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时间猜疑甚至恐惧,这支于此处算是精锐中精锐的部队,就是我的目标了,必须赶在艾莲突破进来之前解决。

好在似乎是知晓了这里没有他们能做的事,那支HMA小队,开始快速行动,向周边的黑暗搜寻起来,并且是以维持四机作战的小队阵型,完全是一副为了应对强敌的架势。

若是没有足够的武器,正面与这支小队交锋的话,我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

而我隐藏的位置加上黑色的机体涂装肉眼并不容易发现,可这支小队还是在数次调整方向后,径直接近了我,显然是使用了夜视仪,并逐步排除干扰项,找到了鬼切微弱的热源形状。

幸运的是,缺乏火力的我需要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在对方进入我判断足够冲刺的距离后,我立刻发射了数枚白磷信号弹,除了指引艾莲以外,更多的数量是平射向那支HMA小队的,

转眼间,烟雾和光亮就作为我们之间战场开启的标志——

然而在这个标志要素内,对他们而言最具压倒性的是白磷燃烧产生的高热,彻底剥夺了他们的视野并换来我奇袭的机会。

鬼切引擎的咆哮所创造的动能化为了钨钢合金匕首的杀伤力,直接捅向了最靠近我却毫无防备的那台白刃战型雷瓦汀。

而正伞型小队阵型的中间两机,则分别是卡拉德波加和另一台白刃雷瓦汀,我选择的目标自然不言而喻。

解决一台的时间已足够让优秀的驾驶员反应过来,没有被队友的遭遇所绊住行动,能够进行反击虽然值得赞扬,但无论是机体的性能还是作战能力与经验,我的自信都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殊死拼搏的实战之上的——

比对方势大力沉的砍刀具有更快的速度,我的匕首主动去与敌方的武器相接,只不过碰撞点是由速度更快的我选择的力臂极短的位置,致使对方势大力沉的砍刀还未来得及加速就被招架开了。

面对失去近身攻击手段的对手,极轻负重的鬼切另一只手唯一可用的武器也只是一把匕首,可惜对手的挣扎最终只让匕首损伤了对方的动力系统,火星四溅却并未能打出致命一击。

挣扎地捡回一条命的雷瓦汀笨拙地在地上打滚着,可我却无法笑出来,意外陡然发生,

「糟糕!」

无论是补刀还是切换目标都无法实行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正面对抗的这支HMA小队外,还有其它敌人已经锁定了我——

余光瞥见一台坦克的重炮炮口正对准鬼切的侧面监视器,若不是它刚好停在了建筑燃烧的火光附近,自己也许根本无法注意到他。

随着炮声想起,

如同第六感的奇迹,以可能损伤机体的方式让鬼切做出了瞬间伏倒的动作,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躲过了炮弹的直击,而随即的爆炸令监视器有一半出现了雪花斑点。

来不及修正,前所未有的既知感袭来,让我彻底相信了自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过一直以来的疑惑和关于第六感的自我解释,在悉数崩塌之前就已经化为了危机应对,急转变化的形势并不容许我去做过多的思考。

当即之下我并非去操作已经扑倒在地的鬼切做出关乎反击和防御的任何动作,而是关闭机体的电源只留下燃油动力的系统,并适时地伸出左手。

下一秒钟,一条绳索便撞向鬼切并反弹缠绕住机体伸出去的手臂,而这绳索枪的另一端便是我所判断威胁最大的卡拉德波加。

正如其名字所寓意的「雷剑」那样,耳中的蜂鸣声正是昭示着对方已经开始了「模版」式的战法。

曾经在月陨之漠的地底下,在一个驾驶卡拉德波加的疯女人手下吃过亏以后,我对这种产处不明的机体就抱有极强的警戒心,然而在刚才那种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人类的极限是不可能防住卡拉德波加的这招的——

只因为我全都看见了。

不知道因为发现电击没有效果,还是仅仅因为我的反应超乎他的预料,等到早已换上光学观察镜的我让机体全出力将绳索连同HMA全力拉过来的时候,卡拉德波加的驾驶员甚至连像样的挣扎都没来得及做,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则更加让他难以招架了。

将卡拉德波加拉过来所应对的,并不是我所预知的下一步,而是第二步,甚至第三步。

脑海中皆是充盈的既知感,如同预定发生的未来一样,与之对应的行为也在全力对应的思考下变得无比机械性和高效率。

鬼切的机械双臂宛如钳子一般将近身的卡拉德波加束缚在身前,全身的动力系统重新开启,喷涌而出的赤星碎屑带来的强劲动力让鬼切重新站起,并一气呵成地将卡拉德波加挡在机体右侧,就像老鹰捉小鸡的画面一样。

