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消亡对白无道来说既是一种遗憾,也算是破除了他最后的人性,其实白无道现在对家乡的记忆已经完全模糊了,风景,人物,记忆等等全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记不清父母相貌,忘记喜欢的青梅竹马。

白君则在家乡过得并不差,因为白君则心肠很好,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也不错,无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白君则每天都在自怨自艾,他才不想来,真的不想来,他不知道在夜里多少次想起家乡的时候哭过。

他曾软弱,曾胆小,曾愚昧,也曾是一个好人。

不过他并不打算对家乡做任何事,家乡只要好好的在那就行了,不要把家乡牵扯进来,这星空就是丛林法则,没有规矩可言,他白无道滥杀无辜那么多年,若不是最后丧心病狂想要灭世,召来了无穷无尽无量劫,还真没有人管得了他。

只要他不去关心,他的仇敌也不会去关心。

小心翼翼的关好盒子,重新放回床底下,白君则走出居室想要去野外重修,山中有生机灵气,有天地之息,好过这居室太多。

居室之外,此时上次那几个杂役弟子又来了,他们一见白君则居然面目发紫,气息孱弱,纷纷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君则呀白君则,你再怎么气,也不至于修炼得走火入魔吧!你看看你,人家凡人现在都比你有用呢,本来还想让你去打扫兽院,看你这么惨,我们就大发慈悲一次,跪下求我们帮忙,我们就帮你打扫了。”

这几个成群结队的杂役弟子是长年欺负白君则的团体,白君则抬起头看了他们几眼,还真别说,记得很清晰,比地球的父母还要清晰,可能是因为曾经受到太多屈辱了。

能让一个人记忆深刻的,除了挚爱,便是仇敌。

不过白君则现在刚刚废掉自己的修为,和修炼者斗还是有些勉强,眼下只能先把他们打发掉再说。

“这些东西给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吧。”

白君则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里面装着几颗孤零零的灵石,他一个不留的拿出,那是他的全部家产,一位杂役弟子走上前来接过,随后放进自己包里后看向了白君则挂在腰间的苍玉剑。

“这把剑你现在留着也没用吧?与其被谁给杀了夺走,还不如我们几个帮你保管,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几个杂役弟子居然围住了白君则,白君则眉头微微皱起,他可能有点急了,该走到野外再自废修为的,这并不是白君则傻,而是他太不把这些蝼蚁放眼里,但鼠辈都有一个特性,你越是不把他们当人,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乱大谋,等到白君则出手的时候,就说明白君则已经拥有绝对的信心。

他解下腰间的剑,直接扔回自己房里,扔到兽尿兽粪之中。

“自己去捡。”

“你!!”

那些杂役弟子没想到白君则这都还要嚣张,白君则倒是没有想太多,脏了的东西洗一洗不就好了,有什么生气的,他都没生气呢,他还怕之后取回剑的时候,这几个鼠辈的血洗不干净剑。

白君则眼中没有常理,也不打算与任何人说理,常识永远无法衡量白君则的所作所为,苍玉剑的确有一分特殊的意义,但大师兄和小师妹还在呢,既然如此,那苍玉剑也不过是一把寻常的剑罢了,何必赋予它特别的意义。

倒不如说为了一把剑斤斤计较,认为剑有特殊意义,那才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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