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调取录像，又是医护人员作证，加上御风拿出特殊部门工作人员来搪塞，可算是没有把事情南大，院方和派出所的民警虽然还有疑问，却着实解释不了监控中那匪夷所思的现象——好在这病房在转角处，摄像头可以拍到屋里的一部分区域，那些重物无端飞出甚至滞留半空的画面清清楚楚，又有人证，即便难以置信却只能承认事实。

"好在你机灵，否则今天怕是回不了家了。"梦琳坐在城际列车上靠着御风。

"咱这几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御风还吹起来了。

……

"刚才说话的，真是黎汎的鬼魂？"李桓熹还有一肚子问号，虽然他也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除了鬼魂作祟以外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但还是要听一下"专业人士"的解读。

"从已知信息来推断，恐怕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了吧。"御风也没那么肯定，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鬼，犹记得当年燕笒魂魄离体之后跟着自己，也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御风看向两个女生，小雪摇摇头，梦琳倒是提议这类问题应当问阿史那云萱。

"那是谁？"

"我们的同学……一个，嗯……灵媒。"

"还灵媒呢，人家是突厥萨满，萨满你晓得的吧？"

"你们学院……还真是卧虎藏龙呢。"李桓熹感觉更是魔幻，"那有没有巫医、祭司之类的同学？"

"都有，不过不是游戏里那种西方范儿的啊，是咱们华夏本土的巫、祝、卜，要联系的这个同学，在鬼事上很有天赋。"

"哦哦，行，行吧……"李桓熹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

"喂？云萱呀，你们草原上信号还不错。"

"废话嘛不是，都什么年代了，哪里没有通讯基站？而且又不是山里，信号没有遮挡的。"云萱吐槽御风少见多怪。

"其实是有事情要请教一下萨满大人。"

约么一刻钟后

"你说奇怪不奇怪，那鬼魂十年没出现过，我们一去帝都……"

"等等，你是说那里一直没有闹鬼的传闻？那为什么院方要将其改造成废弃物资的仓库？"

"院长说了，黎汎离奇死亡之后，那件事在民间还是有不少传闻的，本来那就是花费较高的单间，谁愿意去住那里？大家都觉得那病房不吉利，也就这么空置了下来。院方没辙，只得用它来堆放杂物，这些年的确没有出过什么邪门的事儿。"

"这还不邪门？"云萱反而提高了音调，"十年没发作，你们一去就出事儿，不觉得太巧了吗？"

"诶，对啊，难道是个陷阱吗？有人知道我们要去，故意在中心医院设下埋伏……但这不太可能呀，我们是临时想到要去帝都的，谁也没告诉，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呢？莫非医院中也有复生者的内鬼，看到我们去了才启动了某种触发机关，放黎汎出来攻击大家，有这种可能性吧？"

"没你说得那么复杂，"云萱拦住了御风的话"，"还记得那鬼魂说的话吗？什么‘你和他一样’，还要你偿命，这才是关键所在，触发这个鬼魂机关的就是你自己。"

"诶诶诶！"御风没想到这一节，对啊！相比于医院有问题或者他们几个人被跟踪一类天马行空的设想，最靠谱的推测应该是四人的到来为直接诱因才对。

你和他一样，你和他一样……御风玩味着鬼魂的这句话，他想必就是指那个杀了她的人，而自己哪里会和他一样呢？穿得一样？身高差不多？总不会长得一模一样吧？难道有一个御风的复制人克隆体在这个世界徘徊？这也太可怕了。

"我和那人长的一样？"御风说出自己的担忧。

"不是，不是，鬼魂是靠阴阳气息来辨别事物的，这说明和那人有同样的通神力属性，现代世界人极少有通神之力者，所以被认为是一样的也不奇怪。"

"还是不对，她如何能知道杀死自己凶手的气息？"

"怎么能不知道，人死掉之后魂魄离体，特别强大的精神力量又使魂魄不散不灭，从此能够感知阴阳，那人的气息残留在了案发现场，包括你们要找的那些字，都有其通神之力的残留。"

"啊，对了，那些字！"御风这才想起来大家此行的目的。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啦。"梦琳也学会了这句谚语，"小雪已经在你和警察叔叔吹牛的时候探查过了，墙面的确有乾金属性的通神力的残留，但与蚤岳的不一样。"

"哦，那还好。肯定不是蚤岳干的，听他说话就知道，这家伙不是那种人。"自打和蚤岳取得了直接的联系后，御风便有一种直觉，蚤岳是那种嘴上很厉害，实际生活中规规矩矩的那类人，否则他也不会安于只做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

正因为如此，蚤岳在其他世界也是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而不是想办法现身出来参与进去，之前大家推测是这家伙有心无力，无法完成对不同世界的穿梭，现在看来，即便可以他也不见得会去做，本质上蚤岳应该是个不愿意抛头露面的性格。

"所以黎汎把我当成了她仇人的同类，怪不得会那么愤怒……"御风感叹道，"这鬼魂被困在小屋里十几年就是为了等待杀她的人再次来到，啧啧……"

"顺便纠正你一下，鬼魂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十年和一天区别不大。"云萱听到了云苓在叫她，"你要是没别的问题，我们要去赛马了。"

"没事了，你们好好玩吧。"御风心想他们姐仨这寒假过得真美，天高地远，赛马放牧，比城市中"看电视、玩手机、逛商场、下饭馆"的过年方式要有意思的多。

"哦，对了。"云萱并没有立即挂掉电话，"大家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我能隐隐感觉到列国世界的情况很不好，回校之后我们遇到的或许是有史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原来你也感觉到了，我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