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绝对是超级笨蛋”

这是我一路上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说话的人当然是像大小姐一样坐在车后座的玲。

放弃吐槽她的机会，我继续保持着沉默。

车窗外是久违的夜景，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到星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甚至不知道，那些记忆中看到夜空的场景是否真实。

但是此时，尽管我只能随着玲的视线来观察附近的景色，那些景色确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的。

“你也是笨蛋”

“我？”

我和雅子小姐同时回答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相当的有自知之明啊……”

玲翻翻白眼。

“我说的是布吉那个笨蛋啦！”

“为什么我要忽然被你指责成笨蛋呢？”

“当然啦！别以为刚才你在脑海里面想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搞什么嘛，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样”

要你管啦。

“笨蛋，我只是不希望我身体的另一半是一个只知道多愁善感和抱怨的家伙罢了，别一个劲的在意那些虚假的回忆好不好，有那心情和我学学怎么杀人不行吗？”

“绝对不要！”

我立马回应道。

“好啦！我不去想那些该死的记忆，你也别在和我谈论那些所谓的杀人的事情了！”

“……好吧”

玲倒是很果断。

“不过今晚不论你想不想看，都会领略到杀人的艺术的，当然，要是你愿意就这样睡过去的话，也许也能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一定……”

我能感觉到，对方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笑着的。

而她的声音像是恶魔的魅音一般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即使雅子小姐打开了车的窗户，那些车辆的嘈杂声也无法将那声音盖去。

虽然我也有向玲询问过她之前所属的那个组织的名字，但是，玲的回答却只是‘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话你就无法回头了，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你现在的生活，别忘了，你是白天，我才是黑夜’。

我无法理解知道一个名字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玲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不能强求。

杀人，不是罪恶的吗？为什么雅子小姐和玲能让这样的话题就像是今晚吃什么的话题一样简单？

也许，今晚我就能知道答案。

根据玲和雅子小姐之前的描述，那位名叫梦音的少女之前也是组织里面的成员，并且是在一次任务中脱离出去的，原因不明。

难道她也和玲一样向往不一样的生活？

我无法揣测别人心里的想法，不过我怎么想也不会理解一个少女为什么吸毒，那时候她可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在吸毒的。

“如果你是在意那家伙为什么吸毒的原因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忽然间，玲开口说道，八成是那家伙又读出了我心里的想法。

“除非你不想，我才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要做到那样的话除非你把一样东西当做本能……算了，扯题了，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吧，你不是想要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吸毒吗？”

“没错……这点我有点在意”

“切，不就是因为她没杀掉你吗，这就值得你感激？要知道如果那家伙真的对你产生杀意的话，我就会强制醒来，直接在学校就可以杀了她了，根本就不用等到晚上”

“额……还是说一下那家伙为什么吸毒吧”

“嗯，虽然之前没有见过本人，但是当初在组织里面还是听过这家伙的名字的。这家伙是和我一样，是经过身体改造之后产生的非人类，虽然不知道那些科学家用了什么技术，但是2000多名实验者里面最后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并拥有了特殊能力，细胞透明化”

“2000多人……”

“哼哼，这算什么，在我等级够高的时候我去查了当初我们的实验资料，相比较我们，那家伙所消耗的人类已经算少的了，要知道，我们的实验死了差不多一万个同龄人”

“10000？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数目……”

“这么大的数目为什么没人发现？开什么玩笑，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天真了！这世界大把地方是处于无人管理的特殊地带，数以万计的无家可归儿童无法成为劳动力，等待他们的就只有被饿死！别指望着政府可以拯救任何人，要知道，在一些地方就连有工作的人都不一定吃得饱，而这些无法养活自己的，只有去死……不过，成为实验材料也许他们还有机会尝尝吃饱的滋味，你知道挨饿的滋味吗？那种感觉绝对可以让你终生难忘”

“但是……”

“这就是命运，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给予全人类的生活准则，怜悯拯救不了任何人，除非你是神”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但不一定是对的”

“随便你”

“然后呢？这和她吸毒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

说着，玲又将那份档案拿出，接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上面的照片。

“你知道吗，每个能力都会有相应的代价，就比如说我，虽然你看见我可以举起非常重的东西，一般的武器甚至子弹都不一定能伤害到我，但是由此产生的代价就是我操纵身体的时间很短，这也是为什么我只会去进行一些暗杀活动的原因，要是让我打持久战，死掉的绝对是我，因为这身体无法承受太大的负荷”

“同样的，那个叫梦音的家伙也是有着同样的限制，虽然她不会睡着，而是相反的，她会睡不着。她使用能力的代价就是随时可能产生剧烈的疼痛，既然说是剧烈那就不是一般感觉到疼痛了，你知道用带钩子的铁丝帮助你的全身然后让你快速往前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梦音那家伙发作的时候和那感觉差不多哦”

“忘记痛觉，这就是组织为那家伙制造出来的毒品的名称，吃了之后可以在一小时之内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所有的触觉将被其他轻微的感觉代替，配合她的能力，只要她吃下药，就算面对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对他来说都不过尔尔”

说完，玲将手上的资料丢到了一边。

“这样，知道了有什么感觉”

“……好可怜”

“……是吗”

“我们都是，不是吗？”

“……都说不要抱着这种消极想法了！该死，明天我要在你脑海里拼命说话！”

“对不起，请在这点上面原来我吧！”

拼命说话？会死的好不好？人都会傻的！

“对了，知不知道我说那个家伙是笨蛋的原因？”

“你见到谁是不说他笨蛋的？”

“……”

“对不起，我错了，请您继续”

“咳咳，那家伙当初失踪的时候，最后一个任务的地点就是这个地方，而现在，资料显示有人在这发现了她的踪影，那家伙不是笨蛋是什么？居然跑回到同样的地方，真是找死”

“最危险的地方时最安全的地方？”

“这倒也是，不过……为什么会是这个地方呢？我们准备到了哦”

随着玲的视线我向前看去。

一座沉寂在城市边缘，并且带着神秘色彩的教堂出现在了街的另一端。

“真是的……最接近天堂和地狱的地方吗……”

玲看着那完全没有灯光的教堂，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