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需要更加有品位的罪犯,而不是那些,沉迷于赌博,**,和走私的亡命之徒。

当七走在灌满了酒色的霓虹灯下,他想起了那银发男人阿瑞斯对自己说过的话。放眼相阳市,大抵能算帅到这般地步男人并不太多,毕竟这过度性子里仍旧有些崇洋媚外,对着狗腿子的白皮猪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人不要太多,可他们嘴巴上到是说的好听,民族气节铿锵有力的话语都是不用钱的广告词般,朗朗上口。

穿着黑色风衣,阿七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塞进了衣服两侧肥大的口袋里,今天是他刚从军队提前退役回来,赶着第一班飞机赶回自己的故乡,算是和妻女重逢的大好日子。

阿七是很少生气的,哪怕在前线服役七年,手下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但他从来都不会生气,他坚信人虽然上了战场,但那都是执行国家任务的一台战争机器,这不过是一场自己被迫参加的游戏,他作风勇猛,沉稳而老练,每一次冲锋陷阵都是投入到布满了不确定的荆棘与地雷的包围圈中,他有一套中距离极佳的左右枪法,冲锋在他手中如同开挂作弊了似的几乎见不到任何后坐力,又因为运气极佳,身旁的战友已经换了几轮,到底都只有他活了下来。

但阿七今天生气,是因为满怀热情的,想要给自己妻子一个惊喜,然而推开家门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女人正赤身**的跪在另一个陌生男人双腿前埋头吞吐。

那一瞬间,三人不约而同的楞作一团,妻子嘴巴张开,而那男人**的蠕虫也因为惊吓而迅速在阿七的视线中萎缩,阿七认得这个男人,是自己军队的上司,四十岁的一名风流上校,长得两侧鬓白有一股莫名的岁月沧桑感,是那种所谓看上去有故事的男人。

当初阿七还没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前,在国内时都和他还有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总是酒后听他说怎么各种手段勾搭那些饥渴少妇,阿七当初还听的津津有味,权当酒肉饭后的趣事。

然而阿七很很生气,他能感觉到自己忽然浑身的气血沸腾了一般,双目被一股红色的血网笼罩了视野,他两步蹦跶过去,直接是一个拳头打在了那男人的下颚上。

咔擦一声重拳出击,这砂锅般大的拳头吃力个正着,直接是将骨头打碎,鲜血冲鼻腔口舌中如同雨后的彩虹般在空中拉出了完美的弧线。

妻子在尖叫,她此刻身上还穿着一件连体网格的黑丝,这种**到,为了纯粹取悦男人而穿戴的情趣套装,阿七侧眼余光扫过,身体居然还有一丝诡异的兴奋。

呵呵,以前是多么饱受清纯的一个女孩,嫁给自己的时候,什么第一次都给了自己,那时候以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当时哪怕在床上换个稍微别样的姿势都不太肯的妻子,如今却给别的男人调教成这般墨阳。

她扑了上来,抱住阿七,不让他继续殴打自己的情人,然而阿七暴怒,他反手一个手肘打在女人头上,哐的一声将她身子给撞到了墙边顿时没了声息,然后阿七将男人扔到床上,一个蹦跶坐到了他的身上。

“阿七,你听……”

阿七面无表情,双手左右两侧抚摸到了男人的脸庞,然后大拇指找到了男人的眼皮所在的位置,又用力的按了下去。

啪叽一声,如同鲜橙果肉被挤破般的清爽,两颗眼珠子就这么被拇指的劲道给在眼窟窿里头压碎,男人惨叫,阿七喘着粗气,掰开他本来就已经血肉模糊的下巴,然后将他的舌头给用手指捏住抽了出来,从腰侧拔出军用匕首,干净利索的给切走。

阿七看着喷涌的鲜血,眯起了双眼,记忆中似乎回到了在东海岛上于前线执行任务时所看到的那些场景,但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因为他听见了隔壁传来的哭声,他豁然一惊,起身反手将匕首投入男人的肩膀将他给钉在了床上,然后阿七离开主卧,走向侧室。

那是自己的女儿,才不过两岁,正在床上嗷嗷的哭着,似乎被方才暴力的动静给惊醒。

“我的小公主可才刚刚睡醒,爸爸对不起你,太吵了。”

阿七伸出双手,却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和眼球爆裂的液体,赶紧是小跑到浴室洗刷刷了几番,把洗手液消毒液大口大口的抹在手里摩擦的吧唧吧唧作响,洗了足足是两分钟有余才回到女儿的卧室把她给抱起。

