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吾皇？亦或是其他某个。”尤耶耸肩，不以为意道。“我的记忆给不了你答案，那你更不应该期望从我口中得到答案。保守秘密是女巫行事之根本，你可以看，但绝不可以问。”

“再者，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尤耶将可乐一饮而尽，又径自倒了一杯，继续道。“我没有杀你，不是因为杀不死你，亦或是受到祖辈们的记忆的影响。而是，服从命令是女巫的天职。正因如此，我才对陛下的命令提出抗议，但她心意已决，我也只能，且必须服从。”

“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的主人。”尤耶单膝跪地，郑重行礼。

“作为主人，我有几点要求。”伊勒低头看着她，平淡道。“第一，平时，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若有要紧事，你须得一直跟随我左右；第二，若非迫不得已，不准现身；第三，称呼我为先生就可以了。”

“遵命，主人先生。”尤耶立刻应道。

“额……我的意思是，先生前面不要带主人。”

“好的，先生主人。”

……

“你和索普的感情似乎不错？”伊勒只得转移话题道。

尤耶却是笑道：“主人刚刚还说不干涉私生活。”

伊勒无奈摇头，不再说话。

尤耶随即正色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个普通的契约者罢了。后来，我看他命运多舛，但意志却出乎预料的坚定，一时兴起就搞来玩玩。主人若是不喜，我这就去——”

伊勒摇头，笑道：“我只是好奇他的手臂和心脏。”

“那是巫术，”尤耶道，“主人要学吗？”

伊勒想了想，道：“贪多嚼不烂，暂时不学。”

“您和以前一点儿都不像，”尤耶忽然笑道。“以前的您，集世间万法而成大道，为寰宇凡阶第一人。万法成就了您，您也改变了万法。现在的您，却有些过于谨慎了，您坐拥帝王之魂这一全寰宇最大的知识库，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根本不存在贪多嚼不烂的问题。”

“全寰宇最大的知识库？”伊勒挑眉，似笑非笑道。“sin(x)在x=0处的三阶泰勒展开，这道题我就不会做。”

“sinx=x-x^3/6 +o(x^3)。”尤耶不假思索的答道。“您不会，那只能说明您笨，和知识库没关系。”

伊勒脸色一黑，瓮声瓮气道：“天要亮了，赶紧出去吧。”

尤耶急忙将可乐喝光，顺手把不喜欢的百事可乐也喝掉了。

两人回到现实世界，天已经大亮。

与此同时，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推开，黛怡端着茶信步而入。

黛怡瞥了他一眼，然后一边倒茶，一边有意无意道：“您又突破了？”

“运气好。”伊勒点头，道。

这次能突破到探求者巅峰，主要得益于他初步掌握了君士坦丁锻造法，进而得到了帝王之魂的一次优良反馈——反馈，即是将所学所知化作切实存在的力量，进而直接提升人的境界，算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升级方式。

伊勒通过帝王之魂来学习新能力，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在慢慢找回属于曾经的他的力量。他学的越多，找回的就越多，境界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但是，帝王之魂的反馈往往在每个领域各只有一次。他这次得到的，是锻造之法的反馈，在这之后，不管他的锻造法如何精进，都不会再得到反馈了。

“黛怡小姐，我们这里只有两个人。”

伊勒看着摆上桌的三只茶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哎？”黛怡立刻摆出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两个人吗？我总觉得这里有三个人呢。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说着，黛怡将多出的杯子收了起来。接着，向外走去。

“不留下一起吗？”伊勒敛起笑容，正色道。

“那不就三个人了吗？”黛怡转身，明亮的眸子露出不解之色。

“不，只有你我两个人。”伊勒来到桌边坐下，重新扬起笑容。

与此同时，他的影子忽然变得纤瘦了许多，仅是一瞬又恢复原貌，但颜色却比刚才淡了几分。

“当然，只有我们两个。”黛怡回到桌边坐下，但她仍然将第三杯茶摆在了无人的一角。

“你似乎很少和大小姐喝茶？”伊勒尝试寻个话题。

“她起的晚些，不想我打扰，所以从来不喝。”黛怡道。

话题落下，便再没了声音。

喝过茶，两人和柯琳娜汇合后，一起前往位于城内的锻造工坊。尤耶则是趁机融入伊勒的影子，随同前往。

这座名为“菲瑞普斯”的城市，受尼贝尔管辖，是彼欧西斯西北境的首府，其繁华程度自不必多说。

在路上，他们还遇到了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的帕莉娅莎。

“现在，就剩莫卡娜没来了。”

这念头刚浮出脑海，伊勒就看到街道那头走来一位身形高大的金发青年，而他身前轮椅上坐着的，赫然就是伊勒“心心念念”的二小姐，莫卡娜！

不过，莫卡娜是克索斯陪着来的，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这二小姐不像柯琳娜那样正经，什么鬼话都敢说，还不负责，着实让人吃不消。

于是，原本的四个人，瞬间变成了七个人。

四个女孩一路上有说有笑，引得路人屡屡侧目，倾慕不已。那些知晓女孩身份的人，则是纷纷躬身行礼，接着面带敬畏的快步离开。

这时，尤耶的声音忽然从他脑海响起：“主人果然一如十万年前那般，喜欢沾花惹草呢。初来乍到不过几日，就惹上这么多花花草草。”

“说实话，我还蛮喜欢柯琳娜的。”伊勒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帕莉娅莎！成熟，气质好，而且还是异族，最关键的是胸大！”尤耶兴奋道。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帕莉娅莎却是突然驻步。她转头看了一眼伊勒，接着眼眸微瞥，扫了眼他的影子。

“老师？”柯琳娜不由询问。

帕莉娅莎摇头，展颜笑道：“仅隔一晚，先生又突破了，可喜可贺。”

“运气好罢了。”伊勒赶忙摆手。

其他人也跟着道贺，却未发表任何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