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与孙策再会(4)

(玄德视角)

因为大浪滔天,所以我们在江边停了几日,待到潮水退去风平浪静了,这才再次起航。

至于这几天,我们在生活上自然都过得很是滋润,也确实知道了江东的底力不是一般的厚。光是五千人这几日的口粮,孙策只是调出一艘船左右的备用粮草就妥妥够用。与我们这一路精打细算想必,可是阔绰得多的多了。

当然同样的,麻烦也很多。

军士多是靠北生活的人,在船上度日绝对是遭罪的很的。晕船者,足有半数以上。还有一些,则是在行军途中就已经开始水土不服的了。本来我的意思是让大家下船住为好,只是孙策说客人哪有住外面的道理,便一定要求在船上。我们这边的廖化陈宫和云长也都一直认为应该锻炼部队的适应能力。

明明云长吐得都不行了,却还是在这种事情上很较真。

正是因为这样,这两天华佗可是跑东跑西忙得不亦乐乎,甘倩糜贞二人也跟着去帮忙了。

我这几天依旧是建设财政外交军事一个不落的在学习,自从徐州三人组团聚了之后,便与子龙安排了个课程表,分别给我上这四门课,完全是在高中的那一套模式了。起初还有些怀念,第二天便觉得宛如嚼蜡般的枯燥了。

有时会偷着溜进华佗的救助队伍里帮帮小忙,子龙会来抓我,但见到军士们对我的那股子热情劲头,便也会作罢。

军士们对我的尊敬同样是我没想到的,以后有机会,要去询问下周仓和陈宫了。

这些都是开船前的插曲,而此时此刻,我们已经在朝寿春进发了。

我刚刚上完糜竺教授的财政课,课上被算盘大大地刷了一通。明明看电视剧的时候觉得算盘应该是简单易学的东西,可糜竺一开口就天书模样了。

好在第二节是孙乾上,虽说老实人欺负不得,但我还是决定忙里偷闲,去甲板上透透气。

站起来走出楼阁,才知道船其实晃得厉害,我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小心翼翼的扶着木头栏杆往下面走。

二楼是有类似于露天阳台一类的东西的,我便不打算再往下走,在二楼看看就好。

谁知刚走两步,就是一个大浪袭来,我躲闪不及,赶忙用袍袖遮挡,勉强把水与我搁开。往下瞧看,值守的士兵站得笔直,任由浪涛拍打愣是纹丝不动。尤其可见定力非凡,我若是不扶栏杆,恐怕早落入江水中喂了鱼虾了。

就算是江水退去,在这个时代江中行舟依旧是危险异常的吧。两岸的人民作苦不堪,终归是让我稍稍有些理解了。

往远处看看,勉强能看到江雾中的另外四条船只,远远看去并不算特别摇摆,但估计和这艘船没什么两样。

五艘战船便是如此,赤壁之战八十艘战船又是那般景象呢?

我欲见不得,只是觉得那滔天的大事在不久就要发生,心中暗暗发紧了起来。毕竟赤壁的战斗比起官渡来,就又是另一个等级了。

“玄德?你怎么在这里?很危险的啊。”

这时候,从二层的楼屋内走出二人。站在前面的人神色轻松,身后保护的人则是左右瞧看,生怕出什么事情。

“啊,是伯符和吕蒙大人啊。”

见状,我赶忙行礼。

需要说明的是,和我同乘一船的除了我的四位“老师”外,就是扮演东道主的孙策和其近卫吕蒙了。

“不用那么多讲究啦,那些江东所谓的志士全都是这一套东西,我可是觉得很烦了。”

“刘备大人。”

孙策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让我不要拘谨,吕蒙则是很正经的回以一礼。

“说来玄德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处理事务吗?”

很明显是轻车熟路了的孙策很理所当然的问道。

“嗯……这个怎么说呢,算是插空散散心吧。”我笑着掩饰逃课的现实,进而决定巧妙地转移话题,“话、话说,咱们大概多长时间能到寿春啊?”

