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以后再说。”

邢奕禅也笑着回应,并没有因为良姝的转身而感到遗憾。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从这里逃走。”

“逃走?”

良姝疑问:“要怎样逃走?”

“很简单,”邢奕禅道,“凭师姐的实力,只要接触限制,这里根本困不住你。虽然你手脚被铁索束缚,但我相信,这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你有钥匙?”

“没有,但我相信师姐你有办法。”

邢奕禅心中还有问题,正是这些问题,让他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如果一切都能解释清楚,良姝为什么会在被马匪围住的情况,还要针对山主?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所谓的修正力,所谓的“不愧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隐隐之中,邢奕禅感觉自己抓住了一条线索。但就像太监遇上处女,没有得到更多的讯息,永远也捅不开那层膜。

似乎良姝和小师叔一样,她们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她应该有逃离的方法……或者底气。

“你猜错了。”

良姝苦笑。

“我的丹田已经被她封住,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冲关,何况她还给我吃了一种异丹,我的真气变为惰性,很难运转。

“我们唯一得到解救的方法,就是等候三师伯前来救援,我在路上留下了记号,他一定会发现,并赶来救我们。但是发现的时机……就无法精准确定了。”

嘭!

门被突然推开。

外面是山主,还有白湘。

此刻的山主不再先前的打扮,她里面穿着独立特行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大褂,也不梳起发冠,就这样随意地披散着。

这和当初邢奕禅看到的背影,几乎一样。

“呵呵呵……”

山主轻浮狂笑,笑声很尖,很刻意,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她现在很快乐。

“套出话来了,来人啊!去附近仔细巡查,将什么奇怪的痕迹符号都刮了去。”

她又指向邢奕禅。

“你做得很不错,巫冶门有什么好,和我一起自由自在不行吗?快,起来跟我一起,这身女装早就该换了。”

良姝闻言,震惊地看向邢奕禅。

“你……”

邢奕禅也惊呆了。

他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这位山主居然会有这样的闲心,什么也不做,趴墙根偷听人说话。

他最初的设想,分明是先抑后扬,用言语煽动良姝,以达到逃生的目的。

可现在看来……

山主的一席话,就让自己的努力变得白费。

至于良姝会不会相信。

看之前她的表现就知道了。

她太在乎邢奕禅的种种表现,因此胡思乱想,一个举动都能弄出无数的意义。

“师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左右出现两个马匪,抬起邢奕禅出了柴房,连给他争辩的机会都不留。

柴房里只剩下良姝一个人,孤零零地掉在梁上。

邢奕禅被抬进一间密室,只有一个屏风,一个衣架,以及一身的男装。

马匪将他的绳索解开,快速离去,将密室紧锁。

邢奕禅先是呼喊,再是撞门,得不到一丝回应。

“可恶,这群家伙!不对,这是山主对我的报复,是因为之前我对她的无礼举动吗?”

他得不到答案。

但是一身的女装实在太难受,现在有了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好好检查了衣物,确定没被下什么手段时,他躲在屏风后面,将衣服换上。

没过一会,门开了。

白湘出现在门口,看着穿戴整齐的邢奕禅,眼中不禁划过一道寒芒。

“请吧,男扮女装的家伙,山主有请。”

邢奕禅心知躲不过去,干脆地不落下风。

“正好,我也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白湘无谓地笑笑,笑容很冷,有种嘲讽的意味。

再次被引入那个房间。

房间内的布局,已经有了变化。

书桌之上,布置了棋局,棋局混乱,黑白两方根本看不出胜败之属。

左右已经倒上热茶,旁边一只铜铸的香炉,正散发着淡淡的熏香。

山主手执白棋,坐在一方,对黑方的空位伸出手,邀请道:“敢与我一解这副残局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下棋?”

山主淡然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的性命归我执掌。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师姐,霸王鞭良姝,她的性命也在我手里。

“如果这局棋,你胜了,我可以答应你,将她放走。

“但如果输了……”

山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听他们说,你是从东苏县那边过来,恰好会经过六山客栈。那里面住着天和商会的人,你应该得到消息了,没错,商会的少主正在我手里。

“我给他吃了猛药,是那种促进人类数量进步发展的猛药。你说,如果我把他关进你师姐的屋子,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什么!”

邢奕禅想要动手。

但白湘只是一只手,就将他彻底按住。

强悍的脉力堵塞他的经脉,真气封住了他的丹田,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蛮力。

但武者,但凡到了奇经八脉阶段,八脉打通的同时,也会淬炼身体,提升身体强度。

就算都只动用蛮力,他也不可能伤到白湘。

山主背靠竹椅,跷起二郎腿,随意端起热茶饮下。

“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实力,你就只能接受我的规则。

“鉴于你刚才的冒犯,来,先告诉本山主,你的名字。记住,这只是代表你的态度,如果你说谎,我相信你应该能发现,我可以判断出来。”

邢奕禅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自己的名字。

“邢奕禅!”

山主面色古怪地盯了他半天,从他的脸上,确实看不到任何说谎的影子。

“你爹呢?”

“邢路南!”

邢奕禅心中微微一痛。

他知道,当他说出这个名字时,如果对方在济安地界混过,就一定清楚。

邢路南的儿子已经加入巫冶门了。

“这啥名字啊!果然是老前辈,这种态度就够我学习一辈子了,我可做不到拿取名字来开玩笑。邢路南……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山主说着,突然笑出一个滑稽。

“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济沧海是也!”

我信你个鬼!

你刚才念诗真当我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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