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刀锋闪烁着不祥的银色光芒,紫色的柄部缠绕着蔷薇和蛇的图案,而在这两者的交接处则是一朵带着尖刺的妖艳绽放的玫瑰,当然这不会是花瓶,而是货真价实的极品武器。

啥?你要问我为什么观察的这么仔细?那当然是因为这镰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这里了,但是!并非是我在和芙蕾雅的战斗之中败下阵来,只是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和她战斗的想法。

“实际上你并不想要伤害无辜对吧?”望着少女澄澈的瞳孔,我故作镇定地说道,“虽然是给修斯造成了致命伤,但是你全力治疗的样子可出卖了你哦。”

“那只不过是我在掩饰自己的虚伪罢了,你想多了。”

“那么你为什么给我钱呢?”

“只不过是我在确认城里面新来的人罢了。”

“那么你和卡罗的那一个月时间也是假的吗?”

“不过是我在扮演一名合格的女仆罢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给卡罗吃昏睡药呢?不就是不想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吗?”

“切,只是为了好下手罢了。”

“那么现在的你,为什么会这么不坚定呢?”

少女本来冰冷的眼神稍微湿润,握着镰刀的手也微微颤抖,说实话我很害怕芙蕾雅会不会失手,然后划破我的喉咙,但是现在说这些话就有点太不解风情了。

“切,看来我的心还是不够坚——该死!”少女痛骂到,然后跑向了窗户,火把的光亮和嘈杂的喧闹声一起闯入房间,再稍微光观察了一下之后,芙蕾雅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当然不会从两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虽然我一定不会受伤,但是我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毕竟我现在无法使用技能,所以只有全力跑起来。

“等等!你们来这里干嘛!格鲁?”芙蕾雅站在小桥的另一边,身后是修斯家里的护卫,他们阻挡了企图冲过桥梁侵入城主家的人,本来是快要打起来的,但是芙蕾雅的出现制止了战端。

“我们来帮你啊!你做事实在是太墨迹了啊!”名为格鲁的强壮男人手里拿着巨大的狼牙棒,他的表情凶恶,身上沾着些许的血迹,他大阔步走到了桥梁的中间,脸上挂着叫人不悦的坏笑。

“你们把歇尔怎么了?”芙蕾雅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她所关心的是那名带领自己反抗教会的英勇首领,本来应该是歇尔带领格鲁这些人进入城市里,然后等到芙蕾雅拿到军火库的钥匙,然后得到魔法武器,最后保持和教会作对的势力,可以的话能把修斯给逼走是最好的。

“没有没有,谁叫那个家伙这不准那不准的!我们这些山上来的怎么忍得了啊!”的确,一开始没有考虑清楚的问题就是队伍的复杂性,反对教会的事情本来应该是芙蕾雅和歇尔自己家乡的事情,但是后来有了更多的人加入——其中也有不少的渣滓。

“所以不过是卸掉了一条腿然后丢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歇尔的兵力都被你分掉了啊。”芙蕾雅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同乡究竟遇到了什么的玛法,可能是被分散了自己的亲信和部下,然后被偷袭了,这么说来还差了一个人不在,可能在准备偷袭吧。

“嘻嘻嘻嘻!放心!只要你不反抗!我可是会好好疼你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小的们!别担心!有你们的份的!那屋子可不少女人!”狼牙棒直指修斯家的方向,而格鲁这样的渣滓,贪婪的眼神不断上下舔舐着芙蕾雅的身体,最后停留在那丰硕的胸脯。

“哦,你还挺会做梦的呢。”芙蕾雅单手挥舞着镰刀,向下压低身子,一段全力的突进拉近了和格鲁的距离,借着突进残存的势能扭动腰部,借助旋转的力量全力向上挥舞着镰刀,在男人的脸上布满震惊的神色的同时,格鲁的脑袋也应声落地,这一刻,害怕和恐惧的表情定格在他的脸上。

鲜血被镰刀的刀锋所吸收,银白色的利刃上染上了一层血色。舔舐着鲜血的武器会增加使用者的能力,吸收得越多,增幅的能力值就越多,但是对于使用者的负担也越大。

“你们可别想着能从这里活着离开。”一边用看着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格鲁的脑袋一边慢慢地走向桥梁的另一边,突然之间,一道金色的闪光从右侧的森林射出,径直朝着芙蕾雅的脑袋射去,而少女只是稍微低了下头便躲过。

