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属下错了,不应该离开您……”

原本囚禁黎夜笙和楚墨兮的小楼里黑压压跪倒一群黑衣西服男,他们的额头不约而同地有大滴汗水缓缓凝聚然后流下,小楼里的气氛不言而喻地抑压至极。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怕是要凉了,因为玲珑可爱的女孩正捂住脸痛哭。

她越想越生气,可恶的疯子登徒子抢走了她的初吻,连带着自己换衣服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待字闺中的少女虽然明白情况紧急必须快速,但是在陌生男人前坦诚相待实在是……

“那个……大小姐……您请不要哭泣了……我们现在就追上那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我狂徒,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

“闭嘴!”

楚墨兮从来不生气,今天倒是破天荒地吼了自己的保镖。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占自己的便宜?!

混蛋!都是那个叫黎夜笙的混蛋!

饶不了他,绝对饶不了他……

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出,房间里除了楚墨兮的哭声外只有窗外小雨滴落起滴滴答答的声响。

楚墨兮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她望向窗外,望向连绵不断的小雨。

计划一旦实施,他说过,即使在最好的打算下他生还的几率也不超过百分之四十,最坏的情况就不用说了,是个人都知道最坏的情况等于死亡,与世界诀别。

可心中突然那么一阵惊悸,楚墨兮又不希望黎夜笙死在这个暴雨之夜。

迷茫渐渐代替了思考,美丽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病了吗?

她摸了摸自己鲜嫩的嘴唇,柔软滚烫。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下着。

少年端详镜子里的自己,眉清目秀,玉树临风,高挑挺拔的身材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加分点。尤其是一对阴柔的丹凤眸子,无形中对少女的杀伤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拿过摆在一旁的领带,对着镜子开始打。

他不是很喜欢穿西服,更不喜欢穿西服还要打领带这个设定。脖颈处紧张的压迫总是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自在的?

突然间就想嘲笑自己几句,笑自己傻,也笑自己没得选择。

端端正正打了个圈,小心地收束,最后披上价值不菲的西服外套,少年看上去和一位家世显赫的少爷一般无二。

这确实无可厚非,因为他本来就是少爷,那种只能被人们仰望的存在。

只不过……

“爷爷,好了。”

少年微微抬头,向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展示自己的风采。

“很好 很好,简直就像天生的一样,小廉你果然适合穿西服,然后做我解家的家主……”

解清廉苦笑,老人说的话在他听来真的是很无奈。

“爷爷,您就别挤兑我了……我就一不学无术的败家孩子……家主什么的,我真的……”

“小廉……爷爷知道你在心里一直排斥这个家族……可是解家不能丢……咳咳咳……咳咳!”

“爷爷您别激动……缓一点儿……”

解清廉赶紧拍了拍老者的后背,为他舒气。爷爷这是老病了,几十年来咳嗽从来就没有那天消停过。

他老了,真的很老了,以前在长明叱咤风云的时代已经过去,当年的兄弟,敌人也老的老死的死,就剩下他和几个老不死的还在苟延残喘。按理说他早就准备好两眼一闭双脚一蹬就这么去了,但是他放心不下小孙子和这么大的解家啊。

他和解清廉住在一栋超大的房子里,房子大,但是人很少,就那么六个人而已。可是一个月前,四个人再也不进这座象征繁荣与富贵的房子了。他们有了新家——墓地里的一块墓碑。

就剩下自己和小孙子了。或者说,直系解家人只有他们两人了。

而他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的精力和雄心壮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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