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让开。」

冰冷的语气让男人愣了一下,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同时却也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原来如此,因为是新来的老师,所以还不懂规矩么。那我就稍微做一下说明好了,海尔斯圣学院和普通的学校可不同,对于出现了【问题】的学生,学校都是会按照要求进行回收的,这是A级都市赋予的绝对权力,所以你要是——」

柳司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将他推开,然后走向体育馆的大门,「可恶!你这家伙是不想在学校里待了吗?!」男人一改刚才的从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武器。

「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的!」男人一个冲刺瞬间来到柳司契的面前,然后迅速将手中的武器戳向柳司契的身体,然而他并没有能如愿。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挡道吗?!」柳司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顺势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男人哼了一声,然后迅速站了起来。

「练过的么……那还真是有趣,没想到海尔斯圣学院的老师审查已经松懈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这么危险的人能够轻易地混入学校,看来陈玉海那个家伙的学院长是真的不称职啊。」

柳司契看了他一眼,右手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但柳司契又将手停了下来。这次就不需要抑制自己了吧,反正也赶时间。

「你能不能不要碍事?」柳司契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要离开,但就在柳司契转身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了一声锐利的枪响。

滋!

「打中了吗?!」

「很可惜,并没有打中。」

男人猛地一惊,却发现柳司契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顾不得防卫,十分着急地就要报出自己的身份,当柳司契并没有给他机会,柳司契右手蓄力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随后一个干净利落的甩身后踢将对方踢飞,男人的身体呈「𡿨」型飞了出去。

「就这点水平还在我面前叽叽歪歪半天,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真是戏多。」柳司契瞥了一眼躺在远处的面具男,他的面具此时已经碎成了两半,让柳司契失望的是面具下并不是什么冷峻的脸,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路人脸。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使用武力啊。」

没有继续理会躺在地上的男人,柳司契来到了体育馆的大门,和预想中的一样,大门已经被锁上了,柳司契用力推了推大门,发现自己推不动,再厉害的技巧在没有助力工具的情况下还是无法完全解决力量不足的问题。

柳司契后退了两步,然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体育馆,体育馆和其他建筑不同,体育馆并没有设计位置较低的窗户,取而代之的是设立在体育馆上方的通风窗户。柳司契想了想,然后走到了刚才那名已经晕倒的男人面前,然后蹲下身子。

「抱歉,借你点东西。」柳司契解开了他的裤腰带,然后比了比长度,虽然长度还不是很够,但聊胜于无。

拿到道具的柳司契后退了几步,然后快速冲刺起跳,在起跳的瞬间将手中的腰带甩了出去,带有金属扣的腰带一下子卡在了通风窗户上,柳司契奋力一拉,借助手中的力量快速上升,然后抓住了窗户的边沿。

「咣当!」

通风窗户被打碎,柳司契进入了体育馆的内部。一进入体育馆柳司契便看到了躺在体育馆中间的田甜,她双手放在胸前,十分平静地睡着。

「喂,田甜!」柳司契来到她的身边,然后摸了摸她的脸,还有呼吸,但是她却睡得很沉。

「睡过去了么?」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柳司契摸了摸她的衣服,然后从她的身上找到了一板药,柳司契看了一眼药上的介绍,然后一把将田甜抱了起来。

「这家伙是笨蛋吗……居然服用这种神经麻痹的药!」

柳司契来到大门前,然后将反锁的大门打开,走出大门的柳司契遇到了刘梓潼,她似乎刚刚来到这里,一边为柳司契抱着的田甜感到担心,一边好奇地看向躺在一旁的男人。

「来的正好,你有车吗?」

「诶、诶?车?!有哦!」刘梓潼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有太多解释,柳司契抱着田甜快步走出了体育馆,「带路,去你停车的地方!」

虽然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刘梓潼还是乖乖地听柳司契的安排小跑到了地下停车场。刘梓潼的车是一辆小型的女式迷你轿车,虽说造型有些迷你,但好歹有四个座位。

