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现代世界通神之力被削弱了大半，感知到鼻子底下的力量流动还是没有问题的，御风观察到通神之力的确是被玉石"吸"进去的，只不过需要距离很近才行，感知中的通神之力更像是飘散在空气中的烟雾，或是一滴墨水扩散开来的样子，它们被玉石捕获，嗖的一下进入其中。
再看玉石内部——这需要费很大劲——刚才那股力量在玉石中悠悠地扩散，又慢慢稳定下来，当然不是绝对的不动，世间万物都在无时不刻地运动。
"看到什么啦？"梦琳看着御风闭着眼睛和玉石"相面"，想知道他的发现。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御风将刚才观测到的说出来，"就像是烟雾进入杯子那样的，没有形成集中的能量。"化学键应是微观粒子之间强烈的相互作用力，而通神之力进入玉石之后的松散状态显然不对，当然这也否定了所谓连接异空间的猜想。
"那就只是个容器喽。"梦琳想了想，"你多放一些进去，看看它贮存的上限。"
"不会有危险吧？存不下忽然爆炸可就危险了。"御风比较谨慎，这可不是列国世界，生命只有一次。
"你不是自己观察着嘛，感觉到危险就停手，再用化生剑将它们吸收就好啦。"梦琳考虑得倒挺周全。
"行。"
一刻时后
"无底洞啊这是。"御风嘟囔着，看起来玉石内部已经充满了通神之力，却没有一点超负荷的迹象，玉石本身还是那样稳稳当当，丝毫没有异常。
"靠化生剑吸收能量弹的攻击可行不？"
"从容量来讲应该没问题，但吸收速率必然跟不上。"
"也是呢。小雪，能量的实质是什么？"御风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对此还有争议，不过普遍的理解是与物质的质量、速度有关，像著名的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那样，但能量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我想还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吧。一切事物都在不停地运动，运动产生能量，同时也在消耗能量，因此我也只能认为物质运动是能量的本源。"小雪对理科的知识了解得不是很多，毕竟在列国世界自然科学非常不发达，接触的机会很少，能让人们实验操作的空间更是有限。
"质量……速度……"御风嘀咕着，"假如说所谓鬼神之力都是能量存在，那通神之力是什么物质运动产生的？鬼魂又是什么物质发生了运动？说不通呢。"
"所以说人们认为这些都是迷信啊，基于现代世界的科学理论基础看，它们是不可能的存在，然而……"梦琳手掌向上，一团火焰呼地冒出来，确实无法解释，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事物，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还是认为珣馨说得有道理，鬼神与科学从根本上不矛盾，只是由于人类认识世界局限导致的分歧。爱因斯坦的质能公式……速度越快能量越高……"御风一边琢磨着，一边将刚才注入的通神之力抽取出来，"其实通神力在一些方面也符合基本原理，厉害的招式也可以视为将通神之力加速以获得更高的能量，这样看来的话，通神力并非能量而是物质……鬼神也是特殊形态的物质，而它们的运动产生能量……"
"通神力是物质性这个猜想不错。"梦琳也在思考，"你不会是想把对方发射过来的能量弹进行降速处理吧？"
"道理上讲或许可行呢，但我总不能飞上天去抱住能量弹吧？这可是动漫中都没出现过的情节，而且骐骥也没有描述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蚤岳给的方案是中和，咱们还是应该多想想这个方向。"小雪凭直觉认为，蚤岳的提议比起用玉石吸收或者给减速更为切实可行。
"现在应该能够证明，玉石并不能中和通神之力，它只是一个载体，那该怎么中和呢……"御风又陷入了沉思。
此时电话又响了，是李桓熹。
"诶？你怎么听说的？"御风很是惊讶，李桓熹上来就问他去赵志纲家捉鬼的事儿。
"梁队告诉我的，"李桓熹笑笑，"我可是局里未来重点培养的新秀。来我家吧，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也是去抓鬼，只有你能胜任。"
"哎哎，我可不是……"御风还没说完，李桓熹便挂断了电话，"嘿，完全被当成神汉了喂。"
……
到了李桓熹家，三人又了解到本市另外一件怪事。
三个多月前，网约车司机杜先生正准备收车回家，忽然接到一单，一看方向还算顺路，也就开过去准备载客，可这地方越走灯光越稀少，原来叫车地点是个工厂区。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二十三点多，谁会半夜三更没事干逗留在工厂附近？
杜师傅立即提高了警觉，什么赌博、贩毒，拦路抢劫杀人都想起来了，他决定换到外侧车道，在上客地点也不减速，先开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打车，会不会有埋伏，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一脚油门踩到底对方也追不上，如果没问题，再掉头回来接上乘客，赔个不是就好。
眼看着抵达了导航上的地点，杜师傅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处观察，忽见马路右侧站着一位身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女子，面无表情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杜师傅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女鬼打车"的情况，血压顿时上了几个台阶，一个"地板油"给上去，车子飞驰而去。
他根本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看后视镜，怕像恐怖电影中的情节那样，女鬼正坐在他车里，径直开出了工厂区车速才稍稍放缓。
可向前没过多久，那个红衣女子又一次出现在路边，依然是那个站姿依然是那个面如死灰的表情，他吓得魂儿都飞了，又一次加速冲了过去。
不行！必须要去人多的地方，人多阳气盛，鬼自然就会跑了，杜师傅心里这样想着，立即设置了导航。
"请说出您的目的地。"导航仪中的女声现在听来格外诡异。
"大——大大大——大悦城。"杜师傅结结巴巴地才说出三个字，后来一想不对，这个钟点购物中心早就关门了，还是得去酒吧街之类的地方才行。
他不敢原路返回，只能绕道而行，这一路上又遇到了三四次红衣女人，最后一头撞进了市区内某派出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