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腥臭的罪恶都市,街道两侧的沟壑里流淌着血腥的油水,罪恶横生,腐臭了的人性在下水道里和蚊虫一同欢畅的滋生。

夜晚应当如何看待这座都市,是一起共同狂欢,还是掩面怒斥嗤之以鼻,并非有所黑暗,就会萌生罪恶,而是罪恶喜欢依附逡巡于黑暗之中,当经济萧条,失业率剧增,各项指数垂直下降时,那些民不聊生的借口便会恣意萌生。

但没有人会在意,那些在红灯绿酒中快步疾走的人们,走在亮堂的接口处,金钱购买酒肉,女人和醉意,甩动下体和脑髓的晕眩,**让他们迸发出冰冷的错觉。

车辆的轮胎挤压两侧恶臭的脏水,撵过老鼠和猫狗的尸体,它们的脑髓和血肉在脏水中发酵,仔细一闻,似乎让自己还有些许兴奋的呕吐感。

这座城市如今,仍在欢迎着我,只因它仍未见识过我真正的面目。

……

狗爷右手端着屠刀,看着一身黑色风衣的彰旗低头走过菜市场的门前,那步子沉稳有力,不疾不徐,却又暗含着杀气。

“刚杀过人。”狗爷呼了一口冷气,他在这菜市场当猪肉佬足足七年,也就见过彰旗不到十次,他岳父岳母那两家伙是自己肉铺的常客,两年前春节还拉着他过来一起买菜。但彰旗这样的人,对于狗爷而言那几本就是过目不忘,典型的军人,这身板腰肢和步伐,还有杀气,以及高手的些许凌厉。

“喂,狗爷,这肉还卖不,不要发呆啊。”

狗爷这肥硕的肉身一阵哆嗦,才是宛若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哟嚯,张婶您甭急,要卖的要卖的的,您看我这脑子不太好使,最近老是走神。”

“那可不是么,这几个街区就你家的肉最新鲜好吃,特别是你那特供的狗肉啊,特别鲜甜,我家姑娘都说滑不溜口的。”那中年大婶指着狗爷嘻嘻大笑起来,都认识了几年邻里街坊的,这一亩三分地还能跑去别的摊档卖不成。

说来这狗爷也不是本地人,但这几年一口相阳话可是说的越发流利,都是快要以假乱真了都,说是本地人,谁敢说不信。狗爷是外地人,可凭什来相阳市,大家都说看狗爷这面相,大富大贵的,又这腰板,看就是个军人退役,家底应当不差,可狗爷从来不说什么,双屠刀庖丁解牛,能给街坊多一两肉,绝不少给,来狗爷的当铺买,只会多,不会少,还得街坊们都不好意思,自己带一杆秤陀,说狗爷您可别坑我们,多给的我们可不要,我们自己算着咧。

这事情还真是出了点名气,成了美谈,被电视台的美女记者也给采访过,不是开玩笑的。

狗爷本就姓苟,全名苟方,拿起屠刀用刀刃与磨刀棒子耳鬓厮磨,手法纯熟,到底是双手屠宰过多少猪牛羊狗,将它们手脚筋肉,沿着肌肉的缝隙剥开,那纯熟到闭着双眼都可以挑出骨肉的技业,才对得起一代屠狗刀王的称号,这几个街区论刀工,谁都比不过狗爷。

“张婶,你要的三斤狗肉,这回去拿点寒的料子炖了,最近天干物燥,吃了小心上火。”

“嘿嘿,就是给儿子吃的,身子燥热燥热的好,小兔崽子和媳妇两年了都肚皮每个动静……这狗鞭,也得给我呗?便宜点?”

“那可行,补形。”

狗爷微微一笑,也不计较,直接扔进袋子里去当送了。

目光送走了张婶,看看桌上剩下的骨肉也不太多,左看右看天色逐渐发黑,也是收摊,剩下的自己回家炖汤和可好,卖不出去也就扔了。

和身旁的肉铺弟兄们打着招呼,都说狗爷今天收当早啊,不如出去小喝两杯。平日狗爷是不太拒绝的,但今天确实看到了彰旗,内心略有躁动,摇头找了个理由早早回家。狗爷收摊,将剩下的骨肉用麻布背起来抗走,他家在不远处河巷桥下的仓库里,虽然有些脏乱,但贵在便宜,主要是周围一几乎就住剩下自己,旁边就是个垃圾场,也不见得有人来打扰。

只是,狗爷拍了拍背后的骨肉,就是想着张婶儿子知道这吃的可不是狗鞭而是人鞭,究竟会做何感想。

这是,苟方喂食邻里街坊吃人肉的第七个年头。

罪恶,唯独用罪恶吃进肚皮里,才能算彻底不委屈。

走了几里路,路灯都黑了,路过那些油腻的街道,河边迎凤飘来腐臭的腥味,瘾君子和无家可归的人渣们在这里团聚,腥臭的夜中夹杂他们求死的碧绿饥渴的眼眸,但却最终放过了狗爷。

