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实是呢。”我挠了挠头，“会不会是因为人家假装看不见而已，其实老早就想打你了？”
“你不信可以自己试试嘛。”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喝了一口豆浆，让喉咙里干巴巴的馒头不至于那么难吞咽下去。经过肠道的吸收消化，大脑好像感受到了来自葡萄糖的召唤。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油然而生。
“我说……假设，我牵着你的手的话……是不是别人就看不见我了？”
“你啊，真的是……”少女无奈地叹着气，“为什么在这些歪脑筋的地方会那么有奇思妙想？就不能让这些构思和想法用在正经的地方上吗？”
“你先回答我嘛。”
“我不知道。我也没试过这种事，你要是有兴趣我的手可以借给你用。”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
多么令人血脉偾张的话语啊！
对于想探寻真理的我而言，比起单纯的理论知识，我更想动手去做无数的试验。
说罢，我抓住少女的左手递到隔壁的女孩面前晃了晃。那个女孩似乎注意到了我，鄙夷地瞪着我。她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喝粥。
她是看见我了吗？难道是我的方法用错了吗。所有的实验不可能一次就成功，从玄乎的炼金术到严谨现代化学，都是通过几个世纪的验证和无数人的努力才到达科学的巅峰。
仅失败一次，我是不会气馁的。
这一次，我用左手握住少女的手心。右手拿着煎饼馃子在隔壁女孩面前晃了晃，她忽然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吞食掉了一大块煎饼馃子。就在她咽下去后，很不爽地拍桌而起。
“cnm！我忍你很久了！自己有煎饼吃就算了，还要像这样在我面前炫耀？欺负我只能喝白粥吗？我知道，为了省下那么一两块钱，这样对身体很不好。但是我有钱的话，我™也想吃肉啊！”
女孩这一拍桌子，顿时吸引了旁边的男同学。他们就像嗅到了腐肉的秃鹫，马上冲过来一左一右地抓住我的手。嘴中还振振有词的讲着。
“同学，不要打架。”
“不要打架，同学。”
这是怎么回事？明显是对方比较有攻击性吧？这是性别歧视啊！
女孩非常生气地远离我，而把我制伏的男生群体则是十足讨好一样跟随在女孩的身后。这女孩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吗？我是这么想的。
这时，少女扯了扯我的衣角。我顺势朝下看去，少女颇为生气地鼓起腮帮子。
“我的煎饼馃子……”
“唉，我知道了。”
本次的早餐总共花费了十六块。
无比，巨——奢侈的消费。
慢吞吞地走去教学楼，少女漂浮在我的身旁一脸幸福地吃着煎饼馃子。眼见她“幸腹”的样子，我略微好奇了起来。
“女神也需要进食的吗？”
“严格来讲，人类的食物对我们而言更像是美味的杂质……用垃圾食品来形容会比较恰当吧。神是没有饿或者饱这个概念，所以进食与否都没关系。但是，人类的食物实在是太好吃了。比起在家天天喝泉水，难得下来人间一次，自然是要吃点东西的吧。”
“这后面完全就是私欲了。”
“于冬树少年，你就别那么小气嘛。就当作是献给女神的供奉。”
“说得可真好听。”
在和黄咲熏熟悉之前，我的钱包会先死掉吧。
闲聊之间，已经来到了上课地点的教学楼。大三之后少了很多科目，现在基本都是去小课室里对着黑板的架构理论之类的课程。令人昏昏欲睡的课程。
到达教室后，班上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选择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因为课程实在冗长且枯燥，坐在后面比较方便我看小说。
教授点了名字就开始照本宣科地念着书上的内容，然后他就一整节课的站在讲台上，不会巡察座下的学生。大概这就是高中和大学不同的地方吧。老师不会督促学生有没有认真上课，保持着“学到多少都是自己的”这种理念。
有好也有不好。
可是对我这种不想努力的家伙来说，这种理念真的是宛如天堂一般。
最近都在看三秋缒的小说，尤其喜爱《三日间的幸福》。这种“小确丧”的小说反而成了我的某些依靠。
“真是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会看书呢。”少女发出震惊的语气。
为了避免遭人嫌疑，主要我还是想毕业的关系。我选择在手机上打字交流。
——都是不能获得知识和技能的消遣读物罢了。
这么说，又好像并没有错误。
如果不是从事创作或艺术类型的工作，总是看这些文学类的书籍其实也算是另一种娱乐方式。
“于冬树少年，告诉你一点好事吧。”少女狡黠地笑着，“今天你整理好仪容仪表，换上没那么爹味的干净衣服。已经有女生注意到你的变化了。”
——不要想太多，像我这样一张大众脸，从来没人愿意多看我一眼。
“虽然很想赞扬你没有因此狂妄自大，但是你这也太妄自菲薄了。不是告诉你要有自信吗？想要吸引到女生的注意，首先就要展现出你的自信心来。”
——我倒是觉得自己是自知之明。不会盲目的自信，再说了，女生不都是看重相貌吗？不如说，人类的本质就是以貌取人，男女都一样。女生怎么可能会留意到我这种人呢。
“于冬树少年。照你说的，黄咲熏也是女生，同样会以貌取人，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你不是帅哥，黄咲熏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你呢？”
——黄咲熏不一样，她是特别的。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肤浅。
“于冬树少年，你这话说出来要得罪多少人啊。再说了，你又没有接触过人家，为什么就能够断定黄咲熏就是特别的呢？”
对于少女的话我沉默了许久，手机打出了无数的话语，又马上全部删掉。仅仅用我贫瘠的词汇量以及没多少墨水的编造能力，似乎都没有办法去准确的描述黄咲熏的美好。就是那种，看见她会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她笑起来，我也会跟着笑起来。好像只要她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便是糟糕透顶的世界，似乎也并不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