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成绩就一般，景惜来即使发奋图强，即使有李楼花如此的厉害人帮忙教题，疲倦二字同样充斥景惜来浑身。

倒不如说，正因为有如此优势，才需要更加付诸努力。

做完卷子最后一道题目，景惜来趴在桌子上，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

李楼花笑道：“才做这点而已，就趴桌子上怎么行。”

景惜来有气无力道：“是啊，才做这点而已。”

李楼花问道：“你觉得你能考上清华吗，只依靠这段时间的努力。”

景惜来神情平静，说道：“考不上。”

“如果清华那么好考的话，赵丘语就不会去清华了。”

“我也不是热血小说的男主角，随随便便努力努力，就能做到根本做不到的事。”

李楼花说道：“既然如此……”

景惜来抢先说道：“即使如此，也得试试，万一有那么个万一，万一碰巧躲过那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偏偏中了那万分之一呢？”

李楼花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原本她想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弃？

天下无难事，只要敢放弃。

可现在她说不出口。

拼上浑身力气，也要赌一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吗？……

“在我看来，或许连万分之一都没有。”李楼花如实说道。

“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差距，不仅仅是在成绩方面，还有习惯。”

“好学生每天拼上九成努力，去学习，时间久了，习以为常不觉得累。”

“坏学生每天应付一成努力，这一天励志发奋图强，比之前努力一倍甚至两倍，觉得疲倦乏力，可那终究还是两三成的努力罢了。进步不小，可远远不够。”

所以放弃吧。

别干傻事。

李楼花还是这么想的。

可偏偏景惜来不这么去想。

他爬起来，重新握紧笔，说道：“那现在开始，我就以十成努力要求自己吧。”

他还不打算放弃。

“你就去好好复习你的吧，你浪费在我身上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赵丘语有望考上清华，你也一样。”景惜来翻开新一张的卷子，对李楼花如此说道。

李楼花笑了。

这一幕多熟悉。

六年前的下午，六年前的那句话……

“好。”李楼花答应下来。

一如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