而连我自己都感到震撼的事发生在接下来,在我用卡拉德波加来完成这一系列毫不拖泥带水的格挡动作后,来不及停止的,来自友军的攻击便重创了它。

强大的火力不只让卡拉德波加关键的零部件炸开,滚滚浓烟连同冲击也一并传给了我,发动攻击的正是火力最强的阵型最后一骑——火力支援型雷瓦汀,也是我真正的目标所在。

鬼切的脚向后一蹬,关节处的喷射点出力终于抵住了雷瓦汀炮击的冲击力,紧接着再度加速,带着作为盾牌的卡拉德波加撞向那台雷瓦汀,我的眼前浮现的是那名驾驶员绝对不会对队友下死手的未来,可我还是做好了抛弃盾牌的准备。

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阵地的兵力,奇袭的时间已经接近上限了,不论是刚才的坦克,还是其他具有卓越判断力和观察力的亚狄斯国的士兵,向这台卡拉德波加开火的方向并不会只有一处,但无疑覆盖了绝大部分位置。

于是,我赶在HMA的油箱和电池被引爆之前将它顺着弹幕推了出去,尽管在枪林弹雨中我的机体也受到了一定损伤,但那台冲向雷瓦汀并爆炸的卡拉德波加给予对方物理和精神上的伤害显然更大,而我则是等到爆炸发生后,立刻便冲上去,用鬼切的铁拳给我「心仪」已久的Leavateinn(雷瓦汀)-MK3-S型的监视器最密集的部分来了一下,并暴力卸下它加装在腰部的联装火箭发射器,一切都顶着爆炸余波完成,但代价比起收货还是要小得多。

负重过大而几乎只能站桩的雷瓦汀,在目睹了战友的死亡后,又被鬼切以这种毫无尊严的方式击倒。

即便我不想去体会敌人的心情,但用这种近乎作弊的一系列操作达成目标的我还是不由得感慨了一下,直到由另一台三代机喷射出的星红之色染在了半空中,我自身那名为「一起活下去」的时间才再度开始转动。

我一边向拉米哈斯大桥的方向前进,一边通过监视器看着已然不像人类操纵的提尔峰在黑暗之中翩翩起舞的样子,而紧随其后引爆的各种事物又照亮了黑暗,才让人明白即使说是死亡之舞都是在美化那种破坏,真正符合现实的形容则是一阵又一阵狂气的风暴,前几秒钟还在瞄准我开火的敌人都在往后数秒内,便被突袭的提尔峰所破坏,如果我不快点离开那里,甚至也可能会被火力全开的提尔峰误伤。

提尔峰身上的弹药很武器装备显然也是武莱军那缴获的多,难以想象艾莲这两天是如何度过的,也许就是以对敌人茹毛饮血的方式。

阵地的内乱,友军的对冲,加上提尔峰精准击破的强大火力,见到维持大桥的防线出现了缺口,我便立刻用信号弹提醒艾莲,一边冲破最后的一段防护网,一边为艾莲引路。

「就在前面了!」

因为忙于应付敌人而无法很好在黑暗中锁定方向,艾莲只能跟着我发送的信号移动,不知道是否**扰通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因为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直到我踏上这座两公里长的拉索桥的前100米处时,艾莲也终于登了上来,我们没有遇到意料之外的重大危机,但即便上了桥,原本计划中预计危机的严重程度也并未减少。

让敌军混乱的战术仅限于在阵地之内,而依靠第三代HMA性能的游击战则需要借助广大复杂的地形。

当我们突出阵地,成功上桥之后,无论哪个优势都消失了,我们必须在狭窄的桥上,经受追兵一致的攻击,不再有闪躲之处,不再有制造内部混乱的机会。

而首当其冲,威胁最大的就是武装直升机。

像是作为一个信号一般,在我们接近桥梁中段之后,「追击」便只剩弹幕了,地面部队全都停留在了桥的前半段,取而代之的是直升机部队的冲锋。

原本还打算适当时候用来炸桥的火箭弹,此时便只能发挥其第二个作用了。

掩护着速度比我慢的提尔峰过桥,我和武直机群展开了正面交锋,不退反进,以疯狂的接近去提升命中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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