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来临温度适宜,鸢时九早早地从暖和的床褥被窝里离开,穿戴好衣袍把道书府剑室取出的,那柄剑缩为小剑收好在袖袍中,站在宫殿前晒着温柔日光熟思审处。

灵儿小侍女躲在宫殿门后,悄摸摸的望着鸢时九,正纳闷世上有何事能使皇后娘娘愁绪呢,那位身居青云高位的皇后娘娘长叹一声,“身无分文是个问题啊……”

灵儿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话会从皇后娘娘口中说出,还满怀愁思实在匪夷所思,这世上的银两就属大唐帝国国库中多入牛毛,有些连串文钱甚至在旮瘩角落里悄然生锈,每每遇到这情况就要找个地方找个缘由,把这银两给花出去,饶是如此仍不及文钱生锈得迅速,不知这些年来国库中文钱生来的铁锈,可否够大唐帝国的士卒换身新盔甲?

不过灵儿达地知根,这位皇后娘娘自从‘一朝选作君王侧’便满腹异言,那日若非她在侧催其上道,估计他能做出驳夫子脸面的惊天行径来。

鸢时九举步生风快步走出宫殿,一名清冷女子紧紧跟随在后。

灵儿想了想,那女子大致是皇后娘娘的死侍,虽说灵儿有心想跟去瞅瞅,但她到底是大唐帝国女帝的贴身侍女,既皇后已有死侍护卫在前,她也要去侍奉宫月沁生活起居才是。

…………

走在长安街道上人流如海,鸢时九拍掌叫绝,心中正洋洋得意,昨日他把这十几年来的积蓄,通通给予沐痴梦,以避免她没银子租客栈而到鸢时九这住下,此刻浑身一文钱都摸不出,心疼倒是无关紧要,主要是他没银两如何过活,宫月沁的银两他一文铜钱都不会拿,宫月沁曾塞给过鸢时九几百两银子,鸢时九心里想要的要死,晶莹透彻的口水隐隐在嘴角流淌,就算如此,鸢时九也按捺下来忍痛割爱,拒绝说:我把你当知己,你却想上我?

住宫殿乘马车这些琐事,鸢时九会把这些一并记下当他欠宫月沁的人情,日后他必定一一还清,绝不赊账不还。

而银两着玩意儿,能不欠下人情,还是不欠的好。

鸢时九扭过脸,眉开眼笑道:“咱去北街那边挣些银两吧?”

剑青离原本清冷,闻言愣是嘴角抽了抽,你一个大唐帝国皇后,去北街那挣银子?北街是长安地下帮会开设斗场的地界,因在北街不至于被大唐士卒查封干净,这肮脏的一面有明亮自然不会少,朝堂不是不知,不过在合情合理的范畴之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多搭理长安城的帮会而已。

大唐庙堂上任何朝臣一向不屑那些帮会,大唐女帝更别提,可皇后娘娘居然要去挣银子?

蛇精病啊。

……

……

长安北街某处。

一处工坊内正热火朝天,牢实的铁栈栏围城场子,场内有两名粗壮男子撕扯打斗激情四射,铁栈栏外的看客不断有叫好声。

此处堆积如山是废铁等东西,看客的席位也分高低贵贱,有独一门房,也有站在场外。

一位身着锦衣华服气质高高在上的俊逸少年郎领着冷漠如霜的清冷女子缓缓走到铁栈栏前,四周看客前一瞬还全神贯注看斗场内的厮杀时,下一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花颜月貌的女子,这小娘们长得太漂亮了,珠圆玉润,身材也婀娜多姿,这些个在厮杀斗场的粗壮糙汉子都是些干苦力累活的人,豪迈说不上,粗野是当真的,瞧上哪个娘们就会想伸出猪蹄子去摸摸臀部占占便宜,其实来斗场的女子大多也是在街巷干苟且生意的,被吃点豆腐没准还能招揽几单生意,何乐而不为,因此更助长不曾读书的色鬼嚣张气焰。

似乎刻意为之,少年郎脚下的道路前方几乎没什么人。

做斗场收赌金又寻上场之人的三角眼窝男子,定睛专注望着中途来者这边,当然对象不是少年郎,而是他身后的清冷女子。

三角眼窝的男子走来,露出丑陋笑容询问道:“朋友,可是要赌金?”

鸢时九瞥了他一眼,兴致缺缺点点头。

三角眼窝男子习以为常,来斗场的人不乏有富商家的公子哥,自以为是是通性,堆笑道:“那不知您要押谁胜呢?”

鸢时九言简意赅道:“我。”

话音尚未落下,鸢时九纵身而跃翻过铁栈栏,修长的身影直立在场内。

三角眼窝男子一愣,放眼打量过鸢时九弱不禁风的身体,幸灾乐祸起来,这年头总有不知死活的轻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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