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客栈中,南怀玉所住的厢房内,墙角冷不丁的拉开条黑缝儿。

“啊~~~”捂着嘴打着哈欠,南怀玉的大光头先冒了出来,“忙活了一晚上,可算是收工了,睡觉睡觉。”

走到床边,南怀玉上眼皮挨着下眼皮,眼皮子抖个不停,就像是在打架似的。

困意上脑,南四郎随手掀开被子,忽的,一股香风扑鼻而来,惊的他浑身一个激灵,“什么人?!”

“唔唔……”

定睛一看,南怀玉失声喊道,“珈蓝?”

他的床铺上,珈蓝双手被反绑着,嘴巴也被破布堵住,只能唔唔的发出痛苦的低语。

背脊上,一道冷汗流过,紧接着只觉得脖子猛地一寒,一柄冷光已是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圆寂大师果然不是凡人呐,我就说,可容的弟弟,怎么可能是个废材?这匿踪的功夫,怕是不好练吧?”

南怀玉已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

“厉青松?”

“哈哈哈,大师的记性不错呀,正是厉某。”踏步声响起,厉青松的脑袋凑到了南怀玉的身边,“为了捉住大师,我可是煞费苦心,提前三日便在客栈埋伏了。怎么样?大师和厉某走上一遭吧?”

破法心经在颅内飞速转动了起来,南怀玉一心二用,试图拖住厉青松。

“厉施主,你我二人本是路人,往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偏偏要对贫僧起此执念呢?”

厉青松唇角含笑,轻声念道,“我与大师的确无仇,但大师却挡了我的武道。那日我在藏经阁百般找寻,始终不见《业孽修罗刀》,如是厉某所料不差,刀谱应当在大师这里吧?”

“施主若是为了刀法而来,直说便是。”南怀玉将手伸入怀中一阵摸索,“贫僧不喜武道,这刀法,施主要拿,便拿去吧……”

‘吧’字的尾音尚未吐出,南四郎面上忽的闪过一线狠厉之色。

怀中紫光大放,滔天魔气顿起,直奔厉青松而去。

噗!

长喷一口鲜血,厉青松其人未动,然而目光却变得呆滞无比,七窍之中,黑紫的污血不时喷涌。

“哈哈哈!”南怀玉望着他的样子,放声大笑道,“厉青松呀,厉青松,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若是早来一时三刻的,少爷还真就拿你没办法。”

扬了扬夹在指尖的符篆,四少爷得意道,“可惜呀,晚了!”

这符篆是叶归尘送给他防身的,单是制作符篆的材料,就花费了足足五十精气。

一分价钱一分货,花了这么多钱,符篆的威力自然不俗。

符篆当中封印了叶归尘的三道魔气,只要释放出来,别说厉青松这种后生,就算是九宫八卦门的长老,都得仔细斟酌一下能不能硬接。

在南怀玉的眼中,结结实实吃了全部魔气的厉青松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尸体,四少爷故作惋惜道,“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厉青松,你绑少爷一次就算了,还想绑第二次,真当少爷这儿是窑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阿?”

咚!

一股巨力自身后袭来,南怀玉脚下不稳,竟是冲着前方轰然倒下。

只感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压在了背上,南四郎扭头看去,那是又惊又怒。

“珈蓝?你疯了?敢对少爷我出手?”

压在他背后的赫然就是方才还一副可怜样的珈蓝,她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此时再看她,哪里还有什么弱声弱气的样子。

上扬的嘴角几乎和弯月齐平,珈蓝的笑容看得南怀玉浑身发毛。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珈蓝,魔教的候补圣女,丧心病狂的女疯子!

如白笋般细嫩的手指绕过南怀玉的脖子,珈蓝摩挲着他的脸颊,难以言表的笑容时隐时现。

南怀玉额前冷汗直冒,“珈、珈蓝,你怎么了?”

不等珈蓝回话,那一边,熟悉的笑声再次响起,“哈哈哈,果然如珈蓝姑娘所说,这南怀玉,不是青松想的那么简单呐。”

窗户旁,一道身影渐渐凝实,正是先前‘死去’的厉青松。

“你?!”低头看向地面上那具‘尸体’,南怀玉惊声道,“怎么是块木头?”

厉青松抬头看了眼窗外月色,嗤笑一声道,“对待圆寂大师这种佛门‘高僧’,青松不得不多点小心。”

旋即向前一步,厉青松接道,“时候不早,迷神散药效有限,再拖下去南家姐妹就要醒了。珈蓝姑娘,如先前我与令兄约定,我取《业孽修罗刀》与南怀玉身下小雀儿,剩下的,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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