哐的一声踹开家门,这是一截肥硕的地下管道,被他改造成了独立居室,狗爷将剩下的骨肉扔进有一米二深的大锅里头,加点臭水,就是加热煮沸,可不是么?这什么肉都好,熟了都是带香味的。

狗爷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跑到一旁的仓库里头,打开冰柜,里头还有十几只断手腿脚,又有些胸骨和头颅。

狗爷挠了挠头,才恍然大悟,又跑到桥下臭水沟里,掀开铁闸,脚踏污水走了十来米,这才看到还有三具被铁链刺穿锁骨的罪犯。其中两人腿脚被砍断了,成了人彘,这两天没管都死透了,可还有人只算了双腿,口舌被拔掉了,听到了动静,如同金鱼眨巴着下巴呼气似的发出嘘嘘的求饶。

“死了烂了这肉就不新鲜了。”

狗爷喃喃的说着,将这三具肉块给拖了出来,带回到仓库里,他小心翼翼的将它们伤口处的腐肉都给剔掉,然后分尸剁了扔到冰柜里保存起来。

肉不够了,狗爷眉头一皱,邻里街坊可都好着这狗爷家的狗肉呢,今晚,不能偷懒,该去打猎咧。

狗爷这般一想,只是最近相阳市风头正紧,那些所谓正义的义警们在努力的保护着人渣,他们在破坏这座城市腥臭的气味,狗爷很生气,他心想自从那几年前有个傻愣子混球光明侠被人钉死在市政府大厅后,黑暗的正义总算降临了,可人们最近却忘记了那曾经的黑暗,又愚蠢的开始寻求光明起来。

那些人渣,那些瘾君子,那些**者和杀人犯,它们游荡在夜晚的河岸变,如同秃鹰般伺机**着这座城市的骨髓,狗爷带上屠夫的面罩,挂上脏乱的大褂,左右手提着肥硕的屠刀,便是走上了街头。

狗爷杀的人,都是真正的人渣,哪一个不是作奸犯科到了极致。他捕杀猎物,捕杀那些人渣,那些隐藏在都市里头的罪犯,将它们打断手脚然后带回仓库里,折磨虐待,最后再卖到寻常人民百姓家的餐坐上。

这是相阳人自己的罪,那就用自己的胃来消化可好。

……

银发阿瑞斯一直口口声声说这座城市需要更加有品位的罪犯,但狗爷却对之喷口浓痰,最腥最臭的一口。所谓品位,可不是变态,将人的筋骨拉成钢丝做成钢琴,弹奏出来的哪是什么骨肉欢乐乐章。狗爷和银发阿瑞斯不太对付,但却又不可否认,这座罪恶之城需要这样的家伙。

长年失修,接触不良的昏暗灯光下,闪烁着狗爷有些肥胖的肚腩,他拖着屠刀朝着两名正在**少女的罪犯走来……不,他们就一定是罪犯么,兴许不是,兴许只是那少女就喜欢活该走到这种不安全的河港边缘,兴许就她喜欢这么脱下内裤崛起屁股把窟窿对准了罪犯举起的枪口,良家,不可能来这里的。

可又也许是这两个男人跑到城区里把人给打晕,又或者是跑到酒吧门口捡尸,但不管如何,他们一前一后塞满了少女的臀嘴,然后一遍暴力的煽动着巴掌,打的浑身到处是淤肿。

紧接着狗爷的身影顺着闪烁的灯光晃悠到了其中一人的背后,单后高举一刀,咔擦一声灯泡破裂,刀尖顺着脖颈脊髓拉开,直接砍到了尾龙骨上,哧溜一声顺溜得悦耳,整条脊椎骨就这么连着皮肉暴露了出来,里头的灰质呼啦着满溢而出。

被这一刀打断,原本夹心饼干似的少女扑腾一声瘫软在了地上,身子来回的抽搐,已经被折腾的没什么气了。狗爷双眸如同机器似的耷拉着用余光扫了一眼尸体,又瞄向了怪叫着,正撕心裂肺要跑路的另一个犯人。

“这骨肉,煲汤得劲。”狗爷冷笑一声,抬手又是飘忽着身子砍了过去。

这一刀看似极慢,在空中飘飘悠悠,却如同鬼混似的拉拽着身子,让那家伙撒腿拉开的十几米距离瞬间荡然无存,正当这一刀下去时,忽然狗爷感觉到刀尖叮咚一声被什么给弹开,他一脚踩稳泥泞的地板,侧身一看,纤细的身板正蹲在右侧一仓库上头,那家伙带着一把紫色的面具,看上去有些消瘦,不太像成年人的体型。

“人肉屠夫,总算找到你了,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那声带迸发出来的声音,嘎嘣儿脆,分明还是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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