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身后那一步步走来的方星弦，深渊魔王顿时明白了，那曾经被他摧残过无数世界的生灵。
那些生灵眼中的他，那深渊魔王究竟是怎样的形象？
现在，眼前那个一步步走过来的方星弦，在深渊魔王眼里，就宛若世人口中的恶魔一般。
恶魔，眼中的恶魔……
“呵呵……真是讽刺呢……”
眨眼间，方星弦不见了，深渊魔王眼角扫视，果不其然，方星弦一掌拍在他的左臂上。
这一回，他没有咆哮，没有惶恐，只是冷静地盯着方星弦。
任凭自己的左臂化作尘埃消散，深渊魔王依然不为所动。
“有什么遗言？”方星弦出现在深渊恶魔的面前，他单手握成爪，放在深渊恶魔的脑袋上。
深渊魔王哼了一声，闭上双眸：“深渊……伟大的深渊，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就是对方最后的遗言。
因为，下一秒钟，深渊魔王就化作尘埃消散。
至始至终，这个统治着偌大深渊国度，征战过无数位面的深渊魔王，对方直到死前都没有谁知晓他的名讳。
方星弦不感兴趣，也不想去知晓。
“深渊……”
突然间，那闭上的深渊之门打开，狂暴的黑雾涌出。
不知道是因为方星弦杀掉对方派出的手下，还是因为方星弦刚才的发言，对方，十分愤怒的样子。
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黎清妍，她正指望方星弦摆平那个狂暴的东西。
然而这时候的方星弦脚步一个踉跄，似乎体力不稳的样子。
与此同时，方星弦嘴角殷红的血液流出……
“切……神血耗尽……”
刚才那些力量的代价，就是燃烧他体内的神血。
在神血燃尽之后，只留下普通的凡人之血，而他的力量，也无法继续支撑。
“妍儿，过来！”方星弦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黎清妍吓得一个哆嗦，她乖乖来到方星弦的身边。
方星弦手中银光浮现，他一巴掌拍在黎清妍的肩膀上，小声到：“散！”
在那一瞬间，无数的黑雾从黎清妍身上冒出来，她感受到了，那缠绕着她的死亡诅咒散去。并且，她与深渊的联系也一并被切断。
此时，方星弦身后，深渊之门传来狂暴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碾碎。
就连在楼顶看戏的涂山纤纤也绷紧神经，不顾小红鸟的警告，随时准备出手。
毕竟，那可是深渊！
一个存在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生物，一个祸害无数维度时空的恐怖存在……
涂山纤纤认知中，别说她自己，哪怕是大灵界的灵王，哪怕是那些隐藏的始祖，全加在一起，恐怕都不见得是深渊的对手。
“抱歉，凰诺大人，在面对深渊这种大事上，恕我不能听您的……”
看着越来越紧迫的局势，涂山纤纤打算出手。
趁现在深渊还没有本体亲临，只要把通道封住，这个世界还可以再苟住一段时间。
如若是深渊本体亲临，那么别说她出手，一万个她都不顶用。
在涂山纤纤欲要出手之时，在下方，方星弦那边有动静了。
只见方星弦伸手揣进裤兜，掏出一枚水晶，然后，将那枚水晶往身后使劲一扔。
刹那，这个漆黑的夜晚，光芒万丈。
纯白的羽毛飘飘洒洒……
“小爱，交给你了。”嘱咐着，方星弦眼神中的那抹银色褪去，周身环绕的银色粒子相继消散。
他，失去了意识，朝着前方缓缓倒下。
好在黎清妍就在身边，她及时扶住方星弦。
战场的另一边。
十八翼天使爱丽丝展开密密麻麻的羽翼，遮天蔽日。
她面朝深渊通道，双手合十，嘴里呢喃着：“时隔无尽岁月，终于……再一次……”
金色的光圈浮现在爱丽丝的头顶，她穿着白色的裙纱，赤着足，悬浮在空中。
看到这一幕，涂山纤纤比看到深渊还要更加激动。
“十八翼天使？！”涂山纤纤咬紧牙关，面色震惊：“传说，在遥远的过去，灵界诞生不久，始祖神率领灵界始祖们，与神族开战……”
“那时，神族的领袖，便是传说中拥有九对羽翼的大天使……”
“那一战，以灵族的胜利而落幕，十八翼天使被始祖神所灭杀，神族的邪恶计划因而被终止……”
这些，都只是故事，涂山纤纤从各种野史，民间传说那里搜集到的各种故事。
至于是真是假，已经难以分辨。
但，如今看到十八翼天使之后，她难免会把眼前的天使跟古老传说进行对比。
涂山纤纤在那里自言自语，而她肩膀上的小红鸟突然出声：“这么说是没错，当年她的确败于你们灵界始祖神之手。”
“欸？！”涂山纤纤愣住。
她刚才下意识说出来的，不过是一些传说中的故事而已，其可信度，她自己都没底。
然而在她眼中十分神秘的大前辈，那位凰诺大人竟然开口，认可了那个故事的真实性。
“凰诺大人，您……您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经过？”涂山纤纤因为见到十八翼天使而激动的心情，好不容易压制下去，没想到现在又激动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涂山纤纤发现，她似乎找回了自己儿时冒险的那种感觉。
面对未知的事物，面对未知的存在，渺小的自己在危险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穿梭……
凰诺拍拍翅膀，解释到：“不过，你所说的故事，有需要纠正的地方。那个天使，并不是所谓的神族领袖，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小队长而已。”
“换而言之，你们灵族始祖神打败的，只是神族一个小分队。”
一个小分队……
涂山纤纤傻眼了，她没想到，在始祖神的率领下，倾尽灵族所有始祖的力量，所打败的，竟然只是神族一个小分队？
很快，涂山纤纤反应过来，她注意到了，那位一直被她当做灵族前辈的凰诺大人，对方口中提到过“你们灵族”这四个字。
“凰诺大人，您……并不是灵族的成员？”这句话，涂山纤纤憋了很久，她终于问了出来。
对于那群家伙，涂山纤纤对他们的认知，从最初的“因为幸运而开启灵智的普通动物”，再到“拥有神秘力量的家伙”，再到“疑似灵族前辈”。
以及现在的“非灵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