但芙蕾雅的反击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反应不来,她只是稍微用力踩了一下掉落在地上的狼牙棒的一头,便将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巨大的武器凌空架起,然后再用单手投掷了出去,将高大的树木直接摧毁,期间还夹杂着一名男性的惨叫声,少女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围困这里的敌人。

接连的两名强力者被击杀,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同伴的起义军突然之间溃不成军,任由着冲进来的芙蕾雅和众侍卫随意的屠杀。

全力跑到外面的我只能看见已经被屠杀殆尽的起义军和半身都是鲜血的芙蕾雅,我不敢相信从芙蕾雅跳下窗户到现在我所看见的惨状只过了大概十分钟。

被分尸了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叫我反胃,本来生活在安定社会之中的我只在影视作品中见过这样惨痛的景象,真实面临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叫我双腿瘫软,呕吐不止。

“芙蕾雅......”

“再见了。”我只能看着芙蕾雅抚摸了我的头发然后离开的背影,虽然几次都想要伸手抓住芙蕾雅,但是依旧做不到。

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卡罗坐在我的身边,我们围着刚刚醒来的修斯,告诉了他这几天的事情——当然,我和修斯都没有说关于芙蕾雅的事情,只是说她在这场争斗之中消失了,就连侍卫们的口径都串好了。

“那么芙蕾雅会不会已经呜呜呜呜呜——”

“别想那么多孩子,她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修斯紧握着卡罗的手,将大声哭号着的少女拥入怀中。

“那么贝尔先生您——”

“我会去找她的,毕竟那是我的未婚妻嘛,我会找到她的。”虽然是强颜欢笑,但是我想要找到芙蕾雅的心情是认真的,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被女仆这一属性所吸引,而是更加纯粹的感情。

“那么我会提供所有的力量来帮助你——希望下次我们见面不会是在战场。”修斯很明白我并非站在教会这一边,毕竟我并不会说服芙蕾雅,比起顺从教会,我更希望站在她的身边。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虽然我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之后,就离开了修斯家,虽然已经通过修斯了解到了芙蕾雅的所有信息以及她故乡的地址,但是因为我并没有真正去过那个地方,所以我没有办法用传送卷轴,因此只有借助交通工具了。

街道像是被暴风席卷过了一般,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遍地的尸体以及人们的哀嚎。一户对的人已经持续一天一夜无休止的工作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将尸体处理干净,还有许多下落不明的人,应该是被带走了吧。

这些全部都是芙蕾雅偷走了城门钥匙的原因,我虽然并不想要怪罪于芙蕾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并不会为了心上人而去袒护她的罪行,她必须偿还这一切,所以我一定会找到她,我发誓。

不过在那之前,我有需要找的人。

在城里的医院,重兵把守的房间,歇尔正躺在里面,已经失去了了双腿的他却并没有就此消沉,修斯来问了他好几次关于起义军的详情,但是歇尔却闭口不言,本来以为被芙蕾雅消灭的已经是全部的了,看来还有剩余的有生力量啊。

“我都说了我不会说的,请回吧。”靠着枕头坐起,歇尔礼貌地回绝了面会的邀请,只不过我并不是修斯,在意识到了来人不同之后,歇尔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走不走?”

“哈?”歇尔的表情更加疑惑了,我觉得他多半在担心我的小脑袋瓜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的脑袋真的没问题,而且我是认真的,我带你走,你来帮我找到芙蕾雅——啊不、是桃乐丝小姐。”我稍微用了一些其他的调查方式了解到了芙蕾雅的身世。

“你......”再稍微几次深呼吸之后,歇尔平复了心情之后露出了微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一定不是我的敌人,你有和我们一起战斗的想法吗?”

“不、并没有,要是教会的敌人是芙蕾雅,那么我会是教会的敌人,不过在你们和芙蕾雅之间我会优先保护芙蕾雅,你们就自己保护好自己吧。”

“好吧,就算是暂时的同伴吧,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能算是战力了,最多只是个拖油瓶,但我并不打算推出前线。”歇尔很认真的看着我,坚定的语气叫人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一个已经残废的人。

“教会由我来击毁,完完全全地叫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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