话说出口,只见孙策并未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食指伸入口中用力**起来,随即不停发出口水被舌头搅拌的声音,鼻腔吸呼气的喘息也愈发凝重了。这短短时间,让我听着略有些别扭。

随即她把沾满自己唾液的手指伸向天空,我这才发现原来她实在侧风向。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过了一小会儿才睁开眼,微笑着慢慢说道。

“玄德你们运气真好,真的是顺风又顺水,估计三天左右就能到了。”

“三天啊……”

“怎么,是不是在船上住的不太习惯?”

“嗯……有一点吧。”说习惯那肯定是骗人的,但原因的大头肯定不在这里,“只是翼德在另外一艘船上,我有些担心她而已。”

如今翼德全然忘记了我们所有人,在那之后稍有交流的只有我和云长而已,可如今她被单分到一艘船上,以她现在的孤僻性格来说,我是有些担心的。

“那个……张飞大人真的失忆了吗?”

这个时候,吕蒙摆出了副凝重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在之前的宴会之后,我和云长单独与孙策几位把事情挑明了,毕竟这种事情是包不住的。所以为了以免在之后节外生枝,不如暗地下先通个气,还更便利些。

对于吕蒙现在的质疑,我只能说我也很遗憾。

“徐州那仗惨败之后我们就分散了,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个时候翼德伤了头。看她那副样子,肯定是真的了。”

曾经我也在想翼德是在开玩笑,或者说不止一次这么想了。只是现实残酷得厉害,以我所认识的翼德来看,她是绝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演技的。

“怎么会这样……而且居然把自己当成文官了!明明武者才是她的归宿的!”

原来是在意这一点嘛。

“不管文官武官,我决定尊重翼德的选的。就算翼德并未失忆,她若想做文官,那做文官便是。”

又有谁规定张飞就是个武将呢?有的时候,那种会写字会画画武将也愿意去做做文官不是吗?

“嗯……”

吕蒙陷入沉思,可能是在想自己能为翼德做什么。孙策看着吕蒙,拍了拍她的肩膀。

“吕子明,这里没事了,你先去巡察去好了。”

孙策说玩,吕蒙也未多加停留,便加了句“多加小心”,之后就先行离去了。

看来,孙策在江东树敌众多啊。就连这船上,也有可能有会害她的人在吗?

我扶着二层的栏杆,望着江面感受着风。不知为何,总能感觉到孙策的视线,微微往她那边看过去,则发现她的眼睛基本被刘海挡住了,实在是分不出她究竟在看着哪边。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我的袖口角被微微拉拽了。

“伯符?”

“玄德,我这两天想了想。”孙策说着,但并未朝我这边转头,“觉得我首先要给你道个歉。”

“诶,道歉做什么?”

她顿了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我一直觉得玄德你的道路是一帆风顺的,比起我来,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那边,做事也是顺风顺水。但这两天粗略的了解之后,我觉得我想错了。这半年来,其实谁过得都不舒服。”

孙策说完,故作轻松地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姿势,随即再一次出了口气。

“比起伯符,我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呢。”

我是东躲西藏,孙策可是做了江东统一的大业啊。

“江东统一,形式而已。内在里,不容易啊。”孙策说完,挺直了身板,“战场我还可以战,但是内事内务,我无能无力。”

孙策显然话里有话,而这时大风一吹,瞬间吹起了孙策的头帘。她的那双我许久不见的狼眼瞬间显露无疑。那瞳目中,霸气依旧,只是多了份疲惫。

“啊……真是的,头帘又被吹飞了……”

孙策把话题放下,赶忙把头发往下拉拉。

“其实伯符你的眼睛看久了还是很美的。”

“什——说什么傻话呢啊!”

被我一说,孙策马上害起羞来。满脸通红显露无疑。

之前孙策所说的“累”,我其实光是看便已经确实感觉到了。

孙策孙伯符,此时候也该休息休息了。不管是我们这些身边的人还是江东百姓,都会谅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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