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把心里一切的疑问倾吐出来,而花户小鸠这个一如字面意思的拥有着天使灵魂的少女则如她约定那般知无不言。于是,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有意义的时光。过程不提。

「简单的说,那个读心能力本质上是名叫【法愿】的力量。原来是小鸠体内的天使所拥有的能力,但你如今却能够将其运用自如。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这样的,这股力量能否使用并不取决我个人的意识。例如现在的我根本听不见瞳小姐的心声,因此这其实都是祂的意志……」

说着花户小鸠又再次皱起眉头,看来无法拯救…或者像她所说的【治愈】月咏瑠奈造成的打击非常大。在谈话的过程她一再强调,诸如【那是不能原谅的罪业】【无论原因为何,伤害他人也是不行的】之类的话,然而却不愿意跟我解释其中的意思。

之后谈话一度短暂的中断,我和小鸠各自拿起玄琥放到我们跟前的点心放到口中让头脑放松。毕竟高强度的活动脑筋是件费劲的事情,因此适当的劳逸结合也是必要的事情……话虽如此,其实我也没什么想要继续问的了。

「瞳小姐,我可以反问一个问题吗?」花户小鸠突然这么问道。

「咦,可以啊!我知无不言。」我学着小鸠的开场白说道。

「那个…我对撰写历史什么的并不了解,但总的来说就是记录当下发生的事情吧?像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事,对您而言应该并不重要吧?」

「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小鸠的话让我获益良多呢!」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疑惑是这种四个世界的话题于瞳小姐而言真的有价值吗?虽说能够跟人谈论是很高兴啦!但说到底,知道这些对记录当下而言并没有帮助才对啊。」

「关于这个问题,我的旅程本来目的之一就是要增广见闻。因此事无大小、多多益善,知识和情报是越多越好。」

「但这也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罢了,如果还有除此之外的世界……瞳小姐你不会产生出虚无感吗?彷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似的。」

「不会啊,虚无感什么的早已见识过了。不管再怎么念书我都不会得知世界的起源,因为它早已消失在过去之中。而我留下的记录,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也会在未来消散不是吗?」

「这样啊……既然如此,那么瞳小姐你所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一时语塞、总感觉那里不对劲的,好好的谈天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奇怪的话题呢?我细心的观察着眼前的花户小鸠,想要从她的脸上得出有用的情报。然而却没有什么效果,小鸠的脸就只是小鸠的脸而已。

如果我漫不经心的作出回答,那么肯定会被她带到坑里去…这是女生的直觉。

「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以肯定的语气回答说道。

一会之后

谈话结束以后,只见小爱不知什么时候便出现在我的身旁。

「怎么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吗?」加贺野爱这么问道。

「想要知道的基本都问出来了,剩下的旁支未节……问不出来就算了。」

在太阳之都的这段时日里,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太阳明里、花户小鸠、源质之花教会,这些林林总总的事物都有自己运行的规则。尽管我理解到这个事实,然而终究就是不得其门而入。

当所有的人都自顾自的作出行动,最终的结果便形成了这个城市水底下的黑暗。更要命的是,这些黑暗并不依从理性上的利益运作、而是以非理性的情感为依据运行。也就是说,那都是为了虚无飘缈的宗教和神魔而存在的。

未知生,焉知死。单是眼下的事情我都没搞清楚,又那来的力气跟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打交道呢?要是我真的到了可以搞清楚这些玩意的一天,相信到时候我的手也会染上跟这个城市同样的颜色……

「小爱,风头避得差不多了!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便起程离开。」

第二天早晨我和小爱安静的离开【熊先生年轮蛋糕店】,依照玄琥教导的方法从这个跟童话故事似的空间走出,然后回到现实世界的太阳之都。看着这砖石筑成的街道以及城市特有的气味,感觉有种总算回归正常的感觉。

走在这个笼罩于清晨浓雾的街道上,我的脑海里开始思考着还有没有其他落下的事情没做完。像之前给了租金的公寓退房手续、或者是幻胧屋的占卜婆婆那边的事情…感觉应该都完成了,想了一下后我向小爱问道。

「小爱,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

「没有,如果瞳你还有事情要做的话……」

确认过没有事情落下没做后,我和小爱便来到了太阳之都的城门前。因为仍未到开门的时间,所以只有几个手持长枪守卫在两旁看守。在浓雾之下我和小爱都一言不发,待在一旁静候城门开启。

一会之后,远方传来【当—当—当—】的声响。看来太阳领主早晨的弥撒已经结束,因此教堂内的人员敲响顶楼的铜钟报时一动不动的守卫便开始活动去打开城门。只见早已在外面等待农民和商贩开始鱼贯入城,而我和小爱也便跟着出城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蒙亮,然而前路依旧被迷雾笼罩。我和小爱走在大路上的时候,心里突然生出前路不明的感觉。毕竟在太阳之都经历的事情实在太离奇,那怕现在已经走出了城市都仍然有种正在作梦的感觉。

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谈起什么话题只是默默的赶路,过程不提。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以后,第一缕的阳光破晓而出落到地上。只见清晨浓厚的迷雾开始散去,随着视野变得清晰感觉紧崩的内心开始舒展开来。或许这不过是自我感动,但当阳光普照大地时我对小爱说:

「小爱,我们出发吧!展开新的旅程。」

此时是五月初正值立夏,史官家的女儿结束在雷古扎利的行程。然后朝着北方的古秦地,也就是现在被合称为【贝尔卡】的城邦土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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