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只有自称怪物的神明，没有比肩神明的怪物。”
盯着大妖怪看了一会儿，蛇王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了一句，黑发的青年再次向大妖怪深鞠了一躬，随后干脆地转身向后走去。只是在迈出去两步之后，蛇王又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保持着背对大妖怪的姿势出声问道。
“最后请问一件事吧。刚刚我和那两个小女神的战斗，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高天原的旁观者吗？”
“不要自说自话地把我说成高天原的人啊，说过了我是妖怪了。”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大妖怪瞥了一眼远方星光朗朗的天空。
“自然是有的。一个别天津神，就在不远处的森林那边。现在满意了吗？”
“啊。”
了然点了点头，大蛇不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
“不趁现在离开吗？你现在的状态可没办法打得过那个小巫女哦。”
“算了吧。”
似乎对这位古神的多话感到有些奇怪，大蛇略带疑惑地转头看了大妖怪一眼，随后咧嘴一笑，摆了摆手。
“没有兴趣跑了，我忽然觉得还是打一场漂亮的败仗比较帅气。要是万一打败那个怪物一样的巫女吃掉她的话，没准我就算在别天津神的注视下也能绝地反杀那两个小女神也说不定呢。古神啊，古代的妖怪大人……嗯？”
将腰间黑柄银刃的太刀从破烂的刀鞘与挂带上取出，握在手中。青年念叨着这两个他擅自安排到大妖怪头上的名号停下脚步，之后又缓缓转过身来。
“……总觉得，比起死在那么个默默无名的怪物巫女手里被她把不死性重新吃回去，还是向你挑战战死更帅一点呢，妖神大人。”
有些发愣地眨巴眨巴眼睛，大妖怪面带不解地看向举起长刀咧嘴笑着盯着自己的青年。
“这个奇怪……又有点帅的称号，之前没有人用过吗？”
“喂喂，我倒是更希望你能把重点放在我的挑战上，这种反应很伤人欸，虽然我也知道对你而言的确是不用在意的事情……反正我没有听说过以往有过什么人称过妖之神，最嚣张的大概就是我曾经自称过的妖王了。”
“哦，妖神啊……”
摩挲着下巴，大妖怪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睁起死鱼眼拄着剑用伸长的爪尖剔牙的大蛇。
“我倒是不对你这样寻死感觉有什么奇怪。”
“啊？”
蛇王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妖神大人’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柄……白色的伞？
“因为如果换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你的话，大约也会选一个自觉很帅的方法结束吧。”
既然目标无法到达，又没什么可留恋的，那么潇洒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最后那一刻的自我满足可以盖过以往生命的遗憾不甘就好了。
神识看了他这么久，到现在才终于确定了。这个家伙，的确跟我有些合得来啊。
这样想着，大妖怪微微一笑，朝对面还带着些惊讶的大蛇举起了手中阳伞。
“我不喜欢尸体，所以击杀的生命大多数都会变成花瓣飘散。怎么样，还算满意吗。”
“……啊，那再好不过。”
——为什么总是要劝人活着呢？
为什么寻求死亡无论如何都会被认为消极逃避呢？
为什么自己还过得去，就要强行说别人的人生也不是绝望呢？
为什么总能言之凿凿地预测未来，信誓旦旦地说着‘未来一定会变好的’这种话呢？
为什么……人们无法理解，当生活只剩痛苦，而死亡带来愉快之时，向死而去是正当的行为呢？
那是自以为是的理解，还是恶意的推断亦或无关者的嘲讽呢？
或许……是自以为是的，经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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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刚好的时候，晨光方才越过花海那边的山脉照在大妖怪眼睫上，在她的眸中映出一片朦胧的亮影。
嗯？啊……早上了。
曦光算不上刺眼，但本来她的睡眠也不是深沉的类型。接收到了值得在意的变动之后，靠在庭院的躺椅上小憩的冥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处于整个花海中心的梦幻馆，附近繁花的种类大体是不变的，皆尽是放在外界千年不见现世的花中王者。原本还不至于，但在大妖怪入主此地之后，这片繁花海便渐渐被她散溢出的能量改造成了近乎大神殿甚至小神界的领域。原本尚且处于凡物境界的花们也逐渐进化，向更上级的阶层生长。只不过同样也是因为这种有主的能量与庞大威压，如今花海里也没有办法再自然诞生出如向日葵小姐一样的花之妖怪。福兮祸所依，大约如此。
扯远了。虽然花的种类不变，但其实在每天的各个时段，从梦幻馆庭院这里闻到的花香也是各不相同的。神华已经不受限于太阳，各自活跃的时间都有所不同。再加上风向风力等等的影响，至少大妖怪目前还没有嗅到过几次重复了香味的空气——不过这也只是她一个人闲来无聊的活动而已。极淡的花香在风见家目前的成员里只有她能清晰地察觉到，其他几个女孩多半只能觉得梦幻馆比起外界更容易集中精力静下心神罢了。
今天早餐该做什么呢……
转身拿上昨夜睡前随手摆在躺椅旁小桌上的杂文选，将消灭完点心的盘子与茶壶收拾完毕。大妖怪侧身用手臂顶开屋门，径直向厨房走去。
大蛇伏诛了。胧月的巫女小姐被大妖怪亲自告知了这件事，两位贵子也经由别天津神之口知晓了此事到此为止，但女孩们似乎还不打算给她们的旅程划上终点。小小的人偶分身被取消，大妖怪也不打算再做一个放进孩子们的队伍里，于是便又一次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她暂时倒是不在意这件事情。毕竟不久之后风见家还是得来一次集体的大旅行，想要温存也不差这几个星期。
【我说，总觉得我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啊。果然你这家伙太强太不讲道理才搞得原本应该是超重要角色的本系统如今变成了超边缘咸鱼的吧！】
“你谁啊。好可怕欸。为什么在我的脑袋里说话。呢？”
【每次都是这句，你也不嫌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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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室友生日聚餐，结果晕车……
双十一剁手了。
嗯，征求一下下一个世界的选项吧。其实我完全没有想法，所以可以随便提。唔，虽然好像有好多我都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