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自己的双眼，闭上又睁开，可我所认为的幻觉并没消失。甚至还被那群穿着铠甲的大汉催促。
“小子，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儿似的。喜欢人家姑娘就快上，喝最烈的酒，泡最美的妞儿！”
“老约什，我的老伙计。我跟你赌十杯世界树生啤，人家姑娘肯定看不上这小伙计。”
“麦克斯，你个老奸巨猾的老酒鬼，想酒喝自己掏钱买去。这种显而易见的结局可不能做赌局。”
我头顶上的问号数量增多了，非常怀疑我的脑袋是不是失常，为什么可以看见那么多的大汉？而且还满口该死的翻译腔。
“大姐头，他好像停下来了。我们还要继续唱不？”满脸胡须的老头子，像是乐团指挥的老者毕恭毕敬地问着少女。
少女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特意为我解答。
“于冬树少年，你头顶上的那群野蛮人就是瓦尔哈拉的英灵。你可以无视他们，继续跳舞了。”
“你……这叫人怎么无视啊！为什么英灵殿的神会出现在这里啊？”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太闲了。毕竟我也不是他们的主神，他们想干什么我也没资格阻止他们。于冬树少年，你要跳就赶紧跳吧。我还特意请了布拉吉小弟给你伴奏，人家还要赶着去开众神演奏会。”
“音乐之神？！”我特么差点下跪了。
“能帮上大姐头的忙，是我的荣幸。”
……我现在压力好大。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肠。重新摇头晃脑给自己打着节拍，音乐之神布拉吉打了个响指，身上的便服倏地变成了打碟DJ的模样。动感而又土嗨的音乐——《Sayaw Mga Choy》还真他娘的奏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竖琴可以奏出电子乐的声效啊！为什么尼古赫巴琴会像电吉他一样狂躁啊？！这长扁琴像贝斯一样骚啊！这个混响音效是哪里来的啊？！
问了就是神力是吗？！
我的大脑已经运转不过来，违背常识的事情接踵不断发生。
“喂，于冬树少年！别发呆了！听我节拍，PLUS！MINUS！TIMES！DIVIDE！”
少女拍着手打节拍，死马当活马医，我也只好跟着拍子舞动我笨拙的躯体。
黄咲熏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眯起眼睛凝视着我。虽然表情上好像有点嫌弃样子，可此时此刻我与她对上了视线。我像是被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所有的紧张和恐惧变为兴奋。我想要让黄咲熏注意到我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于冬树的人存在啊。
“于冬树少年，来了啊。跟上我的节拍，你就能成为整个大学城最靓的仔。”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猩猩挠头……仙人指路……步伐迈开点！自信，重要的是自信！虽然你跳得没有灵魂，最重要的要有‘劳资整条街最帅’的迷之自信！”
听到少女的指示，我拘谨的身体逐渐放开，扭腰的动作**用力。
“狗熊蹭树……难点来了！记得要散发出王霸之气！秦王扫六合！”
我的身姿开始旋转，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盈。仿佛跟随着音乐的悦动在飞舞。
“大鹏展翅……噗……鲤、鲤鱼打挺……噗哈……震荡试管……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少女笑得快要断气，艰难地深呼吸。
音乐也随着我的甩头停了下来。
黄咲熏有看到吗？我帅气的舞蹈。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吗？
我向正前方看去，黄咲熏眉头紧蹙，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眼。那嫌弃的目光如刀刃般刺向我的胸膛。
半小时一辆的校内巴士驶进了站台，黄咲熏目不斜视地上了巴士。我望着缓缓开走的巴士，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看着笑得锤地的少女，我一度怀疑，那家伙不过是在拿我开玩笑，就是想看我出糗而已。正如她所言，似乎这群神仙都闲得蛋疼。
我气冲冲地走到少女面前。
“完了啊！全他娘完了啊！被人当白痴了啊！现在何止是给人家留下深刻印象了！都特么以为是我出现返祖现象了啊！”
“噗哈哈哈哈。”
少女不停深呼吸，嘴中呢喃：让我缓缓气。
“有一说一，确实。你的猩猩挠头和狗熊蹭树，动作是挺到位的。”
“你滚啦！”
我只能发出无能狂怒的咆哮。
“我算是完了。人家肯定当我是精神病了……原本还可能拿到微信。这样子恐怕见到我人就逃跑了吧……”
“这肯定是当然的吧。”少女捂着嘴偷笑，“就像那些在步行街上跳社会摇、翻花手、啤酒浇头。路过的人也肯定是抱着动物园观猴的心态。”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叫我这样做！信你鬼话的我也好不了哪里去……”
“我也不觉得你这么跳一下就能让对方喜欢你。”少女顿了顿，“但是，刚才我都说了。你现在可是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试错成本。让你见识一下吧，我，维尔丹妮的能力。”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的心已经伤透了，被喜欢的女生用讨厌的目光盯着。这简直就像是我的人生写照，期待，失望。再期待，再失望。觉得事不过三最后一次期待，结果摔得更狠了。总感觉前方会有好事发生，其实都是各种的霉运。
“于冬树少年，别失望嘛。我不是说了还有我可以兜底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努力挤出不是礼貌的微笑，“是找不到女朋友，可以选择你当女朋友吗？呵呵。”
“呀啊！”少女勾起脚，双手捧着脸颊，“真是大胆呢，于冬树少年。居然向命运女神的我示爱，这可不行的啊。人类和神之间的爱恋是得不到结果的呀。”
“我选择死亡。”
“切。亏人家还心动了一丢丢。”
少女清了清嗓子。
“玩笑就到此为止。于冬树少年，你想回到过去吗？想或者不想，选择吧。”
“我倒是想啊……”我面如死色。
“祈愿吧，你若祈愿我便替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