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次不行…

上一次也不行,上上一次,还有上上上次都不行!

每当我改变一个时间节点,结局还是一样,世界还是会因为审判源的力量而毁灭,这种力量根本只是用来毁灭的,根本就不是用来创造的。

之前的所有关于它力量的憧憬,全都是骗人的

我倚靠在墙角,看着已经熄灭的篝火边的罐头,这次是被核战争毁灭的,比起上次看到世界毁灭,这个世界线倒是干净了不少,至少没有多少活人留了下来,除了【我这种人】之外,人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

身边的人类也都差不多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动物在残破的高楼大厦中穿行。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存在于世间,还有什么改变世界的意义。

【审判】这个词是从圣经里出来的,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是2016年的7月,安蕾芙妮娅告诉我的,现在却要尽全力去扭转它。

我的能力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老实说,每一次穿越时空,我都会感受到一种未知的恐惧,那种世间只有我一人,不属于这个时间的恐惧。

审判——

亡者的怨念,执念,遗憾,后悔,以及一切一切希望改变世界的思念,遗留在世界上。轻微的灵力爆发可能会发生一点灵异事件,比如闹鬼。

积攒到一定的时候就可能会导致大规模人口死亡,比如瘟疫。

而因为这股力量,会以地狱的基石——燧石为载体,留在燧石制作的各种曾经杀死人的东西上,最多的就是燧发枪,不过我见过一个人,她用燧石的匕首也很厉害。

所以才会有灵枪和灵枪使的出现…估计能活着看见这封信的你也是吧?

忘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忘川鸠,我是导致这个世界毁灭的反派之一,但我并不想毁灭它,也不想做出伤害别人的任何事,笔里的墨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吧。

如果还有人能看到这封信,我在身后的箱子留了一些吃的和武器,我用不上了,希望能帮助你。

我走了。

我放下笔,将信装进可乐瓶,扭上瓶盖,靠在熄灭的篝火灰烬旁。

“好了吗?”金发的少女皱着眉头看着我,“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让人有些激动。”

我记不清安蕾芙妮娅是什么时候开始露出恐惧的表情的了,仿佛在记忆中,她就一直是那种处事不惊,倒不如说她似乎对一切都不关心。但是这个时候,她现在的表情让人很难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应该也不会说。

“那是你生活的年代。”我淡淡地说。

“这次要去的地方太远了。”她故作轻松地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和之前可不一样。”

“可是,我也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明白。”她摇了摇头,“我说过的吧?我那时被关在哈维尔·文森特的地下室里…”

“安蕾芙妮娅。”我叫着她。

“迄今为止,我试过了太多次…”我摇了摇头,“我一次又一次试过停下杀死我家人的火车,即使停下了,却只是亲眼目睹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以另外一种方式死掉而已。”

“迄今为止,我一次又一次地试着杀死自己的妹妹,可每次都只能证实,即使杀死她也只是徒劳。”

“我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越发讨厌自己,越发憎恨自己。”

“每一次我都在你身边,我知道。”她苦笑了一声。

“我太累了。”我说,眼神涣散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如果你回到过去,也只是看见自己心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死掉。”我看着她的眼睛,“你会不会撑不住呢?”

“难说…”

她撇开了眼神,她和我都很累了,非常非常累了。

自从我也获得了审判源的力量之后,我知道自己可以穿越时空之后,我是那样的惊喜,我满怀着希望去改变过去,如果不行的话就再来一次,可是慢慢的,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我懂了一件事,那些结局最后都会归结于“命运”或者说“天命”。

就是说,如果一个人会从世界上消失,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是改变不了的,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线收束吧?

安蕾芙妮娅说,回到过去就好了,回到亚特兰·列克星敦的时代就好了,我就能救下亚特兰了,我就能弥补那时白寄叶的遗憾了。

可是,无数次的尝试让我知道这次也可能只是徒劳。

但是我想要让大家都回到我身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去做。

“?”

脑袋上落下了什么东西,是安蕾芙妮娅的手。

“我害怕时,亚特兰总会这样安慰我。”她笑了,是那种幸福的笑容,“别怕,反正,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去救回你的爱人,然后去拯救我的爱人吧。”

我晃了晃脑袋。

打起精神来,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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