只是小孩闻得这一身的腥臭,越是哭的大声了,但阿七管不了这么多,他抱着女儿来到主卧,那男人身子在拼命的抽搐,鼻子里已经是出的气多,吸的气少。

阿七眉头一皱,脑门闪过一丝极致的痛楚,但却这股痛楚快如闪电,一瞬即逝,他将昏厥了的妻子从卧室里头抱了出来,然后拔出匕首,又赶紧利索的将男人脑袋给割下,提着便是走出了客厅。

阿七抱着女儿,将脑袋放在茶几上,等了许久,妻子才缓缓醒来。

妻子醒来的时候,自己怀里塞着女儿,正掀开衣服拨下胸罩**着什么,阿七并不知道,两岁多的女儿早已经不需要用母乳断奶,而自己也早已经产不出母乳。但她起身张望,只听见厨房里有股香味冒出,那是阿七正在做饭。

窗外夜幕将至,黄昏没落留下了最后一丝金色的尾巴,妻子想起曾几何时,自己的男人就是这般每天回到家里给自己做饭,但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自从被派去了东海岛前线之后,他就极少回来,最近的一次长假,还是三年前的春节。

三年前……

想到这里,女人忽然毛骨悚然,她轻轻推开女儿已经半睡过去的身子,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来,而此刻的厨房,正想起了阿七在响亮的唱着军队里也不知是哪位来自何方战友教会他的山歌。

“九月九来酿新酒,

好酒出咱手,

好酒!

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滋阴壮阳嘴不丑,

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沙口,

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

一四起,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

听着这宛若用嗓音撕裂出来的歌声,女人心惊肉跳,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卧室,又看向了衣柜,咯噔一声心跳沉到谷底,看着床上那没了脑袋的男人,差点没有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好歹是勉强扶住床脚。

然而当她拉开柜子,看向角落那被暴力拆开了的保险箱时,她面色惨白,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完了。

“在找什么,这么大的柜子就放一文件,浪费不。”

回过头来,阿七正捧着一碗热面靠着门框站着,而垫着碗底的一份文件,上头红头章印看的清晰,正是自己前不久去医院验的亲子证明。

“好娘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我草出来的还是别人草出来的。”阿七哧溜一口面条入了嘴巴,说话不疾不徐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一般“杂种。”

“阿七……”女人扶着衣柜慢慢的做了下来,喉头瑟瑟发抖嗓音颤得都似和杀猪声一般。

“你知道我的性格。”阿七满头热汗玩,猛的吃面,猩红的双眼却伸着脖子死命的盯着女人。

“别,阿七,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给您磕头!你对我怎么都行,但安安是无辜的,还有我父母。”

阿七瞪圆了双眸,一口气将最后的面条吃完,然后大步走向前去,一巴掌碗就是直接砸进了女人的面盘里,顿时就扑腾一声四肢坠地没了声息。

他杀人了,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哪怕他也杀过所谓的无辜妇孺,但那都是军方的命令,那些嚷嚷着还沉醉在完美西方幻想自由中的可怜的东海岛民,他杀过不要太多,但这犯法的杀人,可是犯罪,这还是第一次。

但阿七并不后悔,他内心钢如磐石,转身离开主卧,又抱起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将她好似祭品一般的抬起高举在头上,踹开阳台的大门。

两岁的小屁孩可懂些什么,感觉到自己被举起身子,又是奶声奶气的哭了起来,叫着妈妈爸爸的,可嘴里说的爸爸绝不是自己,阿七面如死灰,看着玻璃窗外的那夜色,红灯绿酒的,自己当初是冒了多少次性命,才博来的军功,分到这么一处极好的公寓,二十多层,虽然位置有些偏远,但也能眺望相阳市的夜色,这天空红云笼罩,脚底繁华车水马龙。

然后阿七呔的一声,将手里的孩子给直接扔破了窗口,从二十七楼丢了下去。

阿七站着,听着,这二十七楼百米呢,啊的一声惨叫拉的老长了,等了良久,好似世界都走到了尽头,这才听见咚的一声,这杂种的骨肉砸了个稀巴烂。

“嘿嘿,嘿嘿。”

阿七喉咙扑通扑通的,不受抑制的挤压出如同灵魂被拉响了的声音那般。

杀了人,可不是就得逃么,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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