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这东西很难改过来,毕竟这是一百二十万年来的习惯,就是凡人十年养成的习惯都会伴随终生,更何况是一百二十万年!

那些嘲笑白君则的弟子见局势不妙,留下几句狠话灰溜溜的离开了白君则的房间,毕竟白君则手里的那把苍玉剑确实厉害,就是给猪用,猪都能杀了他们,他们只是怕白君则的手中剑罢了。

白君则曾经性格软弱,可以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初到其他世界的他不敢得罪任何人,他每天都在痛苦中小心翼翼的活着,想要实现大师兄和小师妹的期待。

这常年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一旦爆发,可想而知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更可怕的是这份负面情绪暴走之后无人化解,无人安慰,在岁月之中越累计越深,这一点说来也是可笑,一百二十万年里不知道有多少正义之士想要杀他,可惜都失败了。

那些正义之士一见到自己亲人那惨死的遗体就会被愤怒冲昏头脑,让白君则屡屡得逞,身为至孤之人,他没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人,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所以他威胁天下人。

一旦对他出手,如果杀不死他,代价就是全家陪葬。

稍后。

白君则打扮好自己,时隔一百二十万年仔细的梳理自己的头发,仔细的穿衣理领,他的身上曾沾染万物血,不知何时变得怎么洗也洗不掉,昨日通过考核,今日是正式进入外门的入门仪式,和昨日那些一同通过考核的同门师兄弟一起。

这次仪式大师兄和小师妹也会来,白君则想要让他们看到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自己,白君则也想抛弃掉白无道这个名字,他杀腻了,什么死法他没见过,哪个种族的生灵造物他没有杀过?

杀到最后都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了,纯粹就是像早上起来要喝一杯水那般,为了满足习惯而去杀戮,生命的重量在他眼中不如路旁石子,这样的他想要做好人,首先就要扭转自己的认知,白君则清楚这一点,那么首先就是在若非没有必要尽量不去杀生。

入门仪式就这么正常进行,直到结束之前他都还是杂役弟子,在门派内做的都是些杂活,不过杂役弟子也分高低,身份高的杂役弟子就是守门养药,甚至是外派其他到修真城经营宗门的店铺,而身份低的就是洗衣扫地,甚至还要打扫其他杂役弟子用过的茅厕。

而白君则就属于后者,扫地都算好了,去喂那些凶猛的恶兽才是最痛苦的,一个不小心缺胳膊断腿是常事,更是有不少杂役弟子活生生的成为了恶兽的口中美食。

在门派之中,杂役弟子无人权。

随着仪式进行到最后,长老宣布完宗规以及外门的规则,有外门的师兄们来到杂役弟子身旁给予腰牌和宗服,只有穿上宗服,挂上弟子腰牌,才是门派真正承认的弟子,才是门派中的一员。

然而……

白君则等到所有人都拿到了宗服和腰牌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位师兄靠近他,直到师兄们离去,只剩下白君则什么都没有。

耳边,又响起了许多肆意嘲笑的声音,白君则没有得罪过谁,他曾经就像是无害的绵羊,他之所以被记恨,是因为确实没有天赋的他被大师兄和小师妹那么重视,其他人嫉妒甚至是怨恨。

他人的嘲弄与戏谑就像是一根刺,挑动着白君则那残暴的神经,他在忍,但不是在忍这些蝼蚁不如的尘埃,而是在忍自己的习惯,他不会为尘埃而动怒,他只是想战胜自己。

第一天当好人……不对,第一天重新做人,从学会忍耐开始。

他早就不是那任劳任怨任欺仍辱的绵羊了,他是白无道,是曾毁灭星空的无上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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