郉千尘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前已然多了一道身影。

雷霆之剑斩在对方的身上,却被直接弹飞了出去。

此时的的鬼乐儿简直快要气死了,原本以为对方是什么有深度有内涵的高手呢,搞了半天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住手吧,你打不过我的,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郉千尘看着面前跟得了狂犬病似的鬼乐儿,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闭嘴,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给你的蘑菇扭下来啊。”鬼乐儿气急败坏的说道。

郉千尘闻言不由得满脸黑线,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师傅,我能揍她吗?”

站在郉千尘身前的阿七,面无表情的询问道。

“打吧,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郉千尘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最终下决定道。

“我发现不拿出真正的实力,你们真有点瞧不起我啊。”

鬼乐儿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面无表情的阿七,忍不住哼了一声。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认真起来的样子可是很凶残的。”鬼乐儿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自信满满的说道。

说真的,郉千尘还真的挺佩服这个小鬼的勇气的。

不过看她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隐藏着什么厉害的杀手锏吧。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这小鬼一副二愣子的样子,说不定还是很厉害的。

想到这里,郉千尘忍不住为阿七多了几分担忧。

“准备好了吗?”阿七面无表情的,看着上窜下跳做着“热身运动”的鬼乐儿说道。

“好了……”

鬼乐儿随口说了一句,周身雷霆肆虐,破旧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吾乃鬼乐儿,乃是……”

阿七随手一巴掌,将鬼乐儿连人带剑深深的拍进了地面当中。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好吧,郉千尘不得不承认愣的跟傻x还是有区别的。

“你说你打架就打架,整那些花了呼哨的干啥啊?”

阿七看着被镶嵌地底的鬼乐儿,忍不住哼了一声。

“师傅,我饿了。”

“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郉千尘看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躺在坑里四肢不时抽搐一下的鬼乐儿,忍不住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收拾起来这个小鬼恐怕也要废一番功夫,结果如此简单的就被自己的宝贝徒弟一巴掌拍在地里,扣都扣不出来了。

何止是无情啊,简直啊残忍。

又是接连数日的春雨。

这雨下的极大,而且毫无征兆,重重雨幕笼罩在整座都城的上空,街道之上空无一人。甚至赤龙城的居民都忍不住担心,那一年一度的百花祭能否顺利的举行。

天兵府

管家刑安在长廊外脱下湿漉漉的蓑衣,接过丫鬟手中递过来的抹布,抹了抹头上的水渍,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的声音依旧如同平日那般冷漠,管家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老爷,龙家公主派人邀您去府上做客。”

邢千尘闻言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对着管家吩咐道:“一会你便遣散了府里的丫鬟仆人,然后挑选十几个忠诚可靠的家仆带着府上的金银细软在血竹林等我。”

“老爷,您这是....”管家震惊,隔着面具看不透老爷的脸色,但是从对方的语气之中却流露着无比的沉重。

邢千尘推开了窗户,任由雨水打湿了他的黑袍,紫色的眸子透过面具凝视着阴霾的天空,似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说给管家听:“这天,马上要变了。”

紫竹别院坐落在赤龙城的东南角,乃是招待贵宾所用的府邸。

两名金甲侍卫伫立在门口,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即便是闷雷阵阵,大雨瓢泼。迈步走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可以同时操练千人的庭院。

绿树环绕,鲜花盛开,庭院中央是一座巨大的人工湖,十几尾金鱼在水中嬉戏,雨幕重重,更是为面前的景色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邢千尘牵着阿七的手走在前面,仆人在后面小心翼翼撑着伞,生怕有雨水迸溅在对方身上。面前的男人赤龙城凶名显赫的九长老,由不得他不谨慎,否则自己脑袋搬家就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

湖中心是一座汉白玉雕琢而成的长亭,与湖对岸假山相映成趣。

悠扬的琴音从长亭内传来,在假山,湖水,长亭间回荡,身穿纱裙的女子在雨中抚琴,女人的面带轻纱,烟雨朦胧下,整个人如同虚幻一般,充斥着飘逸,空灵我气息。

“银座,这里。”

龙舞站在长亭之上,身穿金色的男子武服,头发束起,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与豪迈。

“帮我这个徒儿弄些吃的过来。”

邢千尘对着身后人吩咐了一声,便将阿七留在了原地。

自己向着湖中心的长亭走去,长亭正中央摆着白玉雕琢的石桌,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副棋盘以及酒壶与酒杯。

“殿下好生的雅兴,这大雨天邀我湖心亭喝酒,更是请来了烟雨姑娘抚琴。”邢千尘哈哈一笑,坐在龙舞的对面。

“银座觉得我如何?”

邢千尘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但还是如实说道:“殿下,天资卓越,容貌举世无双,明明身为女儿身,却气吞山河,心怀天下,乃是当之不愧的乱世枭雄。”

“既然如此,不知银座可愿娶我为妻.”

耀眼的紫芒照亮了苍穹,震耳欲聋的闷响,吓得邢千尘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上。

“殿下见笑了,刚才您说什么?”

邢千尘弯腰捡起酒杯,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袖子上的酒渍说道。

目光下意识的瞥向坐在长廊里面的阿七,那眼神....有杀气。

“银座不用掩饰,这些对我都无用,我问你可愿意娶...我...为...妻。”龙舞金色的眸子望着对方,一字一顿的说道。

“殿下说笑了,我已年近半百,然而殿下正值芳华。”邢千尘感觉额头都快要见了冷汗。

“银座,秦墨蝉什么都跟我说了。”

邢千尘闻言端起酒杯的手就是一阵轻颤,心中产生了骂娘的冲动。可是,龙舞口中的全都是知道了,又是知道多少呢?

虽然自己对龙舞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可是若说谈婚论嫁,未免.....

更何况,自己的背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徒弟在盯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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