「钥匙给我,我来开。」柳司契拿过刘梓潼老师手中的钥匙,然后打开了车门,刘梓潼愣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帮忙将田甜放到了后座上。

「你坐后面,照顾好她。」

「哦、哦!」

柳司契坐上驾驶座,然后启动轿车,挂挡,松离合,踩油门,车子快速启动,然后带着刘梓潼的尖叫飞驰而出。

……

……

思想错误的学生是会被处理的。

这是我们从小就需要被接受的道理。出生在A级都市的我们从小就和自己的父母分开,然后开始接受最完美的教育,直到现在我都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了。

或许这种情况是我一个人个例。

但这种无助的孤独感却是无法抹除的。

我战战兢兢,遵循着那些大人们的话努力地学习着。

「这个孩子的天赋真不错呢,或许能够成为……」

模糊的记忆变得零碎起来,当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进入了海尔斯圣学院,然后进入了J班。

后来,生活似乎进入了某种正轨,然后,我遇见了那个女孩。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我们终究有一天会于苍穹之下,飞舞飘散。

毫无预兆的,突然有一天,我突然见不到她了。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解释。她的位置被清空,而她的名字也在花名册上被删除了。我向学校询问,得到的却是她已经转学的消息。

他们一定是在把我当做笨蛋。

我开始努力地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她的消息,可得到的答案都千篇一律,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一件事:「海尔斯圣学院只有被开除的学生,没有转校的学生。」

是啊,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转校呢?

从那天开始,我逐渐开始眺望天空,我不断地想起她对我说过的那个故事,那个拥有红色翅膀的女孩最终还是离开了,而另一个没有得到翅膀的女孩只能呆在原地静静地守候。

可是后来那个拥有红色翅膀的女孩却再怎么也回不来了,那双红色的翅膀并不是带来自由的,它是通往天堂的翅膀,而没有翅膀的我只能呆在原地,静静地目送她离开。

「如果我拥有翅膀的话,我一定会静静地呆在有你在的天空,然后默默地守护着你,等你也有了和我一样的翅膀后我们再一起离开。」

她的笑容依旧浮现在田甜的记忆里,那时的凝视,不成熟的轻吻,还有彼此手心的温度。

那场大雨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她们躲在伞里,等待着雨停,但是她们又不希望雨停,如果这场雨停了的话,她们就无法继续躲在这里了吧?

……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和你一直撑着这把伞,哪怕外面的雨再大都与我们无关。

雨水打在伞上,将我们的心震颤,但我并不害怕。如果是和你在一起的话,哪怕是世界末日我也不会害怕。

这么说或许有些幼稚呢,但幼稚就幼稚吧,我就是一个幼稚的人,为了你,我可以变得很幼稚,为了你,我也可以变得很坚强。但我明白我自己并不是真的坚强,我所有的坚强都是依附在你的身上的。

身边的人总说我是一个容易对一件事情失去兴趣的人,因为我总是在做某件事时露出冷漠的表情。只有你知道,我并不是对那件事失去了兴趣,而是在认真地对待那件事,笨拙的我无法将讨厌和认真完全用自己的表情区分出来,但你包容了我的缺点。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这场雨不要停?

只要躲在这支伞下,我就能够一直看着你被雨水濡湿的脸颊。

「雨总是会停的。」

你如此对我说道。可惜那时的我太过任性,没有看到你忧伤的面容,我拉着你的手,奔跑雨中,口中呼出的白雾在雨中消散,我想它变成了夏天的云,当我们来到河滩的芦苇丛时又能再次相遇,那从我们身体里呼出的白雾成了云,然后在天空凝视着我们,多么有趣。

仿佛置身于无法如愿以偿的梦中一般,我只想沉眠在有你的记忆里。关于那些美好的回忆,我又该如何倾述?

雨终究还是停了,你松开伞,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最后消失在雨后天晴之中。只留我一人默默地等待。

只是你不在的季节里,我任满怀思慕。

彩色的窗帘随风飘舞,我睁开眼,看到了窗外的红色翅膀,我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期盼着能够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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