有氰化物中毒的气味,但表情确实是经历了极度的痛苦……嗯,按照她的伤口痕迹来看,应该是抓着左侧**在地上挣扎……”

说到这里,波洛突然想到什么,俯下身子在地板来回巡视,随即他欢叫一声,捡起一块白色的小硬片:“看!指甲,果然遇害现场是在洗浴间。我懂了,是电击!凶手使用了电击枪,然后让她窒息而死的是吧。”

“是心脏病。”艾勒里说,“小凛是心脏病发作而死的。”

“心脏病?不通过解剖你能如此确定?”波洛不悦地说。

“小凛之前跟我说过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已经很久没发作了。可能是凶手往浴室灌入的麻醉气体刺激到了她的心脏使她病发了。左腋下的伤痕是她当时抓着心脏位置留下的痕迹,而身上的淤青则是摔倒在地板上造成的,极度的痛苦让她抓着地板而将指甲撕裂,而呼救的时候则咬到了舌头,但最终还是因为心脏病发身亡。小凛说过,医生跟她说再发作一次就十分危险了。”

“唉,那可真是不幸啊。”

波洛毫无起伏地说道。健一揭开帘子打算挤进来,这位高大的侦探社成员就扬了扬手,走了出去,薇若妮卡指了指白夜凛的尸体,也跟在波洛后面离开了。健一一脸不解的看着留下来的艾勒里,只见他展开浴巾将白夜凛盖住,将她抱了起来。

小凛的尸体被安置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侦探社一行人再次聚集在百里齐的房间里。在艾勒里缺席的情况下,波洛主导着场面:“对这次的事件,我感到相当疑惑。相比于前两次大场面性的杀人,这一次这种温和的方式实在不像卡缪的作风。要知道,杀人犯都有属于他自己的节奏,特别是连续杀人犯,他就像一个偏执病人一样,除非被识破,不然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杀人方式的。他会像得了强迫症,在没有被人发现之前不断地使用同一个手法,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并以此为乐。像这次的事件,无论是第一场还是第二场,他的效果都是拔群的,让人惊叹的,而这一场,却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粗劣,下作,不值一提。”

“杀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表演。”健一举手说,“不过这一次的现场确实存在着很多疑点。首先现场是一个密室,这个我可以保证,我当时敲了十几次门都没有得到响应后,试着把门打开,门确实从里面反锁了,还上了插销,而且我们进去之后,浴室里除了死者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说是密室杀人事件。但听艾勒里所说,如果死者是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的话,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是如何将乙?醚灌入浴室的了。”

薇若妮卡说:“我觉得只有从楼上西班牙的房间垂下绳子,然后从通风口灌进乙?醚这个方法有可能。”

“那么这样就产生一个问题了,就是凶手为什么要使用这种方式来杀人。乙?醚主要是作为麻醉药品来使用的,如果要倒入足够让人死亡,退一步说,让人昏迷的量,那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还不如直接从通风口开一枪。那个厨师也说过卡缪是有枪的吧,直接开枪不是更直截了当吗。这次能够杀害白夜凛,纯粹是因为她刚好心脏病发的缘故,就算事先知道她有心脏病,但也无法保证她会在吸入乙?醚之后发病不是吗?”健一说。

薇若妮卡沉思道:“健一的意思是……卡缪的枪是假的,没办法用吗?”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卡缪使用乙?醚并不是想杀死小凛,而仅仅是为了让她失去意识。”

“这样你说的不是前后矛盾吗?你刚刚才说乙?醚只能让人头晕,现在又说卡缪使用乙?醚是为了迷昏小凛。”

“不矛盾。我的判断是,卡缪对乙?醚并不熟悉,仅仅知道乙?醚有麻醉效果,却不知道它无法直接令人昏迷,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健一解释道,“我的推测是,乙?醚本来并不是在这个时候用的,但发生了一些在卡缪计算之外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改变他的计划,他在慌乱之中采取了这个方法,这样的后果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样说也有道理。因为如果卡缪的目的是杀死小凛,那么一定会把她的头割下来吧。”薇若妮卡敲敲脑袋,叹了口气说,“我越来越乱了,卡缪迷昏小凛是什么目的呢?难道是把她掳走吗?”

健一问:“通风口有多大?”

“长33厘米,高25厘米。”波洛迅速地回答。

健一在身上估摸了一下,说:“勉强可以通过一个人,通风口有栏杆吗?”

“只有树叶为障。”

“那么从西班牙的房间垂下绳子,灌入乙?醚之后,将昏迷的人再从通风口掳走就有可能了。只要从钟塔上将绳套引入浴室,套在白夜凛身上,便可将她拖出浴室,一直拖到钟塔上,之后再用什么方法逃走,就像之前杀死西班牙后逃走的那样。”

“需要这么复杂吗?如果有人探出窗外不就一下子被发现了?”薇若妮卡思考了一下整个过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倒不会,只要用黑色的绳子,跟别墅外面那些横七竖八的电线混在一起,一般人很难发现的。”

众人思索了一会儿,一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这时候薇若妮卡突然转向健一,问他下午卡缪的广播之后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房间里。”健一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觉得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其他人的行动才是,我在想,那些人中间会不会存在卡缪的共犯。”薇若妮卡瞟了波洛一眼,低声说道,“我和阿齐一直在下棋,波洛直接在活动室睡觉了,大师跟神父离开不久后又回来打球,没有出现的,就是绅士,魔女还有小想。”

“小想在房间里睡觉呢。”健一想也没想地就回答了,说完才知不妙,连忙捂住嘴。当然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来的。薇若妮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直接站了起来,以雷霆万钧之势站到健一的面前,指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呃……对啊,我怎么知道呢?哈哈,哈哈哈……”健一错开了视线。

“你究竟跟小想之间发生什么了!下午会议的时候你也没出现,难道那个时候你跟她在一起吗?”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承认当时跟她在一起了?”

“反正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了。”

“真的?”

“嗯,大概。”

“大概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可不能因为她而撒谎哦。虽然我不觉得小想跟卡缪有什么关系,但在事件面前,人人平等哦。你不是说下午你在房间里吗?你是怎么知道她在睡觉的,难道她睡觉还要通知你一声不成?”

“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在她房间里。”健一低着头说。

“在她房间!”薇若妮卡杏目圆瞪,连声音也颤抖不已,“我我我算是看错你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一个女生在睡觉,你居然闯入了对方房间!”

“才没有!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我是被她叫去了。”

“啊哈?当我笨蛋吗?”

“你要相信我!”

“那你要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啊!”

“小想那家伙,说是想小睡一会儿,让我在那儿保护她。”

“你以为我跟波洛一样笨吗?”

波洛不满地哼了一声说:“请不要夹带私仇。”

“我没说谎,我一说谎脸就红的。”健一指着脸颊叫道。

“那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为什么她不来叫我,反而去叫你呢?”

波洛插嘴道:“难道是要制造不在场证明吗?”

“那倒不觉得。”健一摆摆手说,“我可是全程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睡觉的哦。”

薇若妮卡倒吸一口气,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颓然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反正,那娘们就是一直在自己房间里了,小原在昏迷,艾勒里守着他,大师和神父也都在。”波洛总结道,“那绅士和魔女呢?”

大家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看来。”他勾起嘴角,“这倒是个